却说燕子凤带着豹军、黑龙,从郑州赶往成都而去。一路踏雪西行,奔走二十日后,进入成都东门。三人先往街上买些贵重礼物,提着礼盒去往尚武庄内拜访。
燕长松夫妇得知侄女燕子远来山城看望,便在内室置茶相待。一家大小人等,围坐一桌,闲聊一些家长里短之事。
燕长松问:“燕子,那淳于复如何不与你同来?”燕子凤说:“他冻伤了脚趾,肿痛厉害,不宜长途奔行,所以就留在了郑州。”
燕长松又问:“你父亲对他印象如何?”燕子凤说:“还行。那叔叔有何评价?”
燕长松说:“他聪明过人,吃苦耐劳,又有豪侠气概,与你十分匹配。”燕子凤听得扑哧发笑。
冯氏笑说:“燕子,你这次来,要在庄上多住一些时日,婶娘还要请你帮个大忙。陪着蝴蝶南下杭州一趟,去那擒虎庄瞧瞧家境情况。”
燕子凤点头应允,环顾左右人等,却不见蝴蝶在此,便问:“我那妹妹,如何不来见面?”冯氏说:“蝴蝶最近受了风寒,尚未痊愈,精神不在,所以先让她好好歇着。”燕子凤皱着眉头,嘴里啧啧几声。
冯氏说:“你们姐妹同下江南,路上也好相互照顾。秦阳风这人,虽然头脑不是很聪明,但是做人直诚,不会那些花言巧语,倒也可以托付终生。”
燕子凤点头:“我明白了。婶娘放心,我一定会照办不误。”冯氏笑说:“至于什么时候去,水路还是旱地,你们姐妹自行商议。反正你们都有江湖经验,婶娘倒是不用担心。”
燕子凤应允此事后,与叔婶一家饮茶畅聊许久,走出内室门来,去往蝴蝶房中探望情况。
那闺房里,墙角放着一盆炭火,温暖如春。蝴蝶倚靠床头,缠着抹额,手中翻看一本小说书籍。见姐姐燕子凤进门后,蝴蝶一脸惊喜,连忙起床拥抱,邀坐桌边。
蝴蝶笑问:“姐姐,好久不见面了,你几时过来的?”燕子凤说:“刚到不久。我可怜的妹妹,你怎么生病了?姐姐真是心疼死了。”蝴蝶挥手笑说:“无妨,只是受点风寒而已。姐姐千里而来,路上风雪交加,都平安顺利吧!”
燕子凤笑问:“难道你想姐姐有事?”蝴蝶怂眉努嘴:“刚一见面,姐姐就拿我来开涮。这回给我带礼物了吗?”
燕子凤摊手笑说:“我很抱歉,这次来得匆忙,不知道该买什么像样的礼物。那你想要什么礼物,说给姐姐听便是。”
蝴蝶指说:“我想要一串宝石项链,不知道该去哪里订做。姐姐可有中意的店家?”燕子凤点头:“这没问题,交给姐姐来做。我记得杭州城内有家玉器店,名叫七宝轩。手艺精美,价格公道。咱们有空就去杭州,姐姐给你订做一副手链,包工包料,包你满意。”
蝴蝶笑说:“可惜我没有宝石原料,又不懂如何订制。”燕子凤微笑:“放心,姐姐身边存了一些宝石材料,品质优良。经过高匠手笔制作后,那必然是光泽璀璨,无比华贵。”
蝴蝶拍手笑说:“就知道姐姐对我是最好的了。”燕子凤说:“可不是嘛!谁叫姐姐孤零零的,只有你这么一个傻妹妹呢!”
蝴蝶苦着脸说:“好啊!原来姐姐把我当成一个傻瓜,故意伤害。”燕子凤欢笑几声,询问:“宝石也有多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你想要哪种色彩呢!”
蝴蝶笑说:“我想要红蓝紫宝,三色搭配。”燕子凤打量她的面容,笑问:“蝴蝶,姐姐听说你有了意中人,可是实情?”蝴蝶羞得摇头发笑,口中予以否认。
燕子凤也不再问,照顾妹妹穿上衣裳,在梳妆台边打扮精致。姐妹两个美人,带着豹军与黑龙,走出庄门,骑马畅游街市去了。
当夜,燕子凤与叔婶一家在大堂吃罢晚饭,去往内室饮茶向火。燕长松指笑:“燕子,你与蝴蝶虽然同母异父,可是长相气质,都是一等一的美丽。”
冯氏微笑:“艳君真有福气,两个女儿都是这么漂亮,有她年轻时候的芳华丽容。”燕子凤笑说:“这叫龙生龙,凤生凤。父母一辈英雄,女儿也得不让须眉。”众人听得欢笑。
燕长松询问:“燕子,你父亲的身体可好?”燕子凤叹息:“父亲上了年纪,身体日渐衰弱。我此番前来成都看望叔叔,带来一封家信,叔叔不妨看看。”
燕长松接过信来拆看,面色变得凝重,嘴里沉吟不语。冯氏是个聪明的人,虽不参与教会中事,却也知道他们兄弟二人长久不合的事。便起身说:“燕子,婶娘去忙些事情,你与叔叔慢慢地聊。”燕子凤点头:“婶娘辛苦。”
冯氏带走三个儿女出门,室内只有燕长沙、燕飞沙与姐妹二人。
燕长松问:“燕子,你父亲在信中说,两教不能急于划归一统,他这话是何意?”燕子凤婉言劝说:“叔叔明见。父亲自从执掌郑州分教之后,一心帮着叔叔出力分忧,绝非是为了贪图权势。我是女流之辈,心里只想过着清静安宁的日子,更不愿意争名夺利。叔叔是看着我长大的,自然明白我的心意。”
燕长松摆手劝说:“你的为人,叔叔一向了解。可你爹嘛!叔叔就看不明白了。”燕子凤说:“叔叔一心想要光大教会,在江湖上振兴事业,燕子心中隐有一种不安之心,还请叔叔也要多做预防才好。”燕长松疑问:“你要叔叔预防什么?”
燕子凤便将淳于复与曹杰在郑州将军府谈论之事,详细转述一遍。燕长松听得半信半疑,内心也泛起了不安之意,便问:“难道皇帝真有这个心思?”
燕子凤说:“当今皇上仁德,国泰民安,普天同庆。咱们黑莲教遇上太平世道,应该赚钱谋生,享受荣华富贵,这样就很知足啦!”燕长松问:“按照你的设想,咱们教会分裂这么久了,难道不该重归合一?”
燕子凤笑说:“侄女拙见,此事需要缓缓融合,不必操之过急。等到时间一长,朝廷没了戒心,那就太平无事了。”燕长松叹气:“倘若如此,那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了却叔叔这桩心愿?”
燕子凤说:“即便父亲愿意销名去号,回归总教,怕是朝廷也不同意。或许维持现状,才是最佳选择。叔叔乃是教会顶梁柱,我父亲只是挂个虚名而已。都是亲兄弟嘛!就当叔叔赏他一个面子,让他高兴高兴。”
燕长松轻笑:“燕子这话,叔叔也会认真考虑。若不是顾念兄弟情义,叔叔也不会隐忍这么长时间。如果能和平解决家事,叔叔自然也不想让你父亲难堪。”
燕子凤拱手欢笑:“叔叔英明神武,仁慈大义,侄女万分感谢。”燕长松指笑:“你这燕子,真是菩萨心肠。一番说词,就把叔叔的计划给打乱了。”
燕子凤惊问:“难道叔叔已经有所行动?”燕长松笑说:“既然你都来了,叔叔也不好不给面子。我与你父亲也有多年不见面了,有空就去郑州看看无妨。”
燕子凤说:“岁月不饶有情人!如今叔叔也上了年纪,不宜骑马颠簸。您若出行,至少也要乘坐四驾马车,这样才能坐得平稳舒坦。”燕长松指笑:“燕子,你是觉得叔叔已老,不堪出行了?那廉颇八十,尚有余勇。如今叔叔还未六十大寿,如何就骑不得马了?”众人欢笑。
燕子凤低头羞笑一声,摇头挥手,吐着气说:“成都真是一个好地方,天府之国,物产丰富,最宜修心养性。川蜀江山如画,纵横三千余里。比起中原那些雄关漫道,多了几分儒雅灵秀之气。有空我与蝴蝶游山玩水,登峨眉之巅,作逍遥游去。”
燕长松欢笑:“等叔叔把教会统合,将你父亲接回成都来住,颐养悠乐天年。你们父女也可长久住在一起,那可就是天伦之乐。”燕子凤笑说:“江湖上早有传闻,川蜀盛出美人。我这几个妹妹,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蝴蝶笑说:“我是从江南那边来的,不是土生土长。”燕子凤自指:“姐姐我是在成都出生的,后来才去了郑州那边居住。所以我的祖根在这,你是一个外地货。”
蝴蝶倨傲地说:“那你就是本地货咯。”燕子凤点头:“姐姐就是本地货,你是外地货。你想要当本地货,至少要住十年以上。”
姐妹两个把手戳指笑闹,相互较起劲来。燕长松父子听得呵呵大笑。
燕子凤把父亲的书信与话意转达给叔叔后,心中已无其他忧虑之事。便在庄内留住下来,姐妹终日相伴为乐,到处游走观赏川地风景。
如此闲玩一月有余,燕子凤心中想起蝴蝶与秦阳风一事待办,当夜便去辞别叔婶等人。翌日清晨,与蝴蝶、豹军等人,准备就绪后,跨马走出成都南门,去往江南杭州。
不日,四人乘船漂流到了瓜洲渡口,上岸奔往杭州方向,入住一家客栈之中。翌日卯时,四人吃罢早饭,跨马闲游街道。
蝴蝶询问:“姐姐,我们先去何处?”燕子凤指说:“先去七宝轩,那家玉器店有上等工艺,值得信任。姐姐说过要为你打造一串宝石项链,那肯定是言而有信。”
蝴蝶挥手:“我只是随口一说,姐姐不必如此当真。”燕子凤笑说:“姐姐只有你这么一个亲妹妹,我不当真能行吗?”
黑龙笑说:“蝴蝶是个大美人,要是再有宝石项链作装饰,那可就是锦上添花了。”蝴蝶低头羞涩:“六哥不必耍笑,我没有这种想法。”
燕子凤问:“黑龙,你要不要也来一串宝石项链?”黑龙摊手:“我是男的,要那宝石项链干什么?我欣赏不来,早晚要拿去典当。”
燕子凤问:“珠宝首饰,你也拿去典当,当作传家宝不行吗?”黑龙说:“我宁可喝酒吃肉,满足口腹之欲,也对珠宝毫无兴趣。我都没想过要成家,还管什么传家宝?””
燕子凤指笑:“你是那种煮鹤焚琴,暴殄天物之人。就是给你延寿千年,也只是像饕餮一样,只顾吃喝玩乐,不去参悟生命的意义。”黑龙疑问:“生命有何意义?人生一世,草生一秋,不外乎是为了吃喝拉撒,过些好日子罢了。”燕子凤三人听得欢笑。
四人沿着街道,策马走了一刻。前方一座柳屋宅前,高挂一张招牌,刻写七宝轩三个鎏金大字。
燕子凤指说:“前面就是。店主姓苏,是个实诚汉子。以前我去那订制过一对玉镯手环,工艺精美,还真让我喜欢。”蝴蝶欢喜催迫:“姐姐,我们快去店里看看情况。”
燕子凤停下马蹄,笑啧啧说:“蝴蝶,现在姐姐还要不要当真呢!我看咱们不要什么宝石项链,去找一家酒楼,尽情吃喝美酒佳肴,你们意下如何?”黑龙点头:“我没意见,就看师妹有什么想法了。”
蝴蝶心痒渴求,撒娇羞笑:“姐姐,来都来了,不要半途而废。”燕子凤笑问:“咱们姐妹是先订做项链,还是先去刘家村看望母亲呢!”
蝴蝶说:“先去店里瞧瞧,下午再与母亲会面。”燕子凤假意惊问:“难道在你心里,娘亲不如项链重要?”
蝴蝶指说:“因为玉器店就在眼前嘛!咱们也不能舍近求远。好姐姐,不要取笑,咱们快去店里看看。”燕子凤指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假装客气了。”蝴蝶摇头:“我再也不敢了。”
四人说说笑笑,策马往前走去。来到玉店门口,把马栓在柳边,跨入店内查看一番。那壁柜书架上,整齐放立各种精美玉器,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燕子凤四人看得赞美不已。一个中年管家端茶上桌,做着玉器解说。
室内摆着几副桌凳,三五个玉匠全神贯注,把各类工具雕琢、打磨几条玉龙金凤。墙桌边有个壮汉,正把玉皿、玉杯等精美器物,小心装入一个锦盒之中,嵌上合盖,用锦带打上花结。
这家玉器店主,名叫苏诚方,是个五旬汉子。他看着那名壮汉打包好后,把手中一份拜帖递与,把话嘱咐:“蛟子,等会你拿着这张拜帖,送往城北吴员外家,就说是七宝轩送来的订制玉器。在那把账结清以后,讨回一张凭信即可。”
那壮汉点点头,把拜帖放入怀里,提着锦盒走出门来,猛然看见豹军、蝴蝶等人后,脸色变得呆了。
黑龙上前打量那汉一番,指问:“你不是三师兄金蛟吗?”那壮汉满面微笑。
蝴蝶挥手笑说:“三师兄,我是蝴蝶,你还认得我吗?”金蛟点头:“蝴蝶、黑龙、豹军,却不想你们会来店里,真是幸会。”四个旧日师兄妹见面后,相互欢笑,坐在桌边喝茶闲聊。
豹军询问:“三师兄,你也是来这订做玉器的?”金蛟摇头:“我就在玉器店里做事,帮忙递送玉器,负责一些收账事宜。”
豹军惊讶:“凭你这身本领,不去当个武师教头,却在这里送货收账,这可真是大材小用。”金蛟挥手笑说:“我已经成了家,现在养着两个孩子,不搞那些舞刀弄枪的事了。这份月薪还算不错,我也乐得逍遥自在,养家糊口没问题了。”
蝴蝶问:“不辛苦吗?”金蛟摊手笑说:“这有什么辛苦的嘛!我不用下地劳作,也不用风吹日晒。只是帮忙给大户人家送些名贵玉器,就在城里走走逛逛。每个月都有三天假期,挺自在的。”
燕子凤点头:“这种生活,倒也潇洒自如。人若满足,在哪都能怡然自得。心不安宁,便处处心烦意乱。”金蛟笑说:“这位大姐言之有理,说得完全正确。”
蝴蝶攀着燕子的胳膊,亲昵地说:“三师兄,这是我的姐姐,名叫燕子凤。你也听说过她吧!”金蛟拱手笑说:“原来您是燕大小姐,久闻芳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燕子凤与他谦逊回礼。
五人围坐桌边笑谈,店主苏诚方走出门来,看见金蛟与客人在闲聊,走来笑说:“蛟子,你先去送货,让我来接待客人。”
金蛟见老板在催促,便辞别蝴蝶四人,提着锦盒出门去了。
苏诚方还记得燕子凤,就抱个拳礼,笑问:“燕小姐,您这回是要订制玉器,还是购买成品呢!”燕子凤问:“苏老板,你这家玉器店,能否替我打造一副宝石项目?”
苏诚方点头:“工艺上是没有问题,如果您这边能够提供宝石原料,我们就能完成订制。”燕子凤问:“以前有人订做过吗?”
苏诚方点头:“有过多次,客人都很满意。”燕子凤笑说:“我要订做两件宝石项链,我来提供原料,借用你们七宝轩的手艺来做。需要多少工钱?”
苏诚方问:“请问是急用,还是慢用?”燕子凤说:“慢用,不用着急。”
苏诚方点头:“这样最好,慢工能出细活。这两件宝石项链,价值不菲,绝非等闲之物。这工钱嘛!需要二十两银子。”燕子凤虽然不缺钱用,却也知道如何节约开销,便与他讨价还价:“我是熟客,还得实惠一些。”
苏诚方想了片刻,点着头说:“最低也要十八两银子。”燕子凤笑说:“给个面子,十五两成交。”苏诚方点头同意。
燕子凤谈好价钱后,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料袋,把颜色各异的碎小宝石倒放在桌,数了一遍,共有二十六颗。
苏诚方摸看一番后,惊笑:“哎呀呀!燕小姐真是一位富家千金。就凭这些精美昂贵之物,坐着就能吃一辈子了。”燕子凤呵呵欢笑:“您这边做好了,我会亲自来店里取。”苏诚方点头:“这样最好不过。”
燕子凤拿来二十两银子,提前交付工钱。苏诚方拿着银子过称后,便要去帐房找补五两银子。
燕子凤挥手:“不用找了,那五两银子,就当是请金蛟喝茶。工匠若是订做得好,我有额外赏赐。”
苏诚方欢喜点头,就把桌上那袋宝石收入囊中,走去刻玉房里,找出一名刻玉匠老孟。手中拿着纸笔,眼睛看着这对富家姐妹,不知该问哪一个。
燕子凤指笑:“蝴蝶,你想要什么样的项链款式,宝石大小,如何搭配,都与孟师傅去详细说明,这样才能确保无误。”
蝴蝶欢喜点头,跟随玉匠走入一个清静雅房,商议如何使用这袋精美宝石。
燕子凤笑问:“苏老板,宝石的数目,你可都数明白了。若有用不完的原料,就让吩咐师傅帮我收拾起来。这个不会有误解吧!”
苏诚方挥手笑说:“燕小姐尽管放心,能来我这订做珠宝玉器的,身份非富即贵。七宝轩也是子承祖业,一块百年信誉招牌。师傅们也都是江南知匠,是绝对不会摸黑贪腐的。”
燕子凤听得这话,心中再无忧虑,就把一锭五两银子打赏给他,笑说:“我就是慕名七宝轩的手艺而来,这是五两银子茶钱,还请用心去做。”
苏诚方得了五两赏钱,欢喜致谢:“好好,多谢小姐豪爽,老朽一定用心。”就去柜台里开具一张收据凭文,签下姓名,按个朱砂手印,走来交给燕子,以做凭证交易。
燕子凤拿在手里,看了几眼后,坐在桌边饮茶。黑龙说:“真没想到,订做两件首饰,还有这种繁杂手续。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了,这样太过麻烦。”燕子凤指笑:“黑龙,你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我不过是先交代一下具体事宜,讨个收据凭证。在你眼里看来,这样就叫麻烦了?”
黑龙挥手:“我是觉得太过繁琐,不太痛快。”燕子凤说:“你告诉我,如果不先详细交代清楚,假设项链做得不合适怎么办?没有这张收据凭证,到时货有问题,又怎么能说得清楚?”黑龙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反驳。
豹军指笑:“幸好我六哥不是一个生意人,不然就凭他这副毛躁性子,只会与人做个口头约定,不要契约收据,早晚会被人骗得倾家**产。”黑龙推搡啐骂:“你这家伙,瞎说什么?”
燕子凤说:“但凡交易贵重之物,哪有不写收据的?到时去打官司,你也拿不出证据吧!”黑龙面色羞笑,一阵摇头晃脑。
三人等无半刻钟,蝴蝶已对玉匠师傅交代过了订制之法,满面都是灿烂笑容,走出门来与三人会面。
燕子凤把收据与她拿着:“这是七宝轩凭证,到时一手交信,一手拿货。买卖成交,两不耽搁。”蝴蝶笑问:“要是这张凭信被我弄丢了,会不会收不到货呢!”
燕子凤指笑:“傻妹妹,就你爱问这种无聊的话。由此看来,你与黑龙都是一样。”蝴蝶好奇地问:“什么一样?”
燕子凤摊手耸肩:“都是一样笨咯!”黑龙扑哧一声:“小姐不会这么损人吧!”
蝴蝶气得瞪眼大叫,把手胡乱来打。燕子凤捂嘴偷乐,快步奔出店门而去。众人皆笑得欢天喜地。毕竟燕家姐妹后续之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