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刀客传奇

78 淳于复杭州寻仇 秦少风月楼报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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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淳于复在临江镇上第一次干那屠户营生,却因不懂买卖规则,任意胡来,结果闹出了一场笑话,险些得罪了所有的屠户。经人劝说后,近来也不好再去镇上做那买卖,便闲住在了刘家村中。

当夜戌时幽静,气爽风清。淳于复躺在江边一把竹睡椅上,看着江水静静流淌,又望着明亮星月沉思。

小莲走来身边坐下,吹着手中一根短笛。淳于复静静听着一曲悠扬笛声,看着月亮微笑。

小莲吹罢一段乡间小曲,询问:“哥哥,你一直看着月亮出神,是在想什么事吗?”淳于复笑说:“我在想李白一首《静夜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小莲笑问:“认识哥哥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淳于复回答:“我居无定所,天涯漂泊,四海为家,在哪都能混得下去。”

小莲好奇地问:“哥哥是个军人,那你怎么不在军营当差了呢!”淳于复轻笑:“军营里有军法约束,不能随心所欲。还是在外面好,自由自在,没有羁绊。”

小莲指笑:“我猜猜看,哥哥这么有本事,肯定是位将军。最少也是一个校尉,我猜得对吗?”淳于复笑说:“哥哥不是将军,也不是校尉。我连猪都杀不好,怎么能当军官呢!”

小莲看着月亮,突然哀叹:“我以前总觉得这个世界美妙精彩,希望自己像个女侠客一样去闯**江湖,无拘无束。可是现实生活却让人寸步难行。有人生下来就是千金小姐,锦衣玉食。我一出生便不知道父母在哪,从小就要忍受别人欺负,一天到晚要看人脸色行事。要是做错了半点事,别人非打即骂,存心拿我出气。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愁着眉头自言自语,淳于复询问:“婆婆、刘叔对你不好吗?”小莲欢笑点头:“对对,除了婆婆、刘叔,还有哥哥,就再也没人真心对我好了。”

淳于复伸手抚摸,正想安慰一些暖心言语,却无意中摸到她左手腕上一条皱疤,连忙拿在眼前细看,心头一阵惊骇,询问:“小莲,这是怎么回事?”

小莲缩手回来,摇头说:“这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伤的。”淳于复见她眼睛闪躲,猜她定有事情隐瞒,就劝解说:“哥哥要听你说实话,不能撒谎欺骗。”

小莲理下袖口,心不在焉地说:“我以前在杭州城一座擒虎庄里做丫环,大少爷突然要逼我陪房。我不听从,他就撕我衣裳,强迫非礼。后来我就咬了他的手腕,大少爷被我咬痛以后,就来打我,又把烫茶浇我手上。”

淳于复内心忍住怒火,轻轻地问:“那个大少爷,是不是名叫秦少风?庄上有个二少爷,名叫秦阳风?”

小莲惊讶:“哥哥怎会知道?”淳于复继续问:“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小莲说:“后来我就收拾行李,逃出庄门去了。那天晚上。我坐在菜市场哭泣,到了深夜里,婆婆路过街道,就把我带在身边。给我治伤,请我吃饭,对我可好了。就这样,我就跟着婆婆住到刘家村来了。”

淳于复怒骂:“秦少风,这个狗东西,竟敢如此伤天害理,真是罪不容诛。”小莲挥着手说:“反正都已经过去了,手也不疼了。从此跟在婆婆身边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淳于复是个恩仇必报之人,记住了这件事,心中已在盘算如何惩治那秦少风,为小莲找回这个公道。

小莲笑问:“哥哥,你觉得住在这里怎么样?”淳于复点头:“这里很不错。到处山清水秀,就像世外桃源一般。想吃鱼了,就来江边垂钓。想吃肉了,就去山林打猎。日子过得自在悠然。那你有什么想法呢!”

小莲正要答话,突然看到夜空里有道流星划落下来,连忙把衣角打个结,低头合什,默默许愿。

过了一刻,淳于复笑问:“小莲,你刚才许了一个什么心愿?”小莲笑眯眯摇头说:“这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淳于复说:“只要一个人有愿望,就有机会去实现它。那你刚才许的是什么愿望?”

小莲:“我许愿祝福婆婆、刘叔、阿复哥哥,都能长命百岁。我还许愿去坐船看大海。听说大海无边无际,美丽如画。如果能坐大船旅行一次,这一辈子都值了。”

淳于复听到这个心愿,自己却正好能为她实现出来,便说:“这有何难?有哥哥在,别说去看大海,就是去看鲸鱼都可以。”

小莲瞪着眼睛,惊喜地问:“这是真的?哥哥不许骗人,你一定要带我去。”淳于复微笑应允。

小莲见心愿成真了,乐得吃蜜一样欢喜,心中迫切想去,撒着娇说:“哥哥,那我们明天就去看大海,去看鲸鱼,可不可以?”

淳于复微笑:“那我先要准备一下行程。婆婆那儿,也需要找她说说。”

小莲喜得拍手蹦跳起来,就抱着哥哥脸面亲吻。淳于复看着小莲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容,心头甚是欣慰。

小莲迫不及待,返身回到房间,去找婆婆告说这事:“婆婆,我有件事情要和您说。”

刘艳君把针线纳着鞋底,笑问:“什么事让你如此高兴?”小莲笑说:“刚才阿复哥哥说了,愿意带我去坐船观看大海,替我完成这个心愿。”

刘艳君疑惑:“坐船看海?这是不可能的事。你小小年纪,想这种事干嘛?”小莲苦脸哀求:“婆婆,我只有这么一个心愿,有机会您就让我试试呗!”

刘艳君劝解:“小莲,你才十五六岁,天真善良,心性单纯,不知道外面世界有多险恶。你这心愿太奇怪了,根本就是不切实际。”

小莲告求:“婆婆,我从来都没出过远门,更没有坐船看过大海。这是我唯一的心愿。哥哥告诉我说,这个心愿不难实现,所以就答应我了。婆婆,您也答应我吧!”

刘艳君正言呵斥:“你在胡闹,任性妄为。”小莲见婆婆生气了,也不敢再说,就低头认错:“婆婆不要生气,我不去就是了。”

刘艳君盯看着她,把手抚摸,忧虑叹说:“小莲,婆婆比你年长四十多岁,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根本不知道外面是好还是坏。如果你有别的想法,婆婆听了也不在乎。可是你这心愿太不现实了。朝廷早有明文规定,除了官府特许,民间片木不得下海,违者人头落地。阿复没与你说过这条律令吗?”

小莲嘴里嘀咕:“阿复哥哥那么有本事,他应该会有办法的。”刘艳君说:“他是会想办法,可你知道他的办法是什么?那是走偏门、混邪路、做私盐。自来江湖人心复杂,随时可能丧命荒野。海面更是汹涌澎湃,波浪滔天,危险都是不可提前预知。”

小莲点头:“我听婆婆的,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刘艳君心中早把小莲当作亲孙女一般疼爱,怕她心中屈伤,就安抚说:“人有心愿是件好事,但是能做或不能做,那就要量力而为了。女孩子不能异想天开,别轻易拿生命去赌博冒险。”小莲默默点头。

刘艳君劝慰一阵后,让小莲回房歇息,起身走去江边。淳于复连忙起身相迎,扶坐在椅子上。

刘艳君坐下身子,看着他说:“阿复,我刚才听小莲说过了,她有一个心愿,想来已经积压很久了。如果她一心想要变成现实,那你就帮帮她吧!”

淳于复笑问:“如此说来,婆婆并不反对?”刘艳君望月叹笑:“我们都是过来人了,知道外面凶险莫测,可是孩子却不知道。她们总想自由浪漫,不会考虑个人安危。人在山水间,心在天涯外。管得了人,管不住心。你帮帮她也好,让她明白过来以后,就会心无杂念了。”

淳于复叹气自责:“也怪我一嘴快,随口就答应了。当时也没想过这些利害问题。”刘艳君劝说:“这也不能怪你。每个孩子都有好奇心,初生牛犊不怕虎。带她去外面看看也好,否则她会留下人生遗憾。满足了她那心愿以后,就会归于平静了。”

淳于复起身拱手:“我与小莲能遇上婆婆这位高人前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真是平生的造化。”刘艳君微笑:“阿复,你此番前去,我只有一事相求。”淳于复点头:“婆婆但说无妨。”

刘艳君说:“你是有江湖阅历的人,经验无比丰富。假如在外面遇上了危险,你一定要保证小莲的人身安危,绝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你看行吗?”

淳于复跪地起誓:“阿复对天立誓,绝不会让小莲受到任何伤害,更不会辜负婆婆一片良苦用心。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刘艳君搀扶起来:“阿复,你不用这样庄严立誓,我心里也只是过于牵挂而已。我知道你是个硬汉子,言出必行,掷地有声。婆婆对你毫无疑虑。”淳于复笑着点头。

刘艳君叹笑:“小莲这个丫头,生世可怜,天真幼稚,就像一片白纸。我猜她此去回来以后,心灵就会变得成熟了。”

淳于复转眼一想,心中已然明白过来。

次日凌晨,天还未亮。淳于复早起身来,洗漱干净后,提根哨棒,徒步走去杭州城里。

至晌午时,进入城门,来到城东老月巷十八号楼宅据点敲门。

老阎前来开门一看,见了大哥,顿时满脸惊喜,连忙迎请进来,纳头便拜:“大哥,您终于回来了。”小茂在屋内听闻,也快步奔出门来欢喜参拜。

淳于复扶起二人,笑说:“这个回字用得不太恰当,应该说是又过来了。”老阎欢笑:“大哥这是什么话?这里的一切,不都是大哥的基业?”淳于复挥手发笑

三人关上门来,走进大堂坐着,置办一桌酒菜来吃。

小茂询问:“大哥,最近江湖传闻,说你已经遇害了。我们打死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我们日夜都在祈祷大哥回来,今日果然灵验了。”

淳于复轻笑:“先别打趣。小茂,请你帮我去打听一下擒虎庄大少爷秦少风。如果他在庄外,你就回来告诉我。”小茂即刻应允。

淳于复饮酒笑问:“老阎,我这有个不情之请,请你斟酌一下。”老阎拱手:“大哥但说无妨。”

淳于复说:“是我最近手上有点吃紧,能不能借点钱财给我花销?”老阎皱眉摆手:“大哥说出这种话来,岂不是要折杀我们?如果不是大哥有心关照,我们两个能有今日?”淳于复轻笑:“放心,我有钱了便还。”

老阎也不多言,即刻从房里去拿出银票、金银等值钱之物,约有八百多两,结个包裹赠送。淳于复也不客套,就收在身边使用。

三人吃罢午饭,闲聊一会后,各去房中歇息。至未时末,淳于复勾画了一张战刀图纸,走去一处铁匠铺里,嘱咐匠人用好铁锻造,依照图形打造一口四尺战刀,十三把小飞刀。先付了钱,打造好后,令人送来老月巷屋宅交付。

夜转亥时,淳于复坐在屋中与老阎吃酒。铁匠铺已按图纸打造好了刀具,令人送货上门。

淳于复拔刀出来观看,见是用钢铁锻造,质地坚韧,无比锋锐。打赏送货人后,把刀比划起来。

老阎笑问:“莫非大哥又要去执行任务了?”淳于复说:“我去办点事情。”

两人正说着间,小茂已经打探到了消息,快步赶回屋宅报信:“大哥,秦少风今夜在城南柳花街,一座月光楼上设宴请客。”

淳于复听了,把刀插束在腰带上,辞别二人,即刻前往那去。不到半个时辰,来到月光楼前,看了一眼招牌后,大步走进门去。

淳于复上了楼来,找到一座雅阁房间后,一脚把门踹开。只见房中烛火通明,中间摆着一席华宴。四个汉子坐在桌边说笑吃喝,边上几个歌女倒酒伺候。乍见一个带刀生人闯进门来,无不吃惊,一齐回头去看,瞬间悄无声息。

淳于复冷眼盯看那秦少风,目不转睛。片刻后,一个壮汉打量他一番,起身喝问:“你是什么人,竟敢来这里搅扰?”

他上前把手来推,却哪里推得半分动?淳于复瞟他一眼,往他面上挥了一拳,打得面目生花,步伐一阵趔趄。众人惊讶不已,都站起身来看他。

淳于复冷笑:“夜色降临,华灯初上。秦少爷在此对酒当歌,招朋会友,真是悠闲快乐。”秦少风问:“你是何人?”淳于复回答:“在下蝮蛇。”

秦少风与那三个大汉听得一脸惊骇。

淳于复把手往后挥动,那些歌女皆是胆小怕事之人,连忙退出厢房。他把门关上后,依旧冷眼虎视。

秦少风也听说过蝮蛇之名,把话询问:“阁下今夜来此,有何贵干?”淳于复笑说:“复某特来向秦少爷借一样东西。”

秦少风疑问:“什么东西?”淳于复指说:“复某要借你的项上人头一用,秦少爷可不要吝啬。”

秦少风吓得心惊肉跳,惊恐询问:“阁下何出此言?”淳于复冷笑:“何出此言?复某特来为小莲讨回一个公道。”

秦少风转着眼睛,假意询问:“谁是小莲?”

淳于复见他装模作样,便懒得磨嘴解说。正待拔刀上前,另一个大汉站出身来,挥着手说:“蝮蛇,你怎能如此仗势欺人?”淳于复问:“你又是什么人?”

那大汉抱着拳说:“在下米老高。这两位兄弟都是本城豪杰,一位名叫徐达海,一位名叫张文虎。”

淳于复就停下手来,听他有何话说。

米老高询问:“不知少风日常有何过失,阁下今夜要来为难于他?”淳于复指问:“莫非你们想要帮他出头?”

米老高说:“阁下做事不明道理,专横霸道,岂能让人心服口服?”淳于复说:“复某虽然蛮横,却也不愿意滥杀无辜。既然这位仁兄心胸豁达,复某便说个道理也无妨。”那三人皆认真听着。

淳于复便将小莲之前如何被他暴行欺虐一事,如实说了出来,让他三个外人评理。三人闻听秦少风竟然如此心肠歹毒,滥发**威,把一个小女孩来迫害取乐,不当人看。心头激愤之下,回头怒视着他,无不鄙视他这等下作行为。

米老高指问:“少风,你竟敢如此毒辣,在背后残忍虐待一个丫鬟,你还是人吗?”徐达海怒说:“你若做了这种造孽事,那你便是自作自受,休想我们帮你出头。”张文虎疑问:“你平日也是一个斯文人,一派君子形象,怎能干出这种短命事。难道你就不怕现实报应?”

秦少风自知眼下性命攸关,认了必死无疑,不认或许尚可开脱罪责,便叫屈抵赖:“他在胡说,我哪有这么回事?如果真有,我怎就毫不知情?”

淳于复冷笑:“现在你还敢承认吗?你这个伪君子,无胆的匪类,敢做不敢承认。”秦少风焦急地说:“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淳于复说:“我今夜只为小莲一事而来。害妹之仇,不共戴天。既然你把小莲虐待致残,复某也请你来尝一尝这种好滋味。”

秦少风为人只是外强中干,空耍派头,全仗兄弟秦阳风的虎威。此刻只是大喊冤枉,厉声叫屈。

淳于复铁证如山,不容他来抵赖,霍然拔刀而出。米老高挥手劝阻:“阁下何必如此性急,不容他人分辨原委?即便是刑部杀人,那也得有个手续过程。莫非阁下行事只凭个人喜好,不顾法理森严?”

淳于复说:“我刚才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你怎么还要强行阻拦?你们既然想要为他出头,就请一并上来赐教,生死自家负责。”

米老高与秦少风只是生意伙伴,自是不愿把他的黑锅抢来背在自己身上,更不愿意去得罪蝮蛇这种枭雄人物。就拱手说:“目下你们各有说辞,一时真假难辨。不如明日就把小莲姑娘带上,我等一齐去衙门对证此事,以公论断。如此一来,必能真相大白。”

淳于复纵然人证物证俱全,那也不敢去衙门对证。就挥手:“我没时间去打官司。江湖事,江湖了,没必要耗费时间。”

米老高指说:“话虽如此,可是少风并非练武之人,拳脚懦弱。蝮兄却是武艺超群,不可以大欺小。你要杀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可如此一来,蝮兄却变成了恃强凌弱,动用私刑,有理岂不是也变得没理了?”

淳于复见他说得不乏道理,寻思一番后,点着头说:“既然秦少爷有欺人之威,却无还手之力。那复某就让他一把刀。只要他能输我半分便宜,这桩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你们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米老高也不好替人主张,回头询问:“少风,你认为此事如何解决?”秦少风疑问:“他不用兵器,让我来砍?没开玩笑吧!”

淳于复把刀递送在他眼前,轻笑着说:“我已经赤手空拳,阁下却有刀在手。十个回合之内,只要你能躲得过去,复某立即走人,绝不再来。这是你唯一的求生机会,要不要,还请自便。”

秦少风看着他递来的刀,内心犹豫不决。脑海寻思:“他不用兵器,了不起我也只是被他爆打一顿,却不会致命。如若让他先动起刀来,我即刻性命难保。”

淳于复见他思考了半晌,迟迟不作回应,就用激将法嘲讽他:“好个擒虎庄大少爷,你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居然也敢欺男霸女?这是谁给你的勇气?”

秦少风为争一口恶气,就拔刀在手,狠狠点头应允。

淳于复虽然精通武艺,身手敏捷,此刻却也不敢丝毫大意。秦少风把刀紧握在手,乱砍而来。

淳于复躲避几个来回,寻觅机会。他身材似虎豹一般壮大,手脚却如猿猴一样灵活。跳躲闪跃,并无丝毫差错。秦少风一连砍了数刀,竟碰不着他半分衣裳。累得气喘吁吁,内心一片惶惶。

米老高三人站在墙边观战,只见蝮蛇似在玩闹着他,身手游刃有余。

彼此交斗六个回合后,淳于复看准一个破绽,待他把刀迎面砍来之际,侧身躲避,伸手把刀牢牢抓住,脚下一记扫腿,把他踢翻在地,趁势将刀夺过手来。

秦少风急待挣扎起身,淳于复赶去踏住腰背,一手提了起来,不待他嘴里发出求饶声,就着窗外扔了出去。听得楼下一声惨叫,那秦少风已从二楼直直摔落在地。身躯不能动弹。引来无数客人走去围看,窃窃私语。

米老高三人看得目瞪口呆。淳于复收刀回鞘,嘴角冷笑:“好了,该收工了。”

张文虎惊叹:“蝮兄真是太狠毒了。”淳于复说:“对付这种人渣,蝮某一向都是这么狠毒。”

米老高摇头叹气:“真让人不敢相信。秦少风一个斯文君子,竟然干出这种禽兽之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淳于复冷笑:“若不是看在你们的面皮上,我早就把他给报销了。”米老高疑问:“蝮兄此来,只为替天行道?”

淳于复轻笑一声,对那三人拱个拳礼后,返身下楼而去。毕竟那秦少风生死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