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几日赶路下来太累了的缘故。
秦钊他们只将饭食菜蔬夹了一筷子便身体疲乏的躺倒在了饭桌上。都没等到这户人家的儿媳将一间屋子收拾出来。
如此这般,多少是失了些礼数。而且,这一番礼数的不周,让这家人家的四口中的三口,变得生气起来。
却见那个老翁一改方才的和颜悦色,一双藏在皱纹后面的眼睛变得凶狠异常的走上前来,分别在秦钊一众的身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阿爹,这两个女的……就不要踹了吧!”当老翁分别踹过了秦钊、庄堂、蓝之渊与阿燃并不见他们有丝毫反应之后,正要将脚向令狐兰与刘钥踢去时,他的那个儿子说道。
“呸!没出息的!怎地,又瞧上了这两个**娼妓了?”老翁生气的骂了一声道。
他那个叫他阿爹的儿子于是摸着后脑勺的笑言道:“嘿嘿嘿,这两个,可比那个哑巴强多了!身上的肉!透着香!”
“呸!你还嫌弃上憨子了!你道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个好事!”这时,那做饭的老妪也走了过来,朝老翁淬了一口。
“好了!别说别的了,好好处置这些个猪猡吧!”老翁又言道。
“要怎么处置啊?要不,先把这两个女的抬我房里去吧!”憨子问道。
“怎么处置?自然是将钱财拿了,衣服扒了,人杀了!”那老妪言道。
“老婆子,你今天的这包蒙汗药下得厉害啊,这几个人没吃得几口,便栽了头!”老翁这时向着秦钊他们藏剑的箱子走了去!
“现在想起夸我啦!”老妪见老翁去开剑匣,自己便开始动手扒起秦钊等人的衣服来。
“看你!生个甚么气!”老翁将灯又掌了一盏,凑到剑匣上的锁头处,查看着说道。
“诶!阿娘,这两个,让我来趴吧!”那个被自己的母亲叫做憨子的儿子走近刘钥与令狐兰的言道。
“没出息的驴货!难怪你阿爹说你!”老妪已经将手探上秦钊的腰带,转头对自己的儿子言道。
于是,他的儿子又是一阵憨憨的笑。
却在这时,老妪突然看到了秦钊发丝间的那个蝴蝶发配。
这在当年经萧悦亲手打成的蝴蝶发配,此刻正在黑暗中泛着通透的翠绿的光。
这老妪虽然年老,但到底是女人,对于这样一件漂亮的发配,自然是喜爱的不得了。
“哟!好漂亮的一块翠玉呀!”老妪言道,便将一双枯槁细长如鹰爪的手朝秦钊发丝掠去。而与此同时的,他的那个憨儿子,也将手向刘钥脸庞探去。
“啊!”母子二人却突然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
老翁听之,并不朝后探望母子二人安慰,却急忙一脚将破木门踹了个洞的“噌”的一声如老鼠般窜了出去。
“没良心的!啊……”那老妪的手早给秦钊擒住,被秦钊轻轻将腕力一用,又一声痛苦的声音传来。
这老妪却那里肯这般束手就擒,便将此刻未被擒住得另一支手自腰间划出一根峨眉刺来,朝秦钊眼睛刺去。
话说,这家人做得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倒是有些个功法武功在身上。然而他们的功法手段,却那里能奈何得了秦钊他们几个。
却见秦钊并不起内力,便就全凭腿脚功夫的,反手将老妪手中峨眉刺夺去,照着老妪的手心刺来,便将峨眉刺戳过了老妪手心。
老妪于是又是一声痛苦的喊叫,秦钊却那里管她,手心顶着峨眉刺的朝早被他擒住的老妪的另一只手刺来……
最终,老妪的一双细长干瘪的手,被秦钊用峨眉刺钉在了方才吃饭的那张桌子上了。
老妪被疼的龇牙咧嘴,面容变形,却依然不肯放弃,脚底一用力,便自鞋根处伸出一把小刀来,猛的向上一抬,继续朝秦钊攻来。
秦钊见其依然不肯放弃,便伸手擒住其腿腕,一用力,将老妪的脚错位了去。
这时,老妪方才无计可施的垂在了桌子上。
此时,老妪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却见得自己的儿子也已经被刘钥与令狐兰用筷子将双手钉在了桌子上。宛如一只癞蛤蟆一般的爬着。
“阿娘!救我……”那憨儿子开着哭腔,向老妪言道。
许是母性的伟大,本打算束手就擒去求饶的老妪,却突然起了放手一搏的打算。
只见她忍着剧痛,竟然将双手从峨眉刺上抽离了去,丧心病狂一般的,张开嘴巴朝秦钊脖子扑来。
然而,这一击,终究没能实现。
庄堂一记手刀,砍向老妪脖梗,将她砍晕了过去。
“好一个亡命之徒!”庄堂将一口饭食吐出,言道。
这时,房间里,方才被蒙汗药迷倒的秦钊几人,便都站了起来。
“就这几下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害我等几个的性命!简直胆大包天!”阿燃便也将方才未下得肚腹的白米一口吐出,嬉笑的凑向被按爬在桌子上的那个憨儿子,用筷子朝着他的脑壳猛敲了一记。
其他人,便都将自己尚不得下咽的饭菜一口吐了出去。
行走江湖,毕竟多有险恶,此地又是穷乡僻壤之境,几人好歹是侠道脉的传人,岂能无有这些个警觉?
早在入得这家人家时候,庄堂便以望字诀将这一家四口窥了一遍,见这四口人中,除了那个儿媳,其他三人皆怀了些武功在身上,便自心下起了疑心。阿燃久居膳房,自五六岁起便与柴米油盐打得交道,那白米菜蔬刚端上桌子,阿燃便嗅得了其中味道有有异与正常饭食之处,几人便趁着老翁盘问的空挡,互相眼色,早起了戒备之心。
“各位爷爷、姑奶们!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是龟孙!是王八!”这时那个被按在桌子上的憨子言道。
“嘿!你小子道有些个自知之明!你这个样子,确实像个王八!不!更像蛤蟆!”阿燃又将筷子猛敲了憨儿子额头一下,言道。
“各位英雄好汉们!救救奴家吧!”这时,那个被当做儿媳的女子从屋外冲了进来,一头跪倒在秦钊一行的面前,痛哭流涕的言道。
庄堂早已凭望字诀窥得她无有功法,而通过刚才这一家三口的言谈,众人皆觉着这妇人的身世似乎别有隐情,便在此间对这妇人放下了警惕。
“我等并非什么个英雄好汉,你且起来说话!”秦钊将俯下身去,对妇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