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王道

第184章 广成怀疑 秦钊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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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庄堂话语,涵广成于是言道:“诸位,依我之见,王仁贵既然将小庄抓获,必然会做一番处置,而其处置小庄的方式不外乎两种,其一,择日就地正法;其二,送往帝都西京凭江湖发落!江湖初统天下,必然想要借一事而以慑天下万民。所以我个人认为第二种的可能更多一些。如若如此,我们便可在其押解小庄的半路上营救之,如此,便要比入天井去营救来的容易的多。此外,即便王仁贵会将小庄就地正法,我们也不妨劫一回法场,到时候人多眼杂,营救成功的可能性同样要大一点,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听罢涵广成的一番言谈,各自表情不同起来。只见秦钊、刘钥、令狐兰与上官戎皆不言语;蓝之渊眼中带光,点头满意;阿燃摇头晃脑,左右寻思,而庄堂,却是眉心紧锁,心下翻涌,对比涵广成与秦钊的打算计谋,几番踌躇。

“涵兄,便就依你所言,等待时机。静观其变。不过,我恳请涵兄,务必让你麾下的秘影卫与水行使一定要保住尘儿性命,莫要让他的性命在牢狱中便被折损了去。庄堂在这里谢过了!”庄堂说着便抱拳屈膝,向涵广成与蓝之渊下跪道。

“庄兄,快快请起!你我兄弟,那里用得了如此这般,便就你不说,我岂能看着小庄侄儿命丧魔星之手,岂能看着侠道就此折去一脉!”涵广成慌忙去扶。

众人见状,也急忙去将庄堂扶起,庄堂念子心切,心情好一番平复,这才恢复如常。

“好了,诸位便请各自歇息吧!房间早已备好,如今湘山城不比往昔,正是严查封锁时候,我等异发者不宜走动。所有消息,只得靠秘影卫与水行使通报传送了。”

于是,众人便各自拜别涵广成,寻觅各自房间去了。

却唯有庄堂,折返回了议事的房间。

仿佛知晓他要如此这般一样的,涵广成便就一直都未离开房间的,只在那里等候着。

庄堂见涵广成已然等候其中,便径直朝自己原先的那张椅子走去,向涵广成直接言道:“老友,此间便只有你我二人,小庄到底是为何要孤身一人前往湘山城而不与你等在卢沟待着,便就给我交个明白吧!”

涵广成听过庄堂言说,却将头一低,哀叹了口气道:“老友,实不相瞒,小庄往西府一趟之后,对太阴王道的杨如璧,心生了爱恋!”

庄堂听罢,眉心突然一紧,心下思绪,慌乱起来。

涵广成接着言道:“那日,王道太阴太阳两脉聚于卢沟城,眼见李徵与杨如璧相随而伴,尘儿自是伤情。我窥出其中端倪,便告诫尘儿,自古王侠两道,各称一脉,虽共有正天地正道之责,然却少有连理情爱时候,且少有之中,并无甚好结果。尘儿想来懂得礼数规矩,便在当时对我应下了自是明了的承诺。谁料第二天他便不辞而别,自去闯**去了。尘儿熟知水行使动向暗号,便故意躲避,我便就此失了他的消息。此后每每得知,皆是他在东郡犯下大案的时候!之后我好歹从水行使口中得知了他的消息,便是他在北郡被捕时候。我想,尘儿之所以如此,必然是少年情愫初开,用情过深的缘故,眼见心中爱恋之人不能与自己相守,这才在伤情时候独自漂泊到了湘山城!”

“没想到,尘儿命里,有此一番情劫!”庄堂一直沉默着,直到涵广成言毕时候,这才在无奈中言了这样一句。

涵广成听罢,却也不知说些什么是好,便也就低下头去,和庄堂一起,再次沉默了。

良久之后,涵广成才再次言道:“老友,我这里也有一事要问。”

“问吧!”庄堂言道。

“这秦钊如今虽然答应出山,但依你之见,他如今,是否已将当年之事放下了?”

庄堂听得他的言说,言道:“自我与他见过以来,这秦钊对于正道之事倒是尽心尽力!对于当年之事,却是从未说及。他未有言说,我便也不好去问!”

“如此,却叫人难以揣摩了,依他的性子,若是尚且对当年之事心存遗恨,我等虽同为侠道一脉,却也不得不防啊!况如今自西府出来的那三千五百名金字门弟子,个个身怀绝技,实在不是我的水行使与秘影卫能比的。金字脉中人,自来古怪,他大弟子刘钥当年连转投魔道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实在有些信他不过。”

涵广成话音刚落,便见得关得好好的门,突然的被打开了。

当他正要定睛看时,秦钊已经坐在了他的面前。

涵广成与庄堂的心,登时便咯噔一声响,之后,突的停止了一刻的跳动,再之后,却是心跳突的加快。

“过了十年的功夫,你们还是没有学会‘光明磊落’这四个字!”秦钊开口道。

烛光中,涵广成只觉秦钊的脸,平静的可怕。

庄堂慌忙言道:“秦兄,我等方才之语并无他意,你且听……”

“想要知道我如何想的,何必问庄堂,便直接问我!”秦钊未等庄堂将话说完,便以平静的语气打断了他,然而,那语气虽然平静,却叫人不寒而栗。

“好啊!那你便说与我听听!”涵广成见秦钊如此,便也生起了怒意,便就当真直接问向了秦钊。

“当年之事,我并未忘记!并一直铭记着,因为我没错!而对于你也好,庄堂也好,我若想一剑杀了,你们决计没有这十年的阳寿!我想请你听明白了,如今我入天下卫道,是为了天下王土的黎明苍生,与所谓的侠道与王道无关!我既已经答应了出苍穹顶协助你等,便不会再有其他。侠道如今真正意义上重聚,实在不易,切莫因了你们哪点小人之心,学当年那个贼子一般,将此间联谊给殁了!你素来珍惜自己的容颜,对我,对苍穹顶私下记恨,自然无错。对于此事我本该心怀些愧疚,但莫要忘了,你们对于我,对于苍穹顶,以及对于你们的侠道,愧疚得,应该更多!”秦钊如此言道。

这时,通向外面的门,被关上了。而秦钊,也在这间房子里,消失了。

秦钊的突然出现,便就像一场梦,一场,让庄堂与涵广成提心吊胆的梦。

“这下,你听得明白了吧?他依然是当年那个秦钊!当年那个,我们不曾理解,也无法左右的秦钊。”庄堂在秦钊离开之后,言道。

“但愿,他真的可以像自己说的那般吧!”涵广成长舒了一口气的言道,如释重负一般,却又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