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牧尘在盛怒之下挥出的愤怒的拳头,舞动生风,将周围尘气瞬间凝起,登时便随庄牧尘气运而动的凝聚在了他拳头的周围,向着那人狠命的砸去。
那人见庄牧尘愤怒之下举拳来攻,便伸出右手,蓄起一道内力,迎着庄牧尘的拳头去了。
那被伸出的右手却并没有与庄牧尘的拳头交锋,而是避其锋芒的,探上了庄牧尘的手腕。那只右手,准确无误的将庄牧尘的手腕擒下。于是,一阵剧痛,便从庄牧尘的手腕处传来。
庄牧尘强忍着剧痛,却依然不肯善罢甘休,另一只拳头再次舞动,向下发力,继续朝那人肚腹打去。
谁料,那人早有防备,早将一条腿蓄力顶起,便将庄牧尘握成拳头的手,以膝盖的力道给撞开了。这一撞,直接将庄牧尘的手指关节全部错位,让他的手,在此间的灯火下,变了形,宛如一支未经人工修饰,肆意乱长的树杈。
一阵更加钻心的疼痛,沿着庄牧尘的神经传遍了全身。
庄牧尘两下攻击皆被破除,且遭到反击而受了伤。
但那人的攻击却才刚刚开始。
见的那人,突然一个翻身,朝向庄牧尘身后,双手齐下,将庄牧尘两条胳膊反向束住,向后猛的扯去,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之声,庄牧尘的两条胳膊便被作废了去!谁料即便如此,那人却依然不愿放过庄牧尘,只见他接着便将束住庄牧尘的双手一送,腾起右脚一脚飞出,便将庄牧尘踢飞了出去。
眼见庄牧尘飞出,那人将双手一起探出,只抓着庄牧尘脚踝猛的向后又是一扯,便在惯性与自己狠辣的功法下,将庄牧尘的双腿也齐刷刷的废了去。
经此一番,庄牧尘四肢具伤,重重的自半空中摔在了坚硬的地上,暂失去了一切行动的能力,瘫软之下,依然已经被那人打成了废人一个。
“倒是有点骨气,一声痛苦的喊叫都没有!看来,你天地庄确实是侠道乱匪中的一支而无疑了”那人做废了庄牧尘,俯下身去,朝庄牧尘言道。
“你……你杀了我吧!”庄牧尘强忍着痛苦与屈辱,将头倔强的抬起,勉强的摆动舌头,咬紧抖动的牙关,对着那人说道。
“杀自然是要杀的!但得要你父庄堂亲自看见,好歹,要让他送你一程。让他那个年过五旬的白发人,送送你这个不过二十的少年人。”那人无有表情的,平淡的言道。
“狗贼……”庄牧尘大骂道。
那人却毫不生气,起身,向两旁士兵言道:“把他抬下去,抬到普通监牢里,喂他点儿好的,他天地庄,曾经也算得上是我们的朋友!”
“是!”两排之中,于是便走出了两个人,将庄牧尘架起,举着两盏灯的,将庄牧尘带离了房间。
便就这般的,庄牧尘被两点光明带来,又被两点光明带走。
清晨,阳光继续撒在了大地上。
涵广成与庄堂在昨日的一番密谈被秦钊窥破并引得秦钊愤怒。这人让他不得不害怕,害怕此刻终于重聚的侠道,再次如十年前那般不欢而散。
于是,他几乎一夜未眠的,将如何在今日面对秦钊,如何解释昨夜的话,如何向秦钊道歉的言语,想了一宿,组织了一宿。
为了如今的侠道,他愿意做任何的事情,哪怕是在他看来的,向秦钊委屈求全。
于是,他一番简单洗漱之后,便立刻到秦钊的房间去了。
秦钊的房门紧闭,看起来,秦钊似乎尚未起床。
他于是便立在门外的,只等着秦钊将房门推开,他好进去就昨天的事情,赔罪一番。
然而,他等了好久,却依然没有等到。却在无意间的,等到了令狐兰。
“涵前辈,你怎的在此?是有事情要找尊主哥哥吗?”
“啊?嗯……哦对!令狐小姐也是来找他的?”涵广成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就想着等到秦钊一将门推开便按照自己想好的先后顺序向秦钊言谈而出,谁料今晨第一个与他说话的却是令狐兰,于是,一时间的,他多有吞吐语塞了。
“尊主哥哥不在屋子里,他早就起床出去了。现在在后院与阿燃和涵大哥待在一起呢!你若想要找他,便到那里去找他吧!”
“哦……这样啊!有劳令狐小姐了,谢过!”
“没什么了啦!你也不用对我这般‘令狐小姐’,‘令狐小姐’的客气,叫我小兰就好了!”
于是涵广成便遵从着令狐兰带给他的消息,到后院去了。
这里是水行一脉在湘山城的秘密集会地,平日里伪装成镖局模样,便就像北疆的酒肆与南郡的红船一般。
涵广成对于自家之地自然熟悉,于是没几步的功夫便来到了后院。
但见得,后院之中,秦钊与蓝之渊正盘腿对坐,双掌对撑。
一旁的阿燃与庄堂,在距离五步之外,出神的看着。
但见的秦钊与蓝之渊对掌之间,空气混沌环绕,水汽流动之间,肉眼可见得冰晶于其中混动凝结。
流动之中,竟然慢慢的汇聚,最后变成了一条条在秦钊与蓝之渊周遭飘飞的冰绸缎。那绸缎虽是冰凝而成,却无有冰的生硬,而是如河流一般的,肆意流动,幻化百形,时聚时散。虽是如河流一般,却无有河流的水势浩大而不易引之导之,反而是流动自然,时而可凝坚冰百丈,时而却又如玉屑弥漫于宇宙太空之间。
金水相生,想不到秦钊与蓝之渊的功法只在初次便可以融汇配合到如此地步,让他不得不感叹,他这个徒弟的功法,远胜于他当年。
“涵叔父!”阿燃这时觉察到了涵广成的来,朝他招呼道。
他怕会打扰到秦钊与蓝之渊的研习,于是便向阿燃摆出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阿燃于是便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接着继续朝秦钊与蓝之渊望去。
见得二人继续将功法融汇了一回,便各自收了自家真气,各自凝神,自周身经脉走过一遭,皆觉得无碍后,便同时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