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的王仁贵的招式早跟不上阿燃的攻击,阿燃立刻蓄起一股内力飞身而出,直飞到了王仁贵十余丈以外的上空,而后持着炽焰剑,一招星火陨向王仁贵攻了过来。
“我的个……可怜的嘴啊呀呀……”王仁贵眼见阿燃一招星火陨从天而降,竟然扬天大哭的以吊丧的白脸直接迎上了阿燃的攻击……
但见的,阿燃这一招星火陨,被一张可怕阴沉的大脸,一口吞了去,连同阿燃的身形,全部一起的吞了去。
阿燃这招星火陨贵在迅捷,一旦一招攻下,却那里躲闪的开?便就实实的,被王仁贵以黑煞之气凝结而成的这一张阴沉的大脸张开旋涡一般的大口的,给吞了去。
一时间,阿燃只觉阴冷可怖,但见得,这张大脸之内,阴风阵阵,鬼火闪动,模糊中甚至还依稀可见着些个荒坟乱岗。竖耳听时,但听得声声狐鸣,阵阵哀怨不绝入耳。阿燃便觉得自己仿佛到了阴间的奈何桥畔,立马要被恶鬼勾去灵魂一般。
前番几次攻击,阿燃已经摸透了王仁贵的攻伐要领,便就在深陷在这无边阴风与无边黑暗之中,努力的集中注意力,手中炽焰双剑架起在胸前,用以抵御着随处都有可能攻来的王仁贵的铁幡的袭击。
果不其然,阵阵呜咽声中,一张恶鬼的嘴脸朝阿燃飘了过来。
那鬼脸自阿燃后背来攻,直到到得阿燃近前时候,方才自口中吐出棱刃来。
然而,阿燃到底修为长进,便御着火行功法的,翻身一转,以炽焰剑将棱刃弹开了去。
然而那棱刃却未被阿燃弹开,反而直接缠上了阿燃攻来的炽焰剑。
接着,那缠住赤焰剑的棱刃,便像千百条缠住猎物的毒蛇一般,竟然沿着炽焰剑,朝阿燃的臂腕探刺而去。
眼见自己的臂腕便要被这棱刃刺伤,阿燃慌忙御起内力,欲要将炽焰剑夺回。
却谁曾想,以他如今的火行修为,竟然无法将炽焰剑夺回。
阿燃于是只好以更深的力道去御剑,然而无论如何的一番作为,赤焰剑便就是这般的被束缚缠绕,实在无法取回。
阿燃心里是又气又恼,眼见着,自己似乎只剩下了将炽焰剑弃了的份儿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却偏偏这般时候,又一张鬼面朝阿燃攻来,同样的,自口中吐出数道棱刃,直取阿燃。
阿燃知道,这一次的攻击与上一次同样,意在逼他弃剑。
然而无可奈何的是,阿燃只好以炽焰剑去迎上攻来的棱刃。
于是,另一支炽焰剑,便也就如此的,被王仁贵牵制了去。
此刻阿燃手中利刃被束缚,自身只好眼见得棱刃如毒蛇一般的,探上他的手腕,然后再将自己手腕上的经脉挑断。
如若如此,阿燃便是不死,也终将变成废人一个。
情急之下,阿燃舍尽修为,拼尽内力,将自身火行气运,彻底运起,便要放手一搏,以作最后的打算。
但见得,阿燃周遭赤红真气流动,便就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将这巨型鬼面内的一切黑暗,点亮燃尽一般的,彻底将自己如今所掌所控的修为拼尽了去。
于是,周遭的黑暗,总算被驱散了去。
而缠绕着炽焰双剑的棱刃,硬生生的被化作了铁水,滴淌着,渗入到了地底。
“烫啊……烫……”一声痛苦的叫喊后,王仁贵总算在黑暗散去时候,露出了本来面目。
却见得他那柄铁幡,此刻已经被阿燃的功法融成了半截通红的铁棍的被扔在了地上。
而王仁贵,却正捂着自己的被灼伤的手,痛苦的叫喊着。
这一次,是真正的痛苦的叫喊。
阿燃见阴风鬼火总算散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仿佛全然忘却了方才的危机形势一般的,将此刻依然在他手中而未被王瑞贵夺去的炽焰剑,朝王仁贵指了一指。
“你……你……我要杀了你……”王仁贵一下子气急败坏起来,脚下将大地猛的一踏,举着一对细长惨白的手爪便朝阿燃飞速攻来。
阿燃见他手中兵器全无,自然不再惧怕与他,于是挺起赤焰剑,御起火行功法,便朝着王仁贵迎了上去。
此刻的王仁贵,却那里是阿燃的对手!
便只一个回合的,阿燃双剑齐出,将王仁贵的头颅,直接给削了下去。
但听得一声沉闷的响,王仁贵那颗丑陋的头颅,落在了大地上。
那失去了头颅的王仁贵的已经死亡了的身体,一个踉跄,摔倒了下去,被炽焰剑烧着着的滚烫的热血,便从哪失去了头颅的脖梗处,沸腾翻滚着流淌了出来,如火山上喷发而出的岩浆一般。
这是阿燃有生以来,第一次杀人,王仁贵有幸成为了阿燃杀的第一个人。
阿燃提着炽焰剑,回过身来,看向了王仁贵因失去了头颅而向前卧倒的身体。
此刻他没有一丝战胜强敌的快感,反而,升起了一丝的懊悔与胆怯。
他懊悔的是,自己或许不应该杀了他,然而如若自己不杀他,他便一定会杀了自己。
他胆怯的是,他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一个酒肆的普通小伙计,竟然有一天的,也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
他突然很想蹲下身去痛哭,为着失去生命的王仁贵,为着成为了刽子手的自己。
世间人,便真的就要这般互相侵害杀伐吗?难不成这人的世道也如同丛林野兽的世道一般,只有杀伐,只有强者才能更好的活,或是更好的去将比他软弱的人的生命结果?那么,人与野兽豺狼,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这个世界偏就是充满杀戮的,那么,就让我来以杀止杀,直到它变得不再无情,不再可怕,不再让弱者蒙受无情的屠戮为止!
想到这里,杀业已开的阿燃,竟然自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坚定,一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的坚定,一丝甚至超出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坚定!
此刻,他找到了自己的道,找到了自己的侠义。
阿燃朝着其他几方战场望去,却见得秦钊与蓝之渊依然在与林中鏖战,与庄堂厮杀的武柏却不见了踪影,而庄堂此时已经去帮助上官戎与令狐兰一起对付何朱去了。至于刘钥,却依然是在以一人之力力战苏何。
阿燃于是将气运功法自周身走过一遭,多少恢复了些修为后,便提着双剑,御着轻功,朝刘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