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攻略

七十七 伪楚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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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奕一行四人骑了三匹马再度驰回东京。路上吕侠才向郭奕问及赵敏的来历。

郭奕直言以告。“去扬州碰到的,甚是投缘,一路陪着我去报仇,一起经历过生死。”

“那也是与她结拜了?”

“没有。”赵敏抢道:“有人说,结拜了就不能那个了。”

“哪个?”吕侠明知故问。

赵敏微笑道:“他舅舅是金国的主帅,他是金人的外甥。谁跟他结拜!跟他结拜没准儿会遗臭万年。你们可得小心,想好了,与他拉开点儿距离才是。”

吕侠和若兰都向她白了一眼。

赵敏不禁哈哈笑起来。她眼见郭奕搂过若兰,甚是亲密,心中不免心生嫉意,却又不便表露出来,是以这时要行挑拨离间之事。

吕侠和若兰自是同仇敌忾,对她这个外来物种并无好感。

郭奕看出眉目,不知赵敏又会说出什么话来,便岔开话题道:“确实饿的慌。吕侠,可曾去过我家,见到过我爷爷没有?”

“我有过去叩门,开门的只是一个管家。”

郭奕一听,便打算到会计司的下院去碰碰运气,于是进城便赶到那里,果然见到了郭士安。

郭士安又惊又喜,一时老泪纵横。世人碰到那个飞天魔女,向来有死无生。

听完郭奕的一番陈述,半年来的经历。郭士安大为赞赏孙儿的行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孙儿果真了得,魔头也能被我孙儿感化,世间还有什么事不可为。”

郭士安深知纪枭凤的名头。“那飞天魔女,可是出了名的江湖人物。你们应该多向她讨教些武艺,定会受益匪浅。”

郭奕也感叹,“纪姑姑她武功确实非同小可,我在她练武时也有偷学一二。”

郭士安一听,心下甚慰。

是夜,吕侠竟不回家,非要和若兰共患难不可,于是便与赵敏三人同处一室。

郭奕和吕侠挨着若兰,嗑着若兰最爱的瓜子,陪伴着她说话,好久也不肯回到爷爷的房间就寝。

赵敏看了不免生气,笑着道:“你们三还真是臭味相投啊!”

郭奕也笑道:“若兰被吓到了,我多挨她聊一会儿,就多给她一份安全感。”

“对,她做噩梦,醒来见你在身边,就踏实了。”

郭奕听出这话里有话,才悻悻而退,回到郭士安的房间去了。

四人在一起迁延时日,一直住到正月十五郭奕父母的忌日。郭士安偕同郭奕和赵敏赶到金营。

完颜宗望召集兀术、托云等人一起来到城郊祭拜金花。跟随的宋臣有王时雍、张邦昌、宋齐愈等人(这三人后来都被赵构赐死了。)

一路上都是兀术拉着郭奕的手闲聊,此时兀术的职务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总主(万夫长)。他没有儿子,对郭奕甚是亲切。(此时兀术的长子完颜亨尚未降生)

郭奕对这个舅舅的印象也颇好,与几个舅舅相比,兀术最为英俊,颇有英气。这似乎也是郭奕对其亲近的原因之一。

“你打败了耶律马五和马琳达泰裕,每个舅舅听到都会津津乐道一番,看来六舅舅也不是你的对手了,不过六舅还是想和你比过,让六舅舅见识一下你的本事。”

郭奕道:“六舅舅见笑了,功夫再好也比不了你们带兵打仗。二舅舅说有很大的不同,说我的脾气秉性反而不适合带兵。”

金兀术笑道:“不急,过些日子到六舅舅手下来,历练历练就好。”

两人一路上闲谈,被赵敏看在眼里,心中失落之情难以言宣。见一旁的张邦昌等人软弱屈膝的表现,心中更是有气。

一群人祭拜过金花夫妇,便即回返,不想回到东京的家中,早就有消息不胫而走,不少远亲近朋和邻里都来拜会郭士安。

吕好问更是派人将郭家整治得焕然一新,自此,郭家日日门可罗雀。

郭奕等人不胜其扰,吕侠便拉了郭奕到自己家里暂避一时。

吕侠颇懂待客之道。郭奕和赵敏住得倒也惬意。

出了正月,张邦昌在金人面前表现最佳,竟然成功登顶,被金人推举为伪政权的皇帝,国号大楚。

郭士安被封为监察御史,赵敏也要看热闹,硬拉了郭奕参加了册封的仪式。

当日百官会于尚书省,张邦昌红着眼圈上了马,到西府门,竟然有些晕迷,眼看就要倒地,多亏了吕好问抢步上前,一把将他扶住。少顷,状似清醒了些,复又哭了起来,被人引导至宣德门西阙下入内,又悲痛起来,一副十足的被迫无奈状。

一旁的郭士安不免连声叹气。

郭奕问及:“爷爷,他这是作甚?”

郭士安道:“张邦昌如此做作,他这是担心百姓唾弃于他,群臣鄙夷。如此装腔作势扭捏作态,只怕是你二舅舅他们选错了人——唉!”

郭士安又叹气,“各地的守臣尚未向金人投降,康王赵构在外招兵买马,他张邦昌所拥有的,不过是王时雍和宋齐愈几个卑鄙小人而已。文武百官表示拥戴,也不过是迫于金人的威势,未必有几人是真心赞成抬举他。”

一旁的赵敏也道。“我看也是,他取代赵宋建立伪楚,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他这一番表演,无非是想表明,他受儒家思想教育多年,并没有忘记忠君气节之类的规范,并不想纂夺赵家社稷,并不想当汉奸。”

郭奕不免疑惑。“那爷爷为什么还要接受大楚的官职呢?”

“爷爷只是权宜之计,当年害死你父亲的仇人,还有一个刘腾和他的幕僚,等到一网打尽,爷爷便走。张邦昌他这个大楚皇帝必不长久。”

“那二舅舅为何不留些人马给他?”

“那个完颜宗翰也打算留兵给张邦昌,可是那个吕好问却说:‘南北异宜,恐北兵不习风土,必不相安。’”

郭奕道:“也是这个道理。”

一旁的赵敏却道:“我看他这是要脚踩两只船,既有进技又有退路。”

郭士安赞道:“还是敏儿看得通透。所以我猜,他很快就会偷偷派人去给那个在外招兵买马的康王报信。”

郭奕这才醒悟。“那他也算是个知几达变的人了。”

郭士安不禁微笑,“我的孙儿总是这么的心善,不好。”

说这话的第三天午后,吕侠来请郭奕到吕府说话,说是若兰在那里,有事相求。

郭奕不禁问道:“她有事为何不到我这里来?”

“跟你爷爷有关,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万不会答应你帮助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