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攻略

九十五 盟主谁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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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施展轻功,四下里游走,将那人团团围住,刀刀与之相碰。

那人原地只顾转圈,砍两刀竟然还要念句诗。“我辈尚思为国志,中原北望是故乡——男儿立志扶王室,圣主专师灭虏茜——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刚念了三句,只听“哎呀!”一声,宝刀就被赵敏击飞,掉落到台下去了。

那人倒不忘诙谐,“原来是碰到雌的了。”

众人都忍不住笑。

那人跳下台,“看来我这刀,只能送给这位仁兄了。”说着走到落刀之处。“请问这位兄台是?”

“楚州赵立,兄弟有礼。”

郭奕一听,不禁探头去看,一望侧脸,果然是赵立在拱手。

这时那人拾起刀。“宝刀只赠有缘人。”

赵立笑道:“你为何不自己留着呢?”

“能力有大小,我只是武义大夫赵邦杰赵大人手下的一个小小统制,千里江山,终于觅得英雄处。”

赵立哈哈大笑。“明白了,谢谢武义大夫。”说着伸手接过宝刀细看。“你的诗念得也不错,交你这个朋友了。”

赵敏下台走到父亲的身边,一脸红红的。“我也看不出这刀哪里好啊!”

赵立脸色一冷,道:“心意值千金,不得在长辈面前胡说——都被我惯坏了。”

郭奕肩上的娇娇忽道:“这个姐姐真美。”

娇娇声音与众不同,又尖又脆,赵敏听得真切,有人夸她,不禁向这边张望过来。

郭奕赶紧低头侧脸,赵敏并未发觉到异样,微笑着又对父亲说话去了。

正在这时,台边走上一人,抱拳道:“在下武义大夫赵邦杰,正式宣布,武林联盟大会今日开始,”说着向左右台下连连招手。

只见几个人纷纷走上高台。和州防御使马扩和义军首领王善站到赵邦杰的左右。杨进和王再兴站在复兴社梁兴的身边。丐帮帮主沈光远以及江湖豪侠李宝、马皋、赵立和赵云等人站在孟邦杰的一侧。

赵邦杰高声喊道:“众位江湖朋友,义军将领,结社的兄弟,今天咱们两河军民闻讯,皆望风响应我五马山寨,为抗击金兵聚在了一起。咱们山寨如今共有三处驻扎:朝天、铁壁和江湖三股兵马。第一处,是以马扩马大人的本部和一些来聚的义军兄弟为主。”

马扩举手向众人挥手示意。

“另一路是复兴社的梁兴梁兄弟,以及忠义社的兄弟。”梁兴和李宝向众人连连挥手。

“第三处是以赵立赵兄弟和丐帮帮主沈光远为首的江湖侠士。”

赵立等人挥手出列,与不认识的人互相击掌鼓励。

只听赵邦杰又道:“今天特意召集大家在此,就是推举出三位山寨当家的,各守一寨,再在这三人当中推举出一位联盟盟主,使其节制调令三寨,共举抗金大业。”

台下有人高呼:“好,正当如此。”

马扩接言道:“我们台上这些人,是我和赵大人暂时推选出来的候选之人,如果台下有人觉得台上之人品德有污的,可以诉说,武功不服的,也可以上前来挑战较量。”

马扩说到此处不禁和颜悦色连连拱手。“不破不立,多难所以兴邦,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与君从头起,收拾旧山河。”

郭奕不禁为赵立担心,会不会有人提及他与飞天魔女的过节。还好,并未听到有人议论。

正担心间,却见赵立竟然当先一步跨出来,朗声道:“日前有兄弟传信给我,言说金人南侵又急,不知为何夏日用兵。现下天下英雄汇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使得女真狗贼再不敢犯我大宋江山。”

他说了这几句,群雄你一言他一语,皆是赞同之意。

“此番来赴英雄大会的人多数是血性汉子,眼见国事日非,大祸过后,依然兵连祸结,早就深自忧心。”

赵云也跨前一步道:“武义大夫与和州防御使召集大家来共同对敌,咱们既然是来投奔,自然是以他们二位马首是瞻,他们主持朝天大寨事务,也就不用再选首领。我听说铁臂寨已经有忠义社和复兴社等人带队在那里驻扎。”

赵云说着提高了嗓门,声若洪钟一般。“现在,其实只有咱们这个江湖寨,还没有头领。常言道:‘蛇无头不行,咱们江湖人士空有忠义之志,若无一个领头的大事难成,今日群雄在此,大伙便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众人齐奉号令。”

群雄一起喝彩。有人道:“素闻你翼州赵云的名声,就由你领头好了,不用推举旁人了。”

赵云笑道:“我资历尚浅,本领倒是有些。可武林中高手自来‘南关沧海,北萧燕山,雄关漫道兀虚欢。关老爷子向居江南,陈老英雄和他的徒弟荆前辈不问世事多年,我看群雄的盟主自是非李雄关李老英雄莫属。”

“李老前辈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当真众望所归。”有人随声附和道。

群雄一齐鼓掌。

人群中忽有人道:“就是不知道李老前辈来了没有。他老人家自然当得起这盟主之位,除了他老人家之外,也确实无人,艺能服众德能胜任。

郭奕心中一热,想不到师傅他老人家在江湖上竟有如此高的威望。我断不可在这时候明示他的死讯。

这时又有人道:”可是李老英雄这几年忽然神出鬼没,武林中人难见他一面,他今日若在这里,让我向他磕十个响头,我也甘愿。”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赵立忽然拱手道:“诚然李老前辈能当此大任,不过我曾听人言,说他在编撰一本奇书,却又不是武功秘籍,外人不得窥见一二,我前年有幸见到他老人家,于是问起,李老前辈却自嘲地说,‘我编撰的是本兵书,说来有些可笑,我却没有统兵之才。’”

有人插嘴道:“李前辈应该是谦虚罢了。”

有人却道:“倒也不然,李前辈在朝廷多年,对西夏用兵,征讨方腊,连金灭辽,他都束之高阁,放手了,想来他是有自知之明。”

“我想是‘慈不带兵’的缘故。他们六绝之中,以李前辈与兀虚神圣最是心慈面善。”

赵立不禁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荆漫道是他的师父,陈欢是他的师公,虽然师父已经不认他这个徒弟了,可他也听不得别人说一句自己师父的不是。

赵立干咳了一声,严肃了面孔道:“李老前辈应该是没有到场,我想咱们还是在场中的诸位当中选一位盟主吧,大家伙还需务实一些才好。”

众人左右顾盼,确定李雄关没来,便纷纷赞同赵立的说法。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尖刻的男子呼喊:“李雄关不在,我师傅他老人家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