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宋殃都在认真绣制着。
她几乎没睡。
几日后勉强绣制出来点雏形,她着实是扛不住了,便上了榻。
躺在**的瞬间,宋殃便闭眼睡去。
这一觉宋殃都不知晓睡了多久,等她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她肚子饿得不行,便走出院子先去寻点吃的。
填饱肚子后,宋殃在屋内点了灯,准备继续绣制。
手刚碰到衣裳便察觉到不对劲。
这衣裳——
被人剪坏了!
衣裳已经变成一块烂布条扔在旁边的桌子上,甚至罪魁祸首还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春莺。”宋殃喊了声。
外面人听到,急急忙忙冲进来,“怎么了表姑娘?”
“今日有何人前来过?”宋殃指尖触碰着那件衣裳,眸子也随之冷下去。
不过是睡了会出去吃个东西,回来便变成这样了。
是谁,她心里能猜到几分。
只是得掌握证据。
春莺看到衣裳的样子,惊呼,“表姑娘,衣裳怎么变成这样了?”
“回答我方才的话。”宋殃眼底有些不耐烦。
衣裳变成这样,白费工夫。
她应当把衣裳收好,可方才实在是太累,醒来又太饿了,便没想这事。
疏忽了。
最关键是,那人还能躲避院子外的守卫。
上次出事后,裴颂安便派来人保护宋殃。
春莺怔住,察觉到宋殃怒火连忙回答,“奴婢没看到人。”
“没看到?你一直守在门口?”宋殃可不信没人来过。
“奴婢……”这话,春莺却无法回答。
方才宋殃去吃东西都未见到她。
春莺见周围的气氛有些微妙,立即跪下,嗓音带着几分哽咽,“表姑娘,是奴婢的错,奴婢应该守着才是。”
她眼泪都要落下。
宋殃叹口气,知晓此事与她无关,伸手让她从地上起身,随后道,“别动不动就跪,我只是问问你。”
许是太着急,语气有些重了。
春莺战战兢兢起身,两眼汪汪看着宋殃,“表姑娘可怪我?”
“没怪你,只是这衣裳被坏,我得重新绣了。”此时的她,也没工夫去找线索,再当面去跟人对峙。
她得赶紧把皇后的衣裳绣出来,日后再处理这件事。
毕竟有些事,已经摆在那里。
只是差了点证据。
春莺擦了擦眼角,“那奴婢帮小姐,皇后娘娘不是还送来其他的吗?”
“嗯。”
宋殃走到旁边柜子前,打开,看着里面的那几件倒是没被破坏。
她拿出里面的两件,随后看向春莺,“你出去看看周围可有人。”
春莺小跑着在外头转了一圈,随后走进屋内,朝着宋殃摇头,“除了那些守卫外,便没有其他人在了。”
“嗯,我先出去一趟,马上回来。”她手中抱着的还有其他两件衣裳。
全放在一起,有些危险。
还是要转移。
春莺有些疑惑,但也点头,“嗯好,我会帮表姑娘盯着衣裳的。”
她会护着的。
因为这对宋殃很重要。
宋殃朝着她淡淡一笑,没从屋的正门出去,而是绕到院子后方,提着衣摆,从这边往院子外面越过去。
跨过去时,脚下似乎踩到什么东西,差点崴脚。
她连忙稳住身形,低眸,看着地上的是——
哟!
这该不会是来她屋内剪衣裳留下的吧?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
是一个帕子。
青色帕子,右下绣着一荷花,应当是女子的。
但跑到她屋内应当不是女子?
也说不准。
宋殃没空多想,只能先把帕子系在腰间,就这样大肆张扬的去了一个屋子内。
“你来作甚?”看到宋殃时,裴书卿稍稍皱眉。
“这两件衣裳,拜托长公子帮我拿着先。”宋殃把手中的衣裳塞到裴书卿手中,也不给他反应,快速离去。
她很急。
给裴书卿,也是她的私心。
有交集日后也有机会来找他。
裴书卿低眸看着手中两件以上,转身,放入旁边的柜子内。
回去后,衣裳自然还是好的。
宋殃便重新准备绣制。
春莺见状给她送来一些吃食后离开。
又是几日过去。
宋殃把衣裳放入柜子后上了锁,随后才打算小小的休息一会儿。
最近太累太累。
只能实在扛不住的时候才能小憩一会儿。
睡梦中,宋殃却察觉到不对劲。
好热……而且还有烟味。
“表姑娘!表姑娘……”
朦胧中,还有人在喊她。
“咳咳!”宋殃忍不住咳嗽,而后觉得不太对劲,猛地睁开眼。
耳畔是东西在灼烧的声音。
好热!
旁边已经起了大火。
火势已经有些猛了,屋内的大多东西开始烧起来,而最重要的是被她锁住的那个柜子,现在也在火中烧着。
完了!
宋殃想靠近,但那些火陡然冲上来,吓得她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时,旁边柜子里面的火也关不住,火势从柜子里面爆发。
砰!
柜门倒在地上。
不知何时,门口也起了火。
宋殃从地上起身,朝着外面冲过去。
现如今还是保命要紧。
“表姑娘!表姑娘!”外面传来春莺的喊声。
宋殃捂着口鼻,一步步朝着外头去。
火开始猛了。
她听到外面有些动静,还有话传来,“这里距离池边太远了,等过来扑灭已经来不及了。”
“表姑娘有动静吗?我们在外面喊了许久了。”
“不知道。”
“……”
外面的守卫在发现火势时,屋子周围已经起火。
有人在外放了火堆,他们无法靠近,只能想办法把宋殃喊起来,更怕宋殃在里面出事。
宋殃想应声,但放下手,一股浓烟便扑过来,她只能猛地咳嗽。
但也让那些人注意到。
“表姑娘还在,我们赶紧再想想法子。”有人惊呼。
外面窸窸窣窣的,宋殃发现身处火海,而这些火还是从外面往里面涌进来,她无法就此冲进来。
好呛人!
窒息感打来,宋殃身子骨本就没有弱,自然是承受不住。
但她想撑着身子离开。
可不能死在这里。
宋殃咬着牙朝前走时,房梁上的一根柱子朝着她打过来。
她来不及躲开。
只能眼睁睁看着柱子砸下来。
但在那瞬间,一道影子冲过来,把她整个人扑到另外一旁。
砰!
“为何不躲?想死?”耳畔,是男人低沉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