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
周围的熊熊火焰,宋殃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裴书卿冷眸,轻启唇,“能起身吗?”
“应该能。”宋殃手撑着地,从地上慢慢起身。
旁边的火焰却朝着她猛地扑过来,她惊呼,踉跄几步后,撞在一人身子上。
头顶的声音随之落下,“赶紧出去。”
“如何出去?”宋殃四顾了下周围,眼底带着几分恐慌,“长公子,你来救我,那我们是不是就要困在此处了?”
火更大了。
周围的一切都被火焰侵蚀,噼里啪啦的声响带着几分危险,若是他们再不离开,会如同周围的一切一样。
宋殃可不想死。
“你不会出事。”裴书卿嗓音压低。
“可——”
宋殃手紧紧抓着裴书卿衣角,娇娇的语气中充斥着难受吗,“火这般大?我们怎么才能出去?”
话刚落下,门口处似乎出现几道身影。
他们拿着捅,把水狂往屋内泼。
门口的火焰被灭掉,他们在往里面一步步靠近,看到不远处被困着的二人,喊了声:“大少爷!表姑娘!我们马上救你们出来!”
宋殃微微点头,但身后的火焰却也不容忽视。
火朝着她扑来时,似乎在叫嚣着吞噬宋殃。
裴书卿却拽过她身子,眸子冷然,“有人来,不要放松。”
“抱歉,我……咳咳……咳咳……”宋殃好似吸了一大口浓烟,开始咳嗽。
若说先前只是吸了一点点咳嗽几下也就罢了,可是此刻,她呛了好大一口,咳嗽许久许久胸口都开始发疼。
周围火即便被扑灭,还是有浓烟打来。
本就没缓过来的宋殃再呛几口,简直要命。
裴书卿皱眉扶着她的身子,看着在扑火的人,“快些。”
“来了来了。”一人提着捅,着急忙慌过来后,桶内的水扑灭裴书卿眼前的火。
一桶两桶……
足足用了五桶水,他们眼前的火焰才被稍稍扑灭,地上还有火苗在窜。
但宋殃扛不住,咳嗽一会儿后晕了过去。
裴书卿不得不拦腰抱起她的身子,朝着外面大步走去,随后看向一旁急切的春莺,“去找大夫到我院内。”
“好的大少爷。”春莺立即去找大夫。
周围无人,裴书卿只能先带着宋殃去往他的院子内。
他把宋殃放在软塌上,宋殃却好似很痛苦的模样,手紧紧抓着被褥,额头渗出虚汗,双眼紧闭嘴里还在呓语。
听不太清楚。
裴书卿转身,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内。
方才发生大火,裴书卿让院内所有人都去处理,包括时烈。
他只得去打一盆水来,用温水给宋殃擦拭着脸。
宋殃脸上还有被烟熏的黑色,擦拭掉黑色红,她那娇嫩的脸上便浮现一抹红。
她当真是孤女?
常年一人漂泊,没人娇养,怎会有这么细腻的肌肤?
“大少爷!大夫来了!”门外传来喊声。
裴书卿不得不收回思绪,起身去开门。
跟过来的不仅仅有大夫,还有裴颂安。
裴颂安两三步上前,猛地抓住裴书卿胳膊,“哥,殃殃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怎么会起火的?”
“先让大夫给她看看。”裴书卿看向大夫。
裴颂安也恍然,也看大夫,朝着他说着,“赶紧去给殃殃看身子。”
“好。”
大夫急急忙忙去往内,给宋殃看身子。
屋外,裴颂安脸色满是焦急,“哥,为什么会失火?”
“有人纵火。”裴书卿轻启唇。
“什么?”裴颂安眼底闪过一抹杀意,随后抬眸看向裴书卿,“哥,你觉得有谁会这般大胆在府内纵火?”
实在是不要命了!
裴书卿目光落在门上,随后缓缓说着,“宋殃是孤女?”
“是啊,当时我是在破庙内见到她的,几天几夜未曾吃东西,我见她可怜便给她找了住处和吃的,与她相处几天,我便……”说到后面,裴颂安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喜欢宋殃。
但跟裴书卿说还有些不好意思。
裴书卿眉峰往下一压,嗓音沉沉,“在什么破庙内?”
“城东。”
“……”
很快,大夫便出来了。
裴颂安两三步上前,语气急切,“她如何了?”
“来时我听闻表姑娘的院内起火,表姑娘呛了几口浓烟,休息一会儿便好,只不过——”大夫的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下。
“只不过什么?你赶紧说完,但凡殃殃有任何事,我就剁了你!”裴颂安一想到宋殃有危险,便无法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他不能让宋殃有事。
如果宋殃有事,那便是大夫无能。
大夫被他吓到,战战兢兢回答:“宋姑娘梦魇有些严重。”
梦魇应当不是大事。
裴颂安脸上的愤怒消失,语气沉沉,“有什么法子?”
“我会给宋姑娘开些药看看。”大夫回答。
“春莺,带大夫离开。”裴颂安朝着身后不远处的春莺说了句,随后大步走进屋内。
宋殃睡得还是有些不安。
她感觉还是身处于火海中,滚烫的火侵蚀她的身体,这次,没有裴书卿过来,她被困于此,无论怎么都逃离不出去。
滚烫的火焰,让宋殃痛苦万分。
死了吗?
宋殃感觉到死亡的到来。
她还未攻略掉裴书卿,就这样死了吗?
“殃殃?殃殃……”耳畔,是呼喊声。
宋殃猛地睁开眼,她大口喘着气,看着坐在软塌边的裴颂安,眼圈一红,“二公子。”
带着几分委屈口吻,让裴颂安瞬间心疼。
“已经没事了,吓坏了吧?”说着,裴颂安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春莺,“把药端过来。”
“是。”
春莺把碗端过来。
裴颂安拿过,想要喂宋殃,宋殃却拿过那碗药,嗓音虚弱,“我自己来便好。”
她的心在狂跳。
身后被汗水浸湿,拿着碗的手也有些不太稳。
裴颂安见状,想要拿过帮她,但宋殃已经咬着牙把那碗药喝下。
“咳咳!”有些烫,她咳嗽几声。
“莫要太过着急了,慢慢来。”裴颂安低声说着,看向宋殃的双眼中满是心疼。
出事的时候,裴颂安还在休息。
大多人都在救火,没人管裴颂安,还是春莺在去找大夫的时候,顺便去告诉了裴颂安,他才火急火燎的来。
他没帮上什么忙。
也没护好宋殃。
念及此,裴颂安的眼底闪过一抹红,“到底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