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长生殿翻找到了药材。
经过偷盗药材一事,泽王妃和泽王才是偷药材的主谋,成了圆清知晓二位的秘密。
彼此守望互助的关系,以这样的方式,牢固构成。
“大师,您是怎么和黄大侠认识的?”
温瑶玥很好奇,一个游历江湖的侠客,一个居于寺庙的住持,怎会产生交集?
“老衲因为算出北冥秦王将会不得好死在他的儿子手中,秦王便派人来刺杀老衲。
黄川正是秦王两年前,派来杀老衲的人。”
温瑶玥更加不解了:“黄大侠,你不是侠客吗?你怎么答应了啊?”
黄川笑得神秘:“因为大和尚有一个不好的秘密,让我最初以为他道貌岸然。”
温瑶玥了然一笑,秒懂,圆清那男宠的污点,虽没有广而告之,但终究是去不掉了。
圆清对两人眉目交谈他的忌讳,感到不悦和憋屈。
“施主的令牌是不想要回去了吗?”
温瑶玥没有丝毫被威胁的惧意,反而回了一个威胁。
“但凡大师敢留着令牌,我便殿前告御状,说得道大师心思不存,连泽王令牌也敢偷,呃不,也敢拿。”
圆清将令牌往燕寻安怀里一扔。
“两位施主让老衲明白,贼船轻易上不得。”
黄川神补刀:“大和尚说的是,上了也就成了贼,窃贼。”
圆清的脸青红交加,十分不悦地下了逐客令。
“为救人舍一时道心,乃不拘佛法的无上境界,你们不懂,便不与你们论道了,快些走吧,老衲还要收拾殿内的香灰呢。”
“是,大师。”
温瑶玥、燕寻安、黄川三人对圆清恭敬行了拜别礼,离开寺庙,前往钱神医赵勉帆的隐秘医疗点。
钱神医见三人到来,对温瑶玥道:“寻安新媳妇,不能什么人都往这里带,我这地方是要保密的。”
燕寻安边去看望韵儿,边说:“我是寻安,那位是黄大侠,药材在他手里。”
钱神医了然。
温瑶玥直奔克勤躺的诊榻,发现没人:“…神医,克勤呢?”
钱神医一边查看刚到手的药材,一边回答:“哦,克勤年轻,我的药也很好,因此他恢复奇快,便走了。”
温瑶玥不愉:“再快,不足十日能把他留的那么多的血,补回来吗?
能让那么深的刀伤,好全吗?您就是舍不得多给两日药,才催他走的吧。”
钱神医有些心虚:“…别说的难听嘛,是他自己说要给你挣钱,我只是没有拦而已。”
温瑶玥一听,心里更不舒服了。
“您当真一点医德仁心也没有啊,我付的医药钱,是保管他被您彻底治愈的。他带着伤,说要挣钱,您不拦着点吗?”
温瑶玥越想越不得劲:“不行,您把多的钱,退给我。”
钱神医一万个不肯。
“是他自己要走,与我无关,退钱是不可能的。你可以把他叫回来,我继续治疗便是了。再说,钱也不是你付的,是寻安付的。”
温瑶玥被一噎,余光瞟见燕寻安来到了她的身边。
“…难道王爷觉得我指责得不对吗?”
燕寻安堂堂王爷,上次不了解情况,这次,岂会再为一个乞儿心生不悦?
没错,克勤本是一名实打实的乞儿。
对于突然出现在自个王妃面前,还武功不弱的人,他自然得好好查查。
查到的是,克勤很小开始流浪,因根骨绝佳,适合习武,被皇后杀手训练营看中,收进了营中,特训了七年。
出的第一个任务,正是帮皇后和元征劫粮。
劫粮草时,禹王出现,将皇后和元征派来的人全部击杀,只留下了克勤。
再后来,克勤受禹王命令,成了温瑶玥本人都不知道的暗卫。
至于禹王为什么会留下克勤,以及用什么方法让克勤,弃了从前的主子,而跟了温瑶玥,他就没法查到了。
然可以肯定,克勤对温瑶玥,是极其忠心的。
温瑶玥突然一声:“您腰间挂着的血红竹节上,是不是雕刻了一个勤字?”
“你一个女娃娃,手伸到我腰间,像什么样子呀?”
钱神医将腰身别开,他心虚极了,之前怎么没有发现挂件上有字呢。
温瑶玥不管不顾:“…定是克勤的,您竟然还额外讹诈他的物件,您太缺德了。”
燕寻安一把抓住温瑶玥伸向钱神医的手。
“…你有点王妃的样子,行不行?”
温瑶玥很不满燕寻安将她拦着,刚要指责,却听燕寻安道:“这五味药材一共十万两,钱神医记得给。”
“…啊?药材不是黄大侠送来的吗?”
黄川被点名,回答道:“我只负责送,药材并不是我的。”
钱神医讪讪道:“寻安你讹我是吧?这些药是珍贵,却也只是因过了时节,而难以存留罢了。
这样,新的一批,我已经一月前,让药师订购去了,等采购回来,我立马还给你。”
“…不行,您也知道过了时节难存留,是以这些药材,宫人保养时,是花了大价钱的。”
钱神医把药材往桌上一放,气鼓鼓的:“我不要了,行吧?”
“不行,您向我索要矿山的时候,就承诺过一切以韵儿病情为主。不管以后药材多贵,皆是您出,且不会因为药材贵而故意不购买。”
钱神医撇撇嘴,他当时不那么说,燕寻安哪里肯把矿山给他。
现在是逼着他不得不买,然实在肉疼,鼓着气,垂着头,一言不发。
温瑶玥看钱神医这副样子,当真乳腺都疏通了。
让你掉进钱眼子里,这下让你拿钱出来,心疼了吧。
温瑶玥再一抬头,对上燕寻安戏谑宠溺的笑:“你舒坦了吧?”
温瑶玥莫名脸一红,感觉被他照顾到,产生一股被撸进心间的奇异感。
燕寻安看了一眼微红白皙的脸蛋,嘴角也不自觉带上了笑意,继续对钱神医道:“看在您昨日为我尽心疗伤的面上,钱不给,也可以,把腰间那东西拿来。”
钱神医低垂的头瞬间抬起,眼眸晶亮。
“给给给。哈哈,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温瑶玥再次看向燕寻安,原来燕寻安昨日一整日没出现,是在这儿疗伤。
那么,燕寻安被炸的当天夜里,去喜来院找她时,定是忍着很重很疼的伤了。
可她,却不在。
“…给你。”燕寻安温和极了。
温瑶玥错愕地接过。
她原本以为燕寻安,会因为她争抢别的男人的东西,觉得她不守妇道,便不会给她了。
“…喜欢就收着吧。”
燕寻安说完,又去了韵儿那里。
在燕寻安的眼里,克勤不是别的男人,是温瑶玥的暗卫,是下属。
就像他身边的春岁、秋蝉。
钱神医因不用出十万两,正狂喜,早说是要竹子挂件嘛?害他刚刚心痛死了。
这挂件也不过是由于克勤说,在生命危险之际,转动竹节处,克勤再远也定会来救人。
他便想,等他有危险时,照着克勤说的做,这样克勤会以为是寻安媳妇有危险,从而赶来救他。
这样,他岂不是多了一个保命的机会,所以才没主动交出去。
钱神医却不知,他没有将竹节前后的事情,交代给温瑶玥,以致在不久后,成了温瑶玥心里无法跨越的心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