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箫走出杨木林没多久,就瞧见远处策马而来的时砚。
时砚一勒缰绳,身下的黑马扬蹄长啸,带起一阵尘土。
时砚翻身下马疾步走到萧箫身边,视线在萧箫身上打量一通,语调急切:
“你没事吧?那些人在哪?”
萧箫笑着回:
“那些人知道我是侯府嫡女后,全都吓跑了,他们就是为了劫点小财,害怕惹事。”
时砚心中并不相信却没有多问:
“你无事便好,我们回去吧,我扶你上马。”
萧箫一边往马背上爬,一边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时语和酥糖?”
时砚安顿好萧箫,翻身上马,在萧箫耳边低声回道:
“我是遇到了她们,才知道你们今日遇了险,她们已经安然回府,你放心吧。”
时砚一撩缰绳打马前行。
呼呼的风声在萧箫耳边滑过,体内的十四缕神力瞬间恢复,萧箫心情立刻欢畅起来,觉得很安心。
回府之后,时砚再没有询问萧箫今日之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时语和酥糖一见到萧箫回来,就立刻眼泪汪汪的抱上来,却也不敢声张此事,因为几人都不想孟蓉知道。
萧箫心里琢磨着萧玉为何要杀她,直到半夜子时都没有彻底睡着。
迷迷糊糊间,听见窗外传来几声猫叫。
萧箫翻个身,没当回事,却听见旁边躺椅上传来轻微响动。
萧箫猛的睁开双眼,又听见窗口传来微弱的声响。
她心头一惊,假装熟睡翻身,眼睛眯成一条缝隙。
屋内再没有任何声音,更没有人影晃动。
萧箫霍然睁眼。
躺椅上的时砚,早已没了踪影。
大半夜的偷偷溜出去,时砚要做什么?
萧箫忽的一下支棱起来。
作为防止时砚黑化的第一监护人,她有充足的理由跟过去看一看。
萧箫被子一掀,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指尖一晃,一道追踪符,瞬间没入漆黑的夜空里。
追逐着时砚的踪迹,萧箫到了惠民巷。
这一片是民居,房屋低矮拥挤,顺着追踪符的痕迹,时砚是一路踏着屋脊到这里的。
时砚的踪迹最终消失在一所破旧的民房内。
萧箫立刻画出一道隐身符,小心翼翼翻上墙头,看到屋里亮着烛火,屋门关的严实。
萧箫指尖一晃,画出一道偷听符,指向屋内。
屋内几人的对话声瞬间在萧箫耳边响起。
“主子,他就是今日六个蒙面人的首领,已经给他下了药,现在问什么说什么。”
时砚的声音响起:
“你主子是谁?来京城做何事?为何要杀萧箫?”
武大气息微弱的开了口:
“我们是惠王的死士,来京城面见吏部尚书家中的庶子时砚,给他送一封惠王的亲笔书信。”
“是晋王未婚妻在黑道发布悬赏令,重金暗杀萧箫,惠王命我们领下悬赏令救下萧箫,送时砚一份见面礼。”
时砚又问:
“惠王为何要与时砚交好?”
武大回:
“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时砚问:
“惠王给时砚的亲笔书信在哪?”
武大回:
“书信不在我们身上,我们只负责与时砚打上交道。”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萧箫心里却是鼓声大作。
那个喊时砚主子的人是谁?是时砚养的暗卫吗?
现在的时砚,就已经开始养暗卫了?
惠王远在北境封地,他找时砚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策反时砚,与他一起谋反吗?
原书里的惠王确实谋反了,而且还兵临京城之下,差一点就成功攻进皇城称帝。
但是在危急关头,晋王坚守皇城、剑走偏锋,成功拨乱反正,一举拿下反贼惠王。
最后晋王做了皇帝。
而时砚其实没有参加科举,而是在消失好几年后,莫名成了晋王的幕僚。
正是因为有了时砚做幕僚,晋王才轻而易举的守住皇城,成功称帝。
所以时砚理所当然的成为当朝第一权臣。
成为第一权臣后,时砚就开始了血腥的屠戮。
先是亲手屠杀自家满门,把发妻萧玉做成一个人彘,再杀尽朝堂上所有反对他的朝臣。
最后控制皇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皇权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