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蝴蝶，我相信你。”
程芸芸话音刚落，便觉得肩头一沉，耳边响起了绵长的呼吸声。
程芸芸：……
不是，她情绪刚上来，现在不应该是煽情的环节吗？这丫头怎么还睡上了？
看着陈蝶红扑扑的小脸，程芸芸哑然失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嗯，很Q弹，手感一级棒。
“傅琛这个挨千刀的，老娘就知道他是个靠不住的白眼狼。”
她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拦着叔叔，撮合你和裴小狗了。你说呢？”
回应她的，只有陈蝶的呼吸声。
“裴小狗不会让你伤心难过，裴小狗比傅琛好。”
程芸芸给她掖好被角，自顾自的回答。
……
“唔。”
陈蝶眼睫轻颤，被透过纱帘的阳光晃醒。
她一手捂着头，一手支着身子，缓缓地坐起身。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陈设。
墨绿色的墙纸与天窗的阳光辉映，好像置身与森林，生机勃勃，充满希望。
这不是她的王宫。
陈蝶头痛欲裂，她趿拉着拖鞋，拉开卧室门。
看到桌上乱七八糟的酒瓶，理智逐渐回笼。
昨晚和傅琛谈崩了，和傅氏联邦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一山不容二虎，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
可陈氏若真的想站起来，不再依赖傅氏，政府项目定然要做。
这是陈氏打响名声和影响力的第一枪，也是重回大众视野的关键一步。
若想保住陈氏联邦，她只能走这一步险棋。
头越来越疼，可陈蝶的思路却越来越清晰。
她抱着抱枕，随手摘下桌上的粉色便利贴。
“小蝶，我回家了。加油加油，我相信你能顺利完成项目。（ps：下次能不能把调酒师留下！自己调酒真的很累！）”
结尾处，还有一个黑笔画的愤怒小人。
陈蝶哑然失笑，揉了揉太阳穴，犹豫了一瞬，把便利贴放进了包里。
……
小乔和楚轻站在办公室里大眼瞪小眼。
钟表的指针缓慢爬到九点，可依旧未见陈蝶的身影。
“这不科学。”小乔揉揉眼睛，反复确认自己没看错时间。
一个能叫秘书半夜三点汇报工作的总裁，竟然破天荒的迟到了。
Amazing！
小乔握着手机，心里有些担忧。
给陈蝶发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她转头去问傅总，却也没有半点回音。
夫妻俩同时消失，这也太古怪了。
她停留在通话界面已经很久了。
要不要给陈总打电话？
小乔心里犹豫不决，朝楚轻看去，试图寻求帮助。
可后者看向窗外，不知在思考什么。
“啪嗒”，两人精神一振，同时站起了身。
注意点陈蝶有些皱皱的衣服，楚轻眉头轻蹙，欲言又止。
在她的印象里，陈蝶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最起码，绝对不允许自己穿着还未熨烫的衣服来上班。
难道，出事儿了？
她的脑海里划过一个想法。
陈蝶没有在意楚轻探究的目光，她从一摞文件中精准抽出老城区改造的初步设计图。
“乔总管，叫陈氏的肱骨重臣开会。”
小乔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现在吗？”
“三分钟之内，我要他们到齐。”陈蝶起身，把文件扔给楚轻。
两人对视一眼，两脸懵。
“陈总这是受啥刺激了？”楚轻轻声问道，眼中的探究更浓了。
“陈总哪天不是干劲十足？”
有凌晨三点做汇报在先，小乔认为，三分钟之内召开紧急会议，看起来相对正常一些。
她一一拨打股东们的电话，确认讲消息传达到位。
楚轻垂下眼睑，眼眸深沉。
比起昨天，陈蝶的身上多了一股决心，破釜沉舟的决心。
她打小就比别人情绪敏感，陈蝶的转化并不明显，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一个心思坚韧的人发生这样的转变？
对于陈蝶这个人，楚轻更好奇了。
……
经过上次的董事会，股东们的积极性并不高，三分钟的时间，硬生生拖到了五分钟。
注意到身旁空空的座位，高正祥眨眨眼，掏出手机。
高不语：老刘头，开会了，你咋还不来？
刘耀庆打了个哈欠，打开不断震动的手机。
满屏幕都是疑惑猫meme，刘耀庆生生忍住摔手机的冲动。
要不是可惜不够发达，他都想穿到屏幕那头，去锤爆高正祥的狗头。
刘干事：不去。
高不语：为啥啊？你快来，我一个人好无聊。「表情」「表情」
刘干事：再发拉黑。
高不语：「表情」
刘干事：你再发我就不去了。
威胁起了作用，疯狂振动的手机终于消停了。
高不语：风里雨里，会议室等你~
刘耀庆踢开椅子，骂骂咧咧地走进电梯。
“不好意思，陈总，工作上的事儿耽搁了，耽误大家时间了。”
刘耀庆皮笑肉不笑。
说着不好意思，可脸上一点没有不好意思。
他大喇喇的坐下，靠着椅背，打了个哈欠。
陈蝶的目光略过他，对他挑衅的行为毫不在意。
比起收拾不知天高地厚的宰相，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本王分配一下任务。”
大屏幕上，是任务分配表的提纲。
“老城区改造要涉及到很多问题和困难，而在座的各位都是我陈氏联邦的顶尖人才，本王相信，各位爱卿能团结一心，攻克难关。”
小乔把详细的分配表下发。
大多数的股东都没有动，悄悄观察场上的风向。
刘耀庆嗤笑一声，随手把分配表塞回小乔手里。
“以后，像这种没意义的文件就别给我了，纯浪费时间。”
“刘总，这不好吧。”小乔看看陈蝶，又看看刘耀庆，一时犯了难，“您的任务是最重要的，如果您不参与……”
“这种赔钱项目有什么好参与的？”刘耀庆撇嘴，抽走高正祥的那份，瞟了一眼封面，“还想做竞标书？陈总，别浪费时间了，根本没人回去做。”
他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听我一句劝，与其在这个项目上浪费时间，不如多关注关注别的项目，兴许还能多赚点，提高一下绩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