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一个赔钱项目的竞标书，有什么商业价值？
老城区面积不小，做一份完美的竞标书，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资源和时间。把这精力放到别的项目上，获取的利润恐怕都翻番了。
闻言，股东们觉得言之有理，也想学着刘耀庆把任务表退还给小乔。
看出他们的退缩之意，陈蝶丝毫不慌，压根没把刘耀庆放在眼里。
“有些大臣不工作，别人还要工作呢。你不搞别影响别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刘耀庆：？谁是老鼠屎？
小乔掏了掏耳朵。
她怎么觉得这些话这么耳熟呢？似曾相识，好像十年前，她还是小小的小乔的时候，听老师讲过。
“老鼠屎”表示，自己不接受这个罪名。
“陈总让大家做竞标书，莫非是想好拿自己的股份做风险对冲了？”
刘耀庆心头一喜。
只要陈蝶同意了，那陈氏迟早变成刘氏。
事实证明，刘耀庆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看他特意拿上次会议的矛盾来挑刺儿，陈蝶的面色毫无波澜，心如止水。
“爱卿们大可放心，本王已经与裴氏联邦的新王达成了协议，他会出兵相助。”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刘耀庆。
这下，后路全被堵死了。
刘耀庆张了张嘴，却挑不出新的理由。
偏偏他现在身为陈氏的高管兼股东，现在撂摊子，那简直就是把“针对”俩字写在脸上。
高正祥：其实你平时也很明显。
看他那副便秘的脸色，小乔忍不住乐了，嘴角疯狂上扬。
“诺，刘总，高总。”
她冲着刘耀庆扬了扬手中的任务表，毫不掩饰眼中的揶揄。
狠狠地栽了个跟头，刘耀庆心里不爽，人已红温。
他拽走任务表，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催什么催？他又没说他不要。
看着刘耀庆吃瘪，小乔的感想就一个字：爽！
这糟老头已经破坏好几次计划了，这次，终于轮到他们出了口气。
刘耀庆搓了搓边角，搓出来一张，撇到高正祥怀里。
看他“自愿”收下，刚刚蠢蠢欲动的股东们也遏制住了刚刚一闪而过的念头。
“下周三早上八点，竞标会开始。届时，本王将带着大家的成果参加。”
陈蝶挥挥衣袖，颇具有王的风范。
“温馨提醒，今天已经周四了。”楚轻莞尔一笑，“除去周六日，我们只剩下四天时间咯。”
“四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发现，手里的活儿是个大块头。
可陈氏能屹立市场这么久，没有过硬的业务能力怎么行？
几个部门夜以继日，主动留下来加班，赶在周一早晨，完成了第一版的标书。
陈蝶马不停蹄地开会，叫来公司的高管和股东，商讨着如何优化和完善标书，争取一标中地。
如此的生活，循环往复。
……
周三当天，陈蝶一身黑色修身西装，干练又精神。长发披肩，给她平添了几分温柔与知性。
身后跟着楚轻和小乔，一左一右，好似左右护法一般。
竞标会的场地早已布置好，桌子上摆着今日参会人员的姓名牌。
陈蝶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左手边是傅琛，右手边是程芸芸，小乔和楚轻在她身后。
自打上次在傅家老宅不欢而散，两人默契地开始冷战。
即便是在别墅，两人共处一室，也只当对方是空气。
对面，一排桌椅整整齐，政府官员们穿着黑西装，个个精神抖擞。
老城区的情况，一直都是政府头疼的问题。
人口流动大，密度大，从而造成了一系列的问题。截止到去年，老城区的犯罪率和儿童拐买率居高不下。
今天终于能剜掉这块病灶，他们盼望这一天，盼很久了。
“喂喂，”土地局的领导拍了拍话筒试音。
他调整好心情，展开准备好的发言稿，清了清嗓子。
“今天，是我们河市政府改造项目的招标会，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江城的龙头企业，很荣幸在这里与大家会面。”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程芸芸百无聊赖地嘟囔：“千篇一律的开场白，无趣。”
“今天阳光明媚，我们齐聚一堂，共同商讨老城区的革新规划……”
陈蝶打了个哈欠，她环顾四周，发现不少熟面孔。
“这次合作的企业，会纳入政府的纳税白名单，减免一定的税款。有哪位毛遂自荐一下？”
台下一片寂静，领导的笑僵在嘴角。
不是冷场，是冷水兜头泼在他的心上，热情的火苗逐渐熄灭。
他捏着稿子的一角，指关节微微泛白，强撑着最后的尊严，努力找补。
“各位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英雄好汉，有没有给大家打头阵的？”
台下依旧是死寂一片。
领导的额头已经生出点点细汗。
他清了清嗓子，借此掩饰尴尬：“都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不论金额大小、投资多少，只要心意到，这就够了。”
室内的回音还没落下，“叮叮”，清脆的铃铛声响起，领导眼前一亮。
终于有人拍铃了！
他喜出望外，激动的心怦怦跳。
“感谢焦总，给项目送来第一笔资金。请问，焦总准备出资多少？”
被称为“焦总”的中年男人站起来，顶着一颗圆滚滚的啤酒肚，傲慢地伸出五根手指：“我投五千！”
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
“这人是谁？好像没怎么见过。”
“不清楚，看名牌，像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总。”
领导瞪圆了眼睛，情绪激昂：“一下子就投五千万，焦总大手笔！”
“不不不，”油腻中年男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没有‘万’，就是五千，五千元。”
“啊？”
“啥？”
纵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总，此刻也绷不住了，纷纷转头侧目，眼神或疑惑，或鄙夷。
“噗，”程芸芸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喊的那么豪情壮志，我当投多少，原来就是五千啊，这不把领导当月本人玩吗？”
领导瞬间石化，脸上的表情隐隐有裂开的迹象。
虽然知道这群人没一个善茬，但他明显是准备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