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还在睁着大眼努力寻找,甚至停下了吃饭动作。
正努力夹菜的姜逢也有些懵。
他看向沅沅碗里堆的小山,目光怀疑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筷子。
不?
他夹的不都是沅沅喜欢吃的吗?
花猫还在叫着,向沅沅倾诉自己知晓的一切。
崽,那个绿人可坏了。
有一次他脸上带着伤从外面回来,手里攥着钱站在门口大笑。
可吓猫了。
花猫抖了抖猫,身子更加靠近沅沅一些,像是在害怕沈辞。
听着花猫的话,沅沅抬眼看向对面一脸温和的沈辞。
她晃晃脑袋,感觉自己脑袋都成一团了。
盯着沈辞的视线逐渐变得迷茫。
一旁的姜淮安注意到她的情绪,垂眸看了一眼沅沅的碗,伸手将她抱在怀中。
姜淮安温和地开口,“沅沅怎么不吃了?是吃饱了吗?”
说着姜淮安学着之前沈安瑶的动作,摸向沅沅的肚子。
姜淮安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明显。
叶宛疑惑地看向桌上菜品,连忙低头吃了好几口。
这和之前做的也没区别啊。
沈安瑶也收回目光,担忧地看向沅沅,“乖沅沅怎么了?”
沈辞掩住眼中锐利,神色迅速转换,满脸担忧。
他扭头对着沈安瑶开口道,“莫不是水土不服,生病了吧?”
瘫在桌下的花猫终于停下自己絮絮叨叨的嘴,小心翼翼地冲着沅沅叫了一声。
“喵?”
崽?
对上众人担忧的视线,沅沅下意识看向花猫,张嘴想要说什么。
还没开口就被姜淮安一把捂住嘴巴。
姜淮安面色如常,“可能是赶路太久,我带着去休息一会。”
说着姜淮安就抱着沅沅往外走。
两人离开,叶宛也坐不住了。
想到沅沅没吃多少,叶宛连忙站起身。
“我去给沅沅做些清淡的。”
姜逢也跟着站起身。
一瞬间,厅内只剩下沈安瑶和沈辞二人。
就连花猫都跟着离开了。
瞧着许久没见的弟弟,沈安瑶极力按压住心中担忧,“阿辞,我们继续吃吧。”
一旁的沈辞看着空空****周围,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
他扭头继续不经意地说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开始诉苦。
屋内。
姜淮安看了一眼瘫在沅沅身旁的花猫,语气带着笃定。
“沅沅,是花猫和你说了什么吗?”
身后几人也跟了上来,齐刷刷看向沅沅。
目光下,沅沅点点头。
“猫猫说绿人是坏坏。”
沅沅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又摇摇头,“可是为什么二娘是绿人鸭?”
二娘……
众人沉默下来。
姜禾最先拍着手开口,“是娘的弟弟!”
话音落下,众人这才惊觉沈辞确定是穿着一身青色衣衫。
回想着沈辞和沈安瑶的相似的面容,沅沅瞪大双眼。
她确实闻到了沈辞身上有臭臭的味道。
姜淮安沉思着开口,“沅沅,花猫还跟你说什么了吗?”
注意到姜淮安的脸色不对,沅沅挠了挠头,将花猫的话全盘托出。
“喵~”
时不时花猫还会补充两句。
等到沈安瑶进来时看见是就是众人一脸沉重的模样。
“沅沅?”
沈安瑶连忙朝沅沅跑去,还以为是沅沅生了什么病。
沅沅仰头看着,笑眯眯喊道,“娘~”
见无事,沈安瑶松了一口气。
她摸了摸沅沅的脸颊,嗔怪地看向众人,“你们怎么了?这么严肃?”
姜淮安抿着唇没说话。
他是最清楚沈安瑶对沈辞的感情的。
除了沈母,沈安瑶最宠爱的就是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
靠在沈安瑶怀中,沅沅悄悄瞥了眼姜淮安的脸色。
小嘴紧紧抿着。
瞧见众人越发严肃的神情,沈安瑶疑惑出声,“淮安?”
姜淮安愣了愣,犹豫着开口,“阿瑶,沈辞如何?”
沈安瑶没听出姜淮安语气里藏着的犹豫。
她轻轻地笑了笑,眼中带着无奈和悔恨,“阿辞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原本我以为父亲会因母亲离去,宠爱阿辞,没想到我想错了。”
“在我离开布局,父亲就做主将那程雪纳为妾室,连同她的孩子也成了沈府的小姐。”
“阿辞他孤苦无依,过得很不好。”
沈安瑶垂眸,声音都带上哭腔。
“等会我去看看名下铺子,这些铺子是母亲留给我的,虽归于沈府,但没有母亲和我的吩咐,沈府无法挪用钱财。”
“这也是父亲把我叫回来的原因。”
“我想对阿辞好些,他受了太多的苦。”
沅沅抬手摸了摸沈安瑶的脸颊,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拭掉。
沈安瑶笑着揉揉沅沅的脑袋,往外走去,“我先去整理一下。”
等到沈安瑶离开,一直憋着没开口的姜逢忍不住了。
他朝着姜淮安开口,“爹,为什么不告诉娘真相?”
沅沅也睁着大眼睛看向姜淮安,着急忙慌开口,“有坏坏!”
对上视线,姜淮安摇摇头。
“阿瑶对她弟弟感情深厚,才知晓她父亲阴谋,又发现母亲被草草埋葬,怕是一时接受不了。”
“我们多注意些便是。”
姜逢点点头表示同意。
沅沅连忙捂紧嘴巴,小脑袋上下点着,“窝不说,保护娘亲~”
于是乎,等到沈安瑶要出门时,身后齐刷刷跟了三个小尾巴。
姜禾因为闹肚子并没有跟着,叶宛留在院中陪他。
沈安瑶看看姜淮安,又看看沅沅,无奈开口,“一起沅沅,我和你爹爹去好了,”
说着又对姜逢说道,“阿逢,你带沅沅回去。”
姜逢却执意没动。
沅沅眨巴着大眼睛扑上来。
小手拉着沈安瑶衣摆晃了晃,撒娇似说道,“娘~一起,一起鸭~”
姜淮安低头看了一眼沅沅,也顺着劝说,“带上沅沅吧,她还没好好逛过京城呢。”
沈安瑶无奈地点点头。
众人坐上沈家的马车,跟着玲嬷嬷的指示前往铺子。
身后,沈父和沈辞几人站在门口。
沈父看了一眼沈辞,“这样真的能行嘛?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辞笑笑,余光扫向一脸愤愤不平的程雪。
他故意笑道,“阿姐平日最疼我,看来这场博弈,程姨娘略输一筹。”
“你的女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