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叶卓然想了一上午，也没想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
索性发回去问：“为什么发早安给我？”
很快，短信回复过来：“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还活着。”
叶卓然蹙眉：“你到底是谁？”
又没了动静。
叶卓然想打过去好好问问，可手机上却显示的是一堆乱码。
对方显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是谁。
兰姨端了一碗清粥放在桌上，温柔道：“然然，昨天季先生做了一晚上的甜品和佛跳墙，他说等做完你都睡着了，现在要不要吃一些？”
叶卓然看都没看桌子上放着的那堆垃圾，随口道：“倒垃圾桶吧。”
“啊？”
兰姨节俭惯了，有些心疼。
兰姨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在叶家做事了，两年前，她父母身体不好，住进了疗养院，正是那个时候，季鸿铭正式接管了叶家产业改名成了如今的鸿盛集团。
叶卓然不想让兰姨看出异样，她知道，兰姨偶尔也会去疗养院看父母，也会把关于自己的事情都说给父母听。
叶卓然抓了抓头发，懒懒的趴在桌上，一双眼睛无辜又娇俏：“哎呀，人家早上就想吃兰姨做的清粥嘛，一大早就吃这些，腻死了，兰姨，把这些都给小白吃了吧。”
狗做的东西，给狗吃刚好。
“你呀。”
兰姨笑笑，收走了桌子上碍眼的甜品和一大碗毫无卖相的汤。
海城三月，天气已经不像冬天那么阴冷，出了太阳后，整个海城都暖洋洋的。
叶卓然只跟兰姨说，她想外出逛逛，就背着相机出了门。
CBD楼下的漫漫咖啡馆，咖啡香浓郁，与鸿盛集团只一条马路之隔，叶卓然摘下墨镜，笑着走到了老板跟前。
路漫漫上下打量一下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漂亮姑娘，不确定道：“我们认识？”
叶卓然笑：“你是不是兴华大学2020级的路漫漫？”
“是啊，你是？”
“我是兴华金融专业的，叶卓然。”
几天前，刚从国外回来的闺蜜江绿组织了一个同学聚会，高中大学都有，热闹非凡。
回来一直在跟她抱怨，为什么她不去。
叶卓然不以为然的侍弄着自己的花草，笑道：“鸿铭他不喜欢我抛头露面。”
江绿翻了个上天的白眼，立刻指证她是恋爱脑。
她叽叽喳喳的说起聚会时有多少优质的男人，说到一个高中同学时，表情更是夸张的不行，说他沉稳内敛，说他英俊帅气，据说还身价不菲，她都没想过，人家能去参加她组织的小聚会。
江绿喋喋不休的，花痴一般的感叹：“最性感的就是他眼角下的一颗小痣，怎么长得就那么恰到好处呢。”
叶卓然没心思听她夸张的描述，只留意了一句，有个大学同学，在鸿盛集团的边上开了一家咖啡馆，叫路漫漫。
同一个大学，瞬间将他们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更何况有江绿这层关系在。
路漫漫笑道：“江绿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喝点什么？我请客。”
叶卓然其实很不喜欢咖啡的味道，但她还是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吧，加糖加奶。”
临近中午，咖啡馆的人多了起来，叶卓然坐在窗边，眼睛盯着对面来来往往的人，压低了帽檐。
她是来找季鸿铭出轨的证据的。
即使分手，她也要站在赢的那面。
不经意间，她又想起了童珊珊那句——
蠢女人。
叶卓然嘴角擒了一抹冷笑，普通人家尚且会不遗余力去培养孩子，更何况，她是被父母托举出来的骄傲，蠢这个字，跟她从来就不沾边。
不多时，季鸿铭童珊珊一前一后的进了咖啡馆旁边的餐厅。
叶卓然结过账，悄悄去了鸿盛集团。
她不常去，前台甚至都不认识她。
好在公司里的老人还记得。
常华笑道：“小丫头，日子长不见，越来越漂亮了，你父母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难为常叔叔还惦记着，我爸那天还念叨，说想老朋友了。”
常华抓一抓不多的头发，笑道：“叶大哥是提前去疗养院享清福了，我这不还得看着他留下的这个摊子，你今天来是？”
“我来找鸿铭的，前台非让我预约。”
常华立刻给她正名：“这是季总的未婚妻，下次人来了直接进，还预什么约。”
“记住了记住了，那个，季总不在，需要我帮您打个电话吗？”
前台语气立刻恭敬起来。
“不用了，我去他办公室等就好。”
叶卓然跟常华寒暄几句，径直去了季鸿铭的办公室。
办公室简约大气，一如季鸿铭本人。
叶卓然站在落地窗前，从这里看过去，可以俯瞰整个海城。
其实，她也可以跟他一起站在这里。
但当年，他一句不想她那么辛苦，她便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门打开。
季鸿铭走到她跟前，诧异道：“然然，你怎么来了？”
叶卓然甩掉阴郁，不好意思的嘟起小嘴：“哎呀，我这不是——”
后半句话，被随后进来的童珊珊硬生生卡住。
看到她，童珊珊也有些惊讶：“然然？”
叶卓然眉眼弯弯：“没想到我会来吧，欢迎不？”
“欢迎，当然欢迎！正好我还想说休息的时候去找你呢，最近市中心开了一家特别好吃的店，我带你去啊。”
童珊珊自然又热络的拉住了她的胳膊。
叶卓然忍着恶心，笑道：“好啊，不过，你可是我安排在鸿铭身边的眼线，你要先告诉我，最近有没有女人出现在他身边呀？”
童珊珊神情一滞，还没等她说话，季鸿铭道：“行了，你没事就出去吧。”
童珊珊看叶卓然一眼，低眉顺眼道：“是，季总。”
屋里只剩俩人。
叶卓然故作害怕道：“季总，好大的威严啊。”
季鸿铭笑的宠溺又纵容：“然然，不是谁都可以像你一样，可以在我办公室胡作非为的。”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昨天我有点过分，今天专门过来给你道歉了呗。”
叶卓然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非常可爱的熊猫挂件。
毛茸茸的小玩偶，针线蹩脚，叶卓然红了脸：“是不是做的不太好。”
季鸿铭一双眼睛里是要溢出来的柔情：“哪有，我很喜欢。”
“那，我给你挂在你手机上了，给我手机。”
叶卓然朝他伸手要手机，俏皮又可爱。
他不会拒绝的，这个小挂件，正好可以维持他深情好男人的人设。
果然。
季鸿铭无奈又宠溺的把手机递给了她。
叶卓然认真给他挂上，谁也不知道，这小熊猫的挂件里，藏着录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