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想留在他办公室的，但他进门时，伪装的诧异，让她瞬间改了主意。
他的办公室有监控。
他早就知道她来了，才会回来的这么快。
日子照旧。
只有短信会偶尔过来。
内容不多，大多都是季鸿铭和童珊珊在一起的照片，角度虽多，但都保持着很正常的社交距离。
叶卓然很感谢他，也更好奇他的身份。
至少，她该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这么想着，她的信息已经发了过去。
“谢谢姐姐。”
短信照常没了回应。
只是，她姐姐长，姐姐短的叫久了，那头似乎忍无可忍，终于回了一句【我是哥哥！】
叶卓然看到这条信息时，季鸿铭回来了。
她默默收起了手机。
这段时间，季鸿铭正在谈一个重要的项目，回来的越来越晚，今晚上甚至浑身酒气，回来就睡了。
她悄悄拿走他的手机，进了书房。
深夜，整个海城都陷入沉睡。
叶卓然看一眼反锁上的门，音量调到最小——
“你到底想好办法了没有？马上就到你和她婚礼的日子了，难道你还真想跟她结婚不成？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童珊珊的声音。
一阵沉默过后，是季鸿铭低沉的声音：“就按你说的做吧。”
“那，会不会对公司有影响？”
毕竟，踢走叶卓然这个碍眼的女人后，这公司终归是他们的。
“不会。”
脏水只泼到叶卓然身上，脏的当然只有她一个人。
具体计划是什么她还不知道，可寂静的黑夜，叶卓然反复听着录音里的话，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小熊猫不见了。
一大早，季鸿铭就发现他手机上的挂件不知所踪。
这么个丑东西不见了正好，他看着就厌烦。
万一叶卓然问起……
季鸿铭想了想，干脆先一步道：“抱歉然然，昨晚上陪客户的时候喝多了，手机上的小熊猫，也不知道被哪个熊孩子拿去了玩，你不会生气吧？”
“啊？”
叶卓然满脸失落：“那可是我亲手缝了好久的。”
不过，她脸上的阴霾，片刻便消失殆尽，转而换上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公司，我再给你做一个就好了。”
“不用了，上次不是就扎到手了，扎坏了我多心疼。”
季鸿铭软语温言，她只听出了拒绝。
他想在她额角亲吻一下，叶卓然状若害羞的躲开，绯红着脸，小声道：“兰姨在呢。”
季鸿铭笑笑，揉一揉她的头发：“甜品和佛跳墙都做好了，还是热的，看看我最近手艺进步了没有，我先去上班了。”
“好。”
连着做了半个月的饭，季鸿铭眼底已全是阴郁。
可过几天就有一个关于鸿盛集团的商业采访，他深情专一的人设，还需要叶卓然来维护。
也该让她露露面了，否则，脏水泼到她身上的时候，谁会在意？
叶卓然抿唇，一边将桌子上的甜品和佛跳墙悉数倒进垃圾桶，一边冷笑，是该露露面了，否则，谁还记得，鸿盛集团是她叶家的产业？
手机上还播放着两年前的新闻，意气风发的季鸿铭站在记者跟前接受采访。
有记者问，为什么公司以前会姓叶，季鸿铭滴水不漏道：“我母亲姓叶。”
那时，她忙着在医院照顾父母，看到这新闻时已经是两天以后。
季鸿铭说，公司转型，现在透露太多叶家父母的状况，公司会军心不稳。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童珊珊发来的，说她今天特意请了假，要陪着她去婚纱店试婚纱。
大婚在即，童珊珊这个闺蜜当的十分称职。
不像江绿，跟她叨叨了两句同学聚会后，又跑的没了踪影。
江绿从来就不喜欢季鸿铭，明知道她跟季鸿铭要结婚了，还丢给她一本同学聚会的通讯录，叫她在大婚前，随便在上面找个男人……
叶卓然摇摇头，低头在手机上回复了一个字：“好。”
定制的婚纱合身又漂亮，童珊珊摸着婚纱上细碎的钻石，羡慕道：“好漂亮！然然，你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子！”
叶卓然盯着镜子里的她，注意力却放在童珊珊身上：“我们身材差不多，要不，等你结婚的时候，送给你？”
“呵呵，好啊。”
“要不，把季鸿铭也送给你？”
一抹慌乱从童珊珊脸上一闪而过，随即坦**道：“我当然想了，就怕你不送呢。”
以前，她只会觉得是闺蜜间的小玩笑，可现在，她知道，童珊珊说的不过是包装成了玩笑的心里话罢了。
“好啦，开玩笑归开玩笑，季总那么喜欢你，你就是送给我呀，人家也看不上我，来，头纱戴上看看。”
叶卓然低头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季鸿铭的信息。
约她去酒店，说是要给她弥补今年情人节没在一起过的遗憾。
“鸿铭约我去酒店，你说我要不要去啊？”
叶卓然一脸天真。
“当然要去啦。”
童珊珊眼里藏着恶毒，脸上却笑意盈盈。
生怕她不去赴约，童珊珊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们都要结婚啦，还保持着纯洁的男女关系，真是太没劲了！女人嘛，有时候主动一点，会更让男人心动。”
哦，原来童珊珊是自己送上门的。
叶卓然心里冷笑，脸上却是求知欲满满：“那，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之后，叶卓然就被童珊珊拉去了酒店附近的酒吧。
一进去，童珊珊就要了一打啤酒，两瓶白的，还有酒保调制的鸡尾酒。
从残阳半缕到日暮西山，叶卓然喝的迷迷糊糊之际，被童珊珊推进了酒店房间。
临走前，童珊珊塞给她半瓶酒，意有所指道：“第一次都会紧张，不过，亲密关系才是两个人能捆绑在一起的纽带，喏，喝点酒壮壮胆，加油！”
门关上。
童珊珊脸上的冷笑再也隐藏不住，
等着吧！
叶卓然，过了今晚，你将万劫不复！
凭什么你高高在上，凭什么你不染尘埃？
她偏要她零落成泥，偏也要拖她进这人间苦海！
门后，叶卓然看看手中的半瓶酒，眼里已无半分醉意。
呵，好多钱买的，不喝真是可惜了。
独酌到半夜，她都要睡着的时候，有人刷了房卡进来。
关着灯，叶卓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只一眼，她便知道，来的不是季鸿铭。
他个子比季鸿铭高，昏暗光线勾勒出的身材，也比季鸿铭要好。
“我们谈谈。”
叶卓然淡淡开口。
男人身形微滞，随后光明正大的坐在了她对面：“好。”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季鸿铭要泼给她的“脏水”。
一个——
很帅的“脏水”。
或许是酒劲儿上涌，叶卓然起身，缓缓靠近他，一双眼睛迷离又勾人：“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对不对？”
男人薄唇浅勾：“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