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冯继气得七窍生烟,“好,你打!你把她打死,看谁还肯嫁给你!”
金英听见冯光斌这话,不由得嘀嘀咕咕跟汪卓澜偷骂:“你瞅瞅你,瞎了眼嫁给这不是人的玩意儿。他嘴里有一句人话吗?你这日子能好过吗?今天老陈家那小子说,他直播来着,让全国人民都看看冯光斌他们家的德性,网友都骂他们呢,活该!打他们都不冤。”
旁边另一个女人道:“不只直播,还有不少发视频的,挺多人点赞呢。有人都要帮你报警了,也不知道报没报。”
金英:“有啥用?又不能把他抓起来。”
汪卓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别生气,他们会遭报应的。”
金英无奈的叹了口气,“要有报应他们早该遭了,老天不开眼,报应啥时候能来?”
汪卓澜淡淡的接了句:“说来就来。”
汪卓澜心想:我来了,我就是他们的报应。
她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锁上了院门。
东屋里,冯有财和曹贵兰可算出了口恶气,顿时又嚣张起来。
“给我端盆洗脚水来!”冯有财大喊着。
汪卓澜不仅送来了洗脚水,还送来了两杯热茶。
曹贵兰怒气未消,没好气的抱怨:“磨磨蹭蹭的……”
汪卓澜一个眼刀,吓得她顿时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曹贵兰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冯光斌已经回来了,儿媳妇也变得和以前一样老实了,可她还是有点不安。
她想着明天再和儿子商量商量,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儿媳妇,不然总觉得她心里不服似的。
不过,她的计划注定是无法展开的。
冯光斌晚饭时喝了一整瓶的白酒,当汪卓澜回到房间时,他已经呼呼大睡,鼾声像拖拉机发动一样吵。
这让高度戒备的汪卓澜发出一声冷笑,他可真是不知死活。对手是这样的东西,真够败兴的。
汪卓澜照着镜子看了一眼,脸色的红肿未消,依稀可以看出一个掌印。
她坐在镜子前默默地将孩子哄睡,等到东屋熄了灯,她终于起身伸了个懒腰,顺便活动了下筋骨。
她轻轻推开门,到外面拿了些东西。
不一会儿,冯家西屋的灯也熄灭了。
冯光斌是在一阵冰凉的触感中醒来的,四下一片漆黑,一根蜡烛在他眼前晃了晃,让他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
孙文馨,不!准确的说,是汪卓澜。
汪卓澜用一把菜刀拍了拍他的脸,将他拍醒。
他本能的要张口骂人,没想到汪卓澜早有准备,他一张嘴她立刻呼过来一巴掌。啪一声,她掌心的备好的碎石子全部灌进他的嘴里,随即立刻扯过毛巾,死死缠住。
冯光斌呜呜的叫着,嘴里又苦又疼,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儿,也不知道汪卓澜是不是在厕所附近找来的石子。
他着急的挥动四肢,却悲哀的发现,睡梦中他的手脚已经被牢牢绑在了**,不知道系的是什么该死的结,就算他用尽全部力气,也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
他徒劳的挣扎着,目光从愤怒转为惊恐,而汪卓澜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清晰。
她笑着用刀尖拔了拔他的头发,“冯光斌,你怎么敢的?”
冯光斌含着一嘴石子,模糊的问:“什么?”
汪卓澜指着自己的脸,“打了我,你怎么敢睡觉的?”
冯光斌心底一阵惊慌,他有一个可怕的猜想,他觉得此刻的汪卓澜才是真的,那个被他追着打的汪卓澜只是她的伪装。
可他实在无法面对这个事实,只能心存侥幸的希望,这是个意外状况。
恐惧让他有些发抖,他试图讲和。
“放了我……我保证不打你……先把我放开……”
“什么?”汪卓澜举着蜡烛靠近,仿佛没听清楚。
冯光斌强压着怒火,他嘴里塞着坚硬的石子,生怕自己吞下去,连喘气都变得困难,说话更是小心翼翼。但见汪卓澜凑过来,他只好费力的又说了一遍。
“哦,我听明白了。我放开你,你保证不打我?”
“嗯嗯嗯!”冯光斌拼命点头。
汪卓澜神情有些动摇,“真的?你发誓?”
“我发誓!我保证!”冯光斌真想大喊,奈何他只能发出很小的声音。
“求你了!”他眼角急出了眼泪,“你相信我!”
汪卓澜点了点头,轻声道:“这次,我相信你。”
她伸出手,去碰触床角的绳子。
冯光斌眼底激动的迸发出希望之光,可汪卓澜突然间转过头,给了他一个无比嘲讽的笑意,“你是不是以为我傻?”
啪!名为希望的梦,碎掉了。
她笑得越肆意,他就越害怕,被绑着的手臂早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汪卓澜倾斜着蜡烛靠近他,“蠢货!你以为我稀罕你的保证吗?男人的誓言和狗屁有什么两样?我不需要你保证不再打我,因为我可以保证让你没办法再打我,懂吗?”
冯光斌还来不及细想她的话,滚烫的蜡油已经滴落到他的脖子上。疼痛让他发出无意义的叫喊,慌乱中,石子呛到嗓子眼儿里,吓得全身都要跳起来,死命的扭动着。
他呛得满脸通红,不顾一切的大喊:“妈!快来救我!爸!”
东屋还没动静,婴儿车上的孩子却被吵得发出了微弱的哭声。
啪!啪!汪卓澜左右开弓,狠狠甩了他两个大巴掌。
“把孩子吵醒了!你这个王八蛋!”
她把婴儿车拉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声音极度温柔:“哦哦,宝宝不哭,继续睡吧。”
那副温柔慈母的样子,跟她刚刚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冯光斌挣扎无果,喊的声音都传不出屋子,短短一会儿功夫,已经急得满身大汗。
“别白费力气了。”汪卓澜哄完孩子,坦白的告诉他,“你爸妈的喝了我为他们特制的茶,你就算喊破喉咙,他们也听不见。”
冯光斌连忙摇头,汪卓澜冷哼一声,“怎么?不信?你忘了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药的确不好偷,药房都有监控,不过病房没有。你真应该看看那个躁郁症的老头,他还以为他的强力安眠药失效,他病情加重了呢。”
冯光斌此刻心都凉透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不断呜咽的重复着:“我错了!我错了!”
汪卓澜看了眼手边的工具,又瞥了眼墙上的时钟,“你哭早了,现在就哭,一会儿怎么办呢?”
她说着戴上了手套,露出一张兴奋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