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峥看着病**那个茫然的男人。
他试探着开口，声音刻意放平缓，“未来科技……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
李明哲眨了眨眼，脸上满是困惑，他缓慢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努力搜索着记忆。
“两年前……”陈峥心里默念着这个时间点，转头看向一旁手里还捏着苹果、神色复杂的李元曦，“元曦，未来科技，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李元曦削苹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蹙眉回想：“嗯……好像，差不多也是两年前吧。”
又是两年前！
公司的创立，和他失忆的节点，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陈峥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了锅。
蓝京京之前在他脑海里的低语再次浮现：“哥哥，他好像不是李明哲。”
不是失忆那么简单……
未来科技。
庞大的数据模型。
神秘的“里世界”。
步步紧逼的“X”组织。
还有自己，自从踏入未来科技后遭遇的一切……
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关键的时间点——两年前。
一个让人脊背发凉的念头，清晰地冒了出来。
两年前，李明哲是不是就已经……不再是他自己了？被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给控制了？
那两年里，那个李总，根本就不是本人？
那么眼前这个……这个退回两年前状态、茫然无措的李明哲，难道才是真正的李明哲？
这可比单纯的失忆要诡异的多！
陈峥感觉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都变得刺鼻起来，空气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峥试着和眼前这个“失忆”的李明哲聊了几句。
对方确实只认得两年前的人和事，最近两年的大新闻、公司发展，他一问三不知，连带着整个人的气场都温和了不少，少了那股子锐利劲儿。
“哥哥，他的生理指标稳定，脑部扫描显示有近期创伤痕迹，符合失忆的表象。”
蓝京京的声音在陈峥脑海里响起，“但是，他和之前的李明哲在‘能量’上有差别。”
陈峥心里一紧：‘差别在哪？’
“之前的能量模式…更像被一种寄生的讯号覆盖着。”蓝京京解释起来，“现在的模式虽然微弱，但更‘纯粹’，和普通人的能量模式更接近。”
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陈峥看向一旁安静削着苹果的李元曦，她脸上写满了担忧，但眉宇间又藏着一点松弛，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
“元曦”，陈峥换了个话题，尽量不去看病**的李明哲，“未来科技这两年……特别是核心数据和研究这块，发展怎么样？”
李元曦削苹果的手顿了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小叔叔这两年对核心项目抓得特别紧，很多事我也只了解个大概。公司里的气氛都变了，紧张兮兮的，不像刚开那会儿那么轻松。”
她压低声音，凑近了些：“公司内部好像有个秘密的研究部门，权限很高，连我都进不去。”
“只隐约听说，和什么‘特殊能量源’、‘意识上传’有关……我问过小叔叔，但他从来不细说，还警告我不许多问。”
特殊能量源？意识上传？
陈峥心头狂跳，这不就他的猜测对上了吗？
蓝京京的分析紧随其后，“哥哥，‘意识上传’在理论层面有可行性，但需要巨量的算力和特殊的能量形态支撑。‘里世界’观测到的能量模式，或许能满足这个条件。”
陈峥喉咙有些发干，他斟酌着问李元曦：“元曦，你有没有觉得……你叔叔这两年，有时候……不太对劲？”
李元曦愣了好几秒。
她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苦笑，轻轻点了点头：“嗯……有时候是的。他偶尔看我的眼神，会让我觉得很……怪怪的。”
话音刚落，陈峥的手机响了，是周局长。
陈峥走到病房外接听。
“小陈，李明哲那边情况怎么样？”周局长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确实失忆了，只记得两年前的事。”
“我们正在查他自首前的行踪，”周局长的语气凝重起来，“但线索非常少，监控只拍到他突然出现在警局门口，之前在哪，怎么来的，一片空白。”
凭空出现？
陈峥心里毛毛的。
如果之前的李明哲真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那这个“自首失忆”，怕不是一出完美的“金蝉脱壳”！脱壳的那个东西，现在又去哪了？
“小陈，你们注意安全。”周局长叮嘱道。
挂了电话，陈峥还没走进病房，蓝京京的声音就在他脑中响起，带着一丝警惕：“哥哥，医院外面……有一双‘眼睛’。”
陈峥脚步一顿，后背瞬间绷紧。
他没有张望，只是若无其事地推门进去。
【是之前监视我们的那种信号？】
【类似，但更隐蔽，数量不止一个。】
陈峥走到李元曦身边：“元曦，我们先走了，你好好照顾李总。”
他没说太多，但李元曦也感觉到了什么，点了点头：“你们路上小心。”
离开医院，坐上返回的车，陈峥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现在李明哲这个“壳子”空了，“X”组织或许会暂时收敛了对他的直接行动，但他们对京京的监视不会停止。
被动等待不是办法。
他得主动出击。
“京京，我们去未来科技公司看看。”陈峥低声说。
李明哲的事透着古怪，“自首”更像是一步险棋，背后的人恐怕另有图谋。
X组织，里世界，意识上传……这些线索都指向未来科技。
他必须去看看。
去查查那个未来科技的秘密部门！
..........
陈峥先回了一趟住处，开上那辆系统奖励的车，直奔未来科技公司大楼。
车子驶入熟悉的地下停车场。
走进公司大门，研发部的几个员工见到他，立刻站直了身子。
“部长好！”
声音不大，但很齐整。
陈峥脚步顿了顿，这称呼……听着确实顺耳。
他神色享受，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他又退了会门口，又重新走了一遍。
那几个员工互相递了个颜色，又更大声地喊了一句：“陈部长好！”
这次带上了几分刻意的恭敬。
蓝京京在他身后，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
她小脸鼓鼓，带着点儿无奈。
“哎呀，哥哥，听够了吧？”
“快走啦，正事要紧！”
“理解人类真是太难啦。”
蓝京京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点不解。
“走了走了，别在这儿傻乐了，正事要紧。”
陈峥回过神，轻咳一声掩饰，嗯了一声，迈步朝李明哲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