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陈峥心里微软。
抬手有些笨拙地按了按蓝京京的头顶，把她柔顺的亮蓝色头发揉得更乱了一些。
“我没事。”
他的声音带着刚经历过紧张对峙后的沙哑。
“真的，你看，好好的。”
他微微侧了侧身，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
他们又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
关上房门，陈峥一下子瘫在**。
从“守夜人”那里得到的消息，沉甸甸地压在陈峥心头。
他确定了，那个“X”组织……目标是是京京……
他不能坐以待毙。
陈峥打开系统界面，目光落在系统商城上。
商城上新了很多东西，有属性点书，有格斗技巧、刑侦知识，有大学物理、高等数学，竟然还有里世界体验卷（3h）。
他找到了基础格斗技巧和刑侦知识的兑换选项。
价格都是三百积分，不算便宜，但他毫不犹豫点了确认。
统统买下
他又花了两百积分，将身体素质拉倒了100。
脑海里涌入大量关于发力、格挡、闪避的信息，身体本能地开始尝试模仿。
他笨拙地挥拳，踢腿，格挡。
汗水很快湿透了背心。
越来越熟练。
而此刻的蓝京京，却安静得有些异样。
她坐在沙发角落，一动不动，维持着一个姿势很久。
有时候，陈峥甚至能看到一股蒸汽从她头顶冒出。
那不是发呆，陈峥清楚。
她应该正在进行着“头脑风暴”，分析着那些他无法理解的数据。
“小心……拐角……”
有一次，她毫无征兆地低声呢喃，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空洞感。
陈峥停下动作，看向她。
“京京，你刚才说什么？”
蓝京京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脸上是全然的茫然。
“嗯？我说什么了吗，哥哥？”
她歪着头，表情纯真，好像刚才开口的根本不是她一样。
陈峥喉咙动了动，最终没再追问。
只是那份不安，又沉重了几分。
解锁了“联网搜索”功能之后，她的学习能力越来越强了。
蓝京京在进化，在学习，也在……变得越来越让他捉摸不透。
这种未知，他既期待，又害怕。
这三天，陈峥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耗在了格斗技巧的训练上。
这三天他竟然考训练，就将自己的身体素质提升到了103.
出租屋狭小的客厅成了他的临时训练场，汗水很快浸透了T恤。
蓝京京多数时候会安静地坐在一旁，捧着手机，偶尔眼底会闪过不易察觉的蓝光。
手机铃声毫无预兆地响起，瞬间填满了只有喘息声的房间。
屏幕上跳动着“周局长”三个字。
陈峥停下动作，随手抓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划开接听。
他能听见自己因为剧烈运动而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喂，小陈？”
电话那头，周局长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急切，背景音里人声嘈杂，还有医疗仪器特有的滴答声，一听就知道不在办公室。
“是我，周局，您找我？”陈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你TM这几天跑哪儿去了？人没事吧？！”周局长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关心。
陈峥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都失联七天了，现在才想起来问？
他含糊应付：“临时有点急事，在外面处理，手机没怎么看。”
“……这样啊。”
周局长的语气明显顿了顿，似乎意识到自家单位这反应速度有点慢，轻咳一声掩饰过去，“没事就好，我们这边也是刚……总之，你人安全就行。”
这解释多少有点牵强，陈峥也没点破。
周局长没再绕弯子，语速加快：“有个重要的事。李明哲，突然来自首了。”
李明哲？
自首？！
陈峥握着手机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具体怎么回事？”
“他自己跑到市局，嚷嚷着之前那案子是他干的。可邪门的是，话没说几句，正录着笔录呢，人‘咚’一下就栽倒了。”周局长的声音压低不少，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异。
“人送医院抢救，昏迷了整整五天，今天早上才醒过来。”
昏迷了五天……
陈峥脑子里莫名闪过这几天蓝京京对着空气发呆，蓝光流转的模样。
“醒了之后呢？”他追问，心头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麻烦就麻烦在这儿，”周局长声音里透着无奈，“什么都不记得了！医生检查说是失忆了，关于案子的一点细节都问不出来，之前那几句供词也做不得数了。”
失忆？这情节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简直像有人在背后写剧本。
“我现在就在医院守着，”周局长的声音再次变得急促，“具体情况太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我马上派个车过去接你，你赶紧过来一趟，有些情况可能需要你帮忙看看。”
“好。”陈峥应下。
挂了电话，他看向沙发角落。
蓝京京此时也抬头正看着他。
事情，似乎正朝着一个越来越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稳。
陈峥拉开车门,蓝京京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周局长派来的人已经在门口等着，简单示意后，领着他们穿过有些冷清的走廊。
脚步声在空旷的过道里回响着。
病房的门虚掩着。
陈峥轻轻推开。
李元曦坐在病床边，正低头专注地削着一个苹果。
病**的李明哲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有点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转过头。
看向陈峥和蓝京京，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熟悉的神情，反而带着明显的陌生和探究。
他扭头问李元曦：“元曦，他们是你朋友吗？”
李元曦削苹果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是……朋友。”她低低应了一声。
陈峥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半步，后背贴到了门。
那天李明哲的模样，还清晰的在他记忆里，让他有点发怵。
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李元曦：“他……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李元曦放下手里的水果刀和苹果，抬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嗯。”
她轻轻吐出一个字。
“医生检查过了，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引起的失忆，醒来后，记忆就停在两年多以前。”
“他还吵着要我回学校呢，”李元曦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力感，“说我是大二学生，再不去就要挂科了，得赶紧回学校上课。”
蓝京京一直安静地站在陈峥旁边，微微偏着头，像是在快速处理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李明哲”的信息。
蓝京京的小手，在陈峥背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
下一秒，陈峥脑子里就响起了她的声音，软糯又带着点急促。
“哥哥，京京刚刚全面扫描了他。”
“这个人的状态……和数据库里记录的‘李明哲’，偏差很大。”
“各项指标都显示，目前更符合他……不是李明哲的判断”
陈峥的心里惊雷一片。
蓝京京这句“他不是李明哲”，直接把他砸蒙了。
不是李明哲？
那眼前这人是谁？
难道眼前这个失忆的李明哲，内里换了个人？
陈峥只觉得一股凉气从直肠窜上喉咙。
这比失忆还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