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个姑娘约好了一块儿出发。
临走前,沈星怀将人一直送到门口,看到叶望舒钻进那辆小蚂蚁,他快走几步到窗前,探进身子最后一次询问。
“真的不需要司机?”
前不久,这辆小蚂蚁刚怼上了他的车屁股。
叶望舒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偏头的时候随口说道:“真的不用那么麻烦的。”
“那等你玩好了,我去接你。”
她沉默一阵,良久之后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
到了马场,却没有顺利进入。
沈家的这个马场是会员制,进入者需出示会员卡,或者邀请卡,她们一样拿不出来。
门卫处的安保摆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职业脸将人拦住。
叶望舒不得已报了自己的身份,却遭到对方的嘲笑。
“你是沈家大少夫人?那刚才进去的那位又是谁?
这年头,三天两头就有人来招摇撞骗,脸还要不要了?”
另一位大少夫人?
叶望舒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
懒得跟人起冲突,正拉着周遥打算回去,迎面就来了辆超跑,从上面下来一位银发女人。
叶望舒认得,那是曾被她当成沈星怀的相好,她的大姑姐沈盈盈。
方才的安保被周遥骂了几句,见主家来了人,朝二人幸灾乐祸地看一眼,立马去告状。
“大小姐,您来得可真是时候啊,这里有俩骗子!”
沈盈盈是那种身材火辣,五官却清冷的御姐型,不同于叶望舒的温婉乖巧。
周遥将两只手比划出一圈,凑在叶望舒耳朵边上问,“她的腰大概就这么细吧?胸脯这么高?”
周遥把她的手拍下去,上前乖乖叫了声姐姐。
沈盈盈拢了拢耳边的银发,摸了摸叶望舒的头顶,“乖。”
保安的身体肉眼可见地低下去两个度,原来,眼前的这位才是正主……
周遥不露痕迹地挪回了盯在她胸前的视线,对着保安又提高了音量:
“大哥,这下你搞清楚了吧?下次能不能麻烦,擦亮点你的眼睛?”
沈盈盈这才知道,自家弟媳被保安拦在门口不让进的事。
她打了两个电话出去。
一个是打给沈星怀的,让他半小时内赶到马场来陪媳妇骑马。
一个是打给沈常明的,骂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其中有一句话印证了叶望舒的猜想。
她说:“你借着老大的名誉混玩也就算了,能不能稍微带点脑子?老大现在结婚了你知不知道!”
电话打完了,她亲自带着两个姑娘进去。
周遥秒变迷妹,在一群保安眼中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半个小时不到,沈星怀就来了。
彼时叶望舒正坐在马背上,沈盈盈牵着缰绳,二人一马行走缓慢。
周遥已经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
他接过家姐手里的缰绳,回头冲马背上嘴唇轻抿的姑娘笑了笑。
“紧张吗?”
叶望舒摇了摇头,波浪长发被束在脑后,随着动作摆动时,像浪花卷起。
“那舒服吗?看起来,摇摇晃晃的。”
她低头看他,翻一个白眼,撞进他略带深意的炙热目光里,身子顿时就不自然了。
“你没骑过马啊?”
他淡笑,“骑过,且速度力度都属上乘。”
切~
“吹牛!”
她怼得自然,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话,下一秒,男人翻身上马。
“不信?那我让你看看!”
一夹马腹,身下的马嘶鸣一声带着两人冲窜出去。
叶望舒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时,听身后的人还在沾沾自喜,“这速度力度,如何啊?”
她:……
玩到下午才想着回家。
小蚂蚁连同叶望舒一起被周遥抛弃,她说她要享受一次美女姐姐的超跑副驾。
叶望舒就只好坐沈星怀的车子回去。
从大门出去,那名认错人的保安已经不在岗位上了。
见她眼神有所留意,沈星怀解释:“是他自己主动提出离职的。”
叶望舒点点头,“那位沈家大少夫人呢?”
沈星怀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扭头过去看她,并未在她脸上发现生气的表情。
“你想我怎么处置?”
她笑,“处置就不必了,你弟弟顶着你的名头花完,不是你默认了的?”
这话倒让沈星怀听出了埋怨的意思,唇角咧开一些带了笑意。
“放心,我已经警告过他,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不语,反正这婚姻,是他们两人摆上明面说清楚了要各不相干的。
回去的途中经过一个花鸟市场,叶望舒目光被吸引。
“买些花回去?院子里的大草坪太单调了。”
她难得提出要求,沈星怀直接让人把一整条街的花草包圆。
上车时他说道:
“我让他们过些日子再送去,你正好抽空把园子设计一下。”
叶望舒转过身来疑问,“你怎么知道我学过园林设计?”
片刻的沉默,沈星怀系上安全带,扭头对她笑。
“你是我的妻子,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又查我?”
“倒也不算。”
他否认得很委婉,耐着性子又多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想多了解你。”
叶望舒就又不说话了。
他总是这样,要么温柔的要死,要么闷骚地让她想让他死。
晚饭她没吃几口,就回房间休息了,原本打算设计一下花园,却昏昏沉沉抵不住睡意。
大病初愈,又骑了半天马,累坏了。
半夜,她是被热醒的。
房间里明明开了冷气,她却像置身火炉,关键腿脚都有些舒展不开了。
嘤咛着挣扎,醒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被禁锢在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男人滚烫的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质睡衣,热量毫无余地地扩散。
很熟悉的雪松香,几乎霸占了整个呼吸。
“喂!”
她试图把人推开,但跟上次在叶家一样,男人的一只手臂从她身下穿过,与另一只形成一个圆弧将她彻底圈住。
又猛推了两下。
掌心抵到男人的胸膛,却挪动不开了。
那只环抱着自己身体的手突然加深了力道。
明白他在装睡,叶望舒索性不再挣扎,改用蜷缩着的膝盖,轻轻缓缓地往上顶。
偷笑的男人果然浑身紧绷起来。
她趁机逃离,拧开了床头的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