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被踹门声惊醒,起来就看到自家少爷抱着少夫人急匆匆要上楼。
空气中有酒味,过来人一看便知。
她打算打电话叫医生来的时候,沈星怀在楼梯的拐角处停下来。
“周姨,辛苦你煮点醒酒汤吧,她怕扎针。”
周姨收了手机去厨房煮汤。
叶望舒没吐出来,胃里翻江倒海,被他抱着上楼又觉得颠簸,脑海里有浆糊在搅动一样。
头顶传来的声音带着喘息却很浑厚。
“这下知道难受了?叫你还敢喝那么多。”
感觉到话里的挖苦,叶望舒的脾气顺着酒气往上冒。
“知道我难受你还这么晃?”
攀在脖子上的双手加深了力道,小脑袋盯着一头毛绒绒的卷发,拼命往怀里钻。
沈星怀不得不放慢步子,有几缕小卷毛抚在了鼻尖上,索性扬着下巴将那颗不安分的小脑袋压住。
厨屋里,一直悄悄打量的周姨将这些尽收眼底,嘴角早已是压不住的状态。
这醒酒汤,要早些送去才行呢,喝完了小夫妻俩怕是有事情要忙。
沈星怀把叶望舒送回房间安置到**躺好,打算去衣帽间找件干净的睡衣给她换上的。
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从**跳起来了,躲进洗手间反锁了门。
水声传来,还有她抑制不住的干呕。
沈星怀用力拍门。
“小舒,你听话,别让自己难受。”
气息粗重,尾音都带了颤。
她应该是给自己催吐了,咕噜噜漱了口,言语间带了几分自嘲的笑意。
“我怎么就让自己难受了,我以前一直都是这样的。”
沈星怀脱口而出,“那是以前,现在你有我了!”
突然听不见水声,也听不见砸门声,像幻听似的,只剩下男人的话音在她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想。
她对着镜子看里面的人,看到的却是苏晴一副深恶痛绝的嘴脸。
“你就是个扫把星,是你害死了我爸妈,你怎么不去死!你不敢死对不对?没脸下去见我爸妈对不对?”
良久之后,叶望舒开门出来,呕吐之后眼眶红红的,眼神却很淡。
“我已经醒酒了,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沈星怀跟在他后面,手里端着周姨刚送上来的醒酒汤。
“醒酒了也喝一点,养养肠胃。”
接近一米九的男人,这会子弓了身子捧着碗,跟在她身后走得小心翼翼,叶望舒到底是软了心肠,把汤接了过来。
他不撒手,“你躺着,我吹凉了喂你喝,烫。”
热汤逼了些汗出来,叶望舒喝完说要去洗澡。
正要退出卧室的沈星怀在门口停下来,“需要我帮忙吗?”
他问得认真,毕竟大醉一场,哪有她说的那么容易就醒酒?
叶望舒却在他这句话里听出了另外的含义。
她呵了一声,“你是想跟我假戏真做,辜负你的白月光?”
白月光白月光。
沈星怀心底里涌出来一股有口不能言的火气。
掩上门,没再说一句话,下楼梯的脚步声莫名重了些。
在客厅坐了许久,一直侧耳细听着,楼上的卧室里并没有传来反锁的声音。
抬手看看时间,他确定她应该睡了。
起身,轻着脚步往楼上走。
突来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将轻缓的步伐换做三两步。
门几乎是被撞开的,室内并无人,沈星怀瞬间感觉头皮绷紧。
找了一圈,终于在衣帽间寻到了轻微响动。
她把自己蜷缩在了柜子里。
沈星怀去开门拉她出来,柜门被她死死拽着。
他想了想,跟着一起钻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女人呼吸急促,眼神复杂带着警惕看他。
“你来干嘛?”
他不应,尝试着靠近问道,“做噩梦了?”
叶望舒闭着眼睛点头,“我梦见你给我扎针”,拿手比划着,“那么大的针头!扎下去我会死的!”
沈星怀有些想笑,她哪里醒酒了?明明是醉得更厉害了。
温香软玉在怀,他喉头哽了哽,才继续问道:“扎了哪里?”
小姑娘在黑暗中沉默一秒,似做了简短思考。
然后他就感受到,一双柔嫩小手抚上了自己的手背,接着手被带着缓缓向下,摸到了她的圆润处。
轻缓慵懒的嗓音响在耳边,“这里啊……”
他身体一紧,克制着,隐忍着,笑出一声,“那我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
第二天睡到十点才醒的叶望舒已经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茫然四顾,寻不回记忆,只觉得空气里的雪松香味更浓了几分,连自己身上都有沾染。
发信息给周遥,那家伙也是刚醒,被问道昨晚是怎么回家时,她却懵得更加彻底。
这件事情中,最为关键是她被换掉的睡衣。
下楼问周姨,周姨只是呵呵傻笑着,说一些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叫她一个老婆子说什么好之类的话。
叶望舒迫不及待要搞清真相,饭都来不及吃就追到沈星怀公司去。
总裁难约,叶望舒也不想拿出自己沈家大少夫人的名头,以免再闹出上次那样尴尬的事情。
几经周折,她终于被人领上高层,一位身着白色西装套裙的女秘书接待了她。
她认识那位女秘书,正是前不久雇她做墙绘的女房主唐韵。
见到叶望舒时,她也是有些意外的,不过微微愣神之后就反应过来,将人请进了办公室。
沈星怀埋头在一堆文件里,见她来立马停了笔。
她笑笑,在沙发坐下来。
“昨晚我没对你怎么样吧?”
澄净明亮的眸子直视着人,将娓娓语气衬出几分气势来。
沈星怀坐在她的对面,一贯是双肘撑着双膝的姿势,但此刻格外慵懒。
他也笑笑,“我是不是得考虑考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叶望舒点头,“望慎重。”
知道她在意这个,沈星怀没打算继续逗她,“放心吧,我不会趁人之危。”
“那我呢?”
沈星怀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一丝丝躲闪,嘴角的笑意更压不住了。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想对我做些什么,那都是天经地义的。”
去你的天经地义。
叶望舒站起身来要走,到他身旁时又停下,结结实实在他小腿肚踢上一脚。
“以后,不许进我房间。”然后抱着手,以高傲的姿态离开。
沈星怀看着那道背影,纤纤柳腰,软若无骨。
目光落在丰满处,想起昨夜,她抓着他的手,落到那个地方。
心里一时间像胀满了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