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心情好,又或许是叶家来的几位有意灌他这位新女婿的酒,他有些醉意。
夜里十一点,陪同叶望舒一起送走沈家跟叶家的长辈,最后一辆小车尾灯消失在别墅门口时,他人也跟着软了下去。
叶望舒接住他,剔透水亮的眸子朝他瞥一眼,暗声嗔他一句:“真会装!”
喊了周姨来帮忙才将人扶上楼,却是径直往主卧去的。
叶望舒想着,周姨是有分寸的老人,从来不在晚上上二楼打扰,怕是还不知道他们分房而居的事情,嘴上也没赶提,任她把人往主卧送。
完事后的周姨却暗自得意。
少爷啊,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沈星怀也确实醉了,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扒掉了衣裳塞进被窝,又有细腻温顺的发丝一下一下抚在了自己脸上。
是很熟悉的,源自记忆深处的少女茶香。
“糖糖……”
一声梦呓自他唇间溢出。
正在掖被子的叶望舒手抖了一瞬,越过的半个身子顿在当场。
第二声,她听得更加清晰。
糖糖?还是唐唐?
低头去看,男人凌厉的眉骨此刻全然舒展开,嘴角隐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无声地凝望他片刻,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将被角继续掖好。
起身的时候,她拿了手机进洗手间,脸洗好,拨出去的电话才被接通。
那头的人似乎睡了,鼻音很重,却不失礼貌,压着嗓子问她何事。
叶望舒唤了她的名字,“唐韵,你家总裁喝醉了,要不要来照顾一下?”
金屋藏娇还不够,连梦中全都是她,可见爱的深沉。
唐韵在那边吞吞吐吐,“啊?少夫人,您、是不方便照顾沈总吗?需不需要我叫人过去?”
叶望舒往脸上抹晚霜,好像挤多了,怎么都抹不开,烦躁地拿湿巾擦了又擦。
擦完了,才不冷不淡地问她:“你怎么不来呢?”
唐韵的音色里多了几分抱歉,“少夫人,我目前正在休婚假,人不在国内。”
婚假啊!
叶望舒擦干手,出去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人,把电话掐断。
难怪把自己喝成这样,原来是感情受挫了。
用来擦手的湿巾,隔了老远丢到男人脸上,又上前胡**了两把。
算是给他完成了睡前洗漱。
看着被自己搓到泛红的脸,心情似乎大为舒畅。
出了房间,又打了第二个电话。
李木今天做手术,白日里忙着没顾得上。
接电话的人是李木的父亲,听声音就老实巴交。
他说李木的手术很成功。
听到这个叶望舒就放心了,正准备结束通话时,那方连声说了几个谢谢。
“我家娃儿啊,多亏了姑娘,进手术前他还念叨着,一定要好起来,还要跟姑娘学艺呐!”
音色里竟带了几分哽咽。
叶望舒心里一热,却没再说什么。
回来本来打算睡客卧,又担心他醉成这样夜里闹腾出事情,索性靠着沙发不打算睡了。
但一坐下来,睡意就来了。
大概是凌晨,又或者天快亮的时候,她被热醒了。
喝醉了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沙发上,此刻正拿他那滚烫的前胸,贴着她单薄的背。
叶望舒想动一动,但他的一只胳膊跟一条腿都搭在自己身上。
还有一只胳膊从身下穿过,跟那晚在叶家一样环抱的姿势。
这算得上是第三次同床共枕,他似乎对这样的姿势情有独钟。
“你能不能醒醒?”
叫了两声,也没反应,叶望舒没了法子,翻个身爬上去,打算从他身上经过。
谁知那么巧,她刚爬上去,男人就醒了。
她的双手还撑在他的胸膛上,身体贴紧,鼻息交错。
陡然间的四目相对,让她脊背不由得一紧,半秒后反应过来,那不是错觉,而是因为他收紧了手臂,以这样女上男下的姿势,将她困得更牢了些。
她冷了脸。
“麻烦,放我下去。”
男人却笑得**。
“夫人垂涎我就直说,干嘛这么偷偷摸摸的?我又没说不给你。”
说话时还有意无意的,轻抬腰身,往上顶了顶。
叶望舒明显感觉到了他那处的高涨。
冷着的脸瞬间红透。
想挣扎着下去,但稍微有点动作,他就将她锢得更紧。
严密贴合的身体,无一丝缝隙。
都是成年人,在这一刻里,她觉得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躁动着,叫嚣着。
难受就要在下一秒从喉间溢出来时,男人却突然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不逗你了,要不要到**再睡会?”
叶望舒伸出舌尖舔唇的动作卡顿一秒,眼底无辜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是恼羞。
她坐起身来,颇没好气,“要睡你自己睡。”
也没急着走,而是报复性地坐在他的腰腹上,有意无意地晃**两下,等他气息粗重,才狡黠地挑挑眉离开。
沈星怀酒已醒了大半,此时却并不好过。
小姑娘学会挑、逗人了,他是直接受害者。
起身靠着沙发坐了会,被她惹出来的火依旧难消,无奈摇头苦笑。
去浴室冲了凉出来,**的被子已经被收拾整齐,小姑娘不见踪影。
天也才微微亮,看来还是操之过急,把人吓着了。
等他收拾好下楼,并未在客厅见到小姑娘的影子。
刚起床的周姨显然被两个突然早起的人惊吓住,顶着不太清醒的眼,朝院子里指。
“大少爷,昨儿你惹少夫人不开心了?”
秋日的早晨最凉,她却只穿了件单薄开衫,就往院子里去了。
沈星怀上楼拿了上次的披肩,发现不够厚实,又换成了冬日的,一样拿在暖风下烤暖了,才揣在怀里出门寻她。
远远的,抱着双手的她站在亭下,像是眺望着。
等他走近,才听到叽叽喳喳声音,亭外不远,有一群麻雀在草地里啄食。
沈星怀刚把披肩拢上她的肩,就见她做了噤声的动作。
“它们在储藏食物过冬,别吓着。”
放眼去看,果然见草地上密密麻麻全是颗粒饱满的小米。
“你撒的?”
她不说话,只点着头。
等麻雀啄得差不多了,叶望舒才转过身来,动作有些大,披肩掉到了地上。
沈星怀伸手去捡,再抬头时,小姑娘已经抱着胳膊进屋去了。
她步子何时这般快了?
追上去,她又上了楼,咔嚓一声,传来反锁声。
沈星怀的鼻子差点撞在门上。
等她下楼吃饭,等来的却是她要出门的消息。
说是约了周遥,要去邻市玩上两天。
走时招呼也没打,温婉清丽的身影走出一股子决然来。
沈星怀这才意识到,她好像是生气了。
恰在此时,唐韵打电话进来。
唐韵是他一手**出来的,用惯了,也熟了,一开口就略带不满地抱怨。
“沈总,你跟少夫人之间的事情,能不能别让我背锅啊!
上次就不该答应你冒充什么房主,这下好了,少夫人怕是误会了。
我以后还怎么在公司待?”
沈星怀直觉问题出在这里,一番询问,才知道叶望舒大概是在误会什么。
唐韵又在那头嘲讽上,“沈总,做生意方面我佩服你是一顶一的厉害,但哄老婆,你可不如我老公了。”
这般顶撞上司的后果,就是异地工作一天,沈星怀自己撂了包袱,出门追老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