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别装了,太太说今晚不分床!

第4章 丫头长大,不好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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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望舒趁机看了看他身旁的男人。

有光阳照射进来,斑驳的影子透过玻璃落在他身上,半明半暗中,遒劲有力的身形被镀上一层金光,看不清眉眼,目光却清澈如水。

果然是他!

她假装不知情地问:“爷爷,怎么是沈家的二公子来提亲呢?”

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其实爷爷,我在国外,已经跟沈家的大公子有肌肤之亲了……

无中生有在她乖巧又略带委屈的语气中毫无破绽。

也是不得已,谁让这位风度翩翩的沈家二公子,偏偏听不进她的话?那就只能下一下猛料了。

叶老刚刚顺了点气儿,听到这话又炸了毛。

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骂人的话出口成章,“混账!沈家那大小子吃了豹子胆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此时,被人扬言要扒皮的男人忍着笑意从沙发上缓缓站立起身,带着十二分真诚朝着叶老深深鞠下一躬。

“叶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俊郎周正,美若玉山。

说话的语调让阳光都暗淡了几分。

叶老一怔,脑回路逐渐清晰起来。

一拍大腿重新坐回去,“对啊!你不就是沈家老大嘛!”

叶望舒勾着脚腕的右脚突然一抽,来不及收回整个人就开始往前倾倒。

手忙脚乱地想要抓住什么。

在脸贴地的前一秒,她抓住了一根丝绸材质的领带。

“还好吗?”

清淡低沉的声线落在头顶。

她顺着领带朝上看,看到了沈星怀喉结处的无声滚动,再往上,就是他锋利英挺的下颚线。

她收回视线,吞咽掉溢出来的口水,问他:“你是、沈家老大?”

男人将人扶稳,才点头应是。

偌大的客厅,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叶老思绪混乱,终于反应过来自家孙女是在说谎。

压根就不认识人家,哪里来的爱慕许久肌肤之亲?

叶望舒也懊恼,这个男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被她误认为沈家老二,之前怎么不说?

摆明了就是要看她的糗样。

“爷爷,我能不能跟他出去聊聊?”

叶老摆摆手,满满的无力感,“去吧去吧。”

后院有室内花园,十三岁那年叶望舒刚回到叶家时,叶东山为讨欢心亲自设计的。

内里温度适宜,四季花开,面积堪比一个小森林。

走了很久,叶望舒才找到最喜欢的那架秋千。

“我推你?”

她握住秋千绳,对沈星怀做出邀请。

男人倒也不矜持,大大方方坐上去,“你有力气推吗?”

叶望舒:没力气推就摔死你!

男人身姿清隽,透着一种清瘦的利落感,丝毫不见臃肿与赘肉,却让她推动的第一下差点闪到腰骨。

有点高估自己了。

本来是双手握绳,不得已要移动到他身后。

掌心之下,宽阔的肩胛骨犹如两片坚实的羽翼,微微隆起的斜方肌线条硬朗,很有力的手感。

下意识地停顿住,想要探取更多。

男人却突然把头扭转过来,叶望舒没来得及收起的心猿意马结结实实撞进他的眼底。

他轻易看穿,“你在垂涎我?”

一只乱入的蝴蝶扑腾着翅膀飞到两人之间,落在叶望舒明若朝露的眼眸处。

她不动不语,透过蝴蝶几近透明的翅膀去看男人。

垂涎吗?

倒是有那个资格的,人间难得出他这样清贵的极品。

蝴蝶突然飞走,她移开目光脚步跟随过去,同蝴蝶一同落进一片花丛中。

沈星怀还站在原地。

骄阳透过隔热玻璃打在浓密的树梢,只透下斑驳光影,翩然在花丛中的女孩,比蝴蝶还要轻盈。

她突然弯下腰去采花,一朵又一朵,鲜艳欲滴的花色,却不及她半分。

沈星怀想起,在许多年前,她也是那样蹲下身去采花的。

大颗大颗珍珠一样的眼泪滴在花瓣上,风一吹,花朵跟她细嫩的肩膀一起摇晃。

她把野花放在墓碑前,转身去找随身携带的匕首,却怎么都找不到了,她便抱着那些花在墓碑前睡着。

“好看吗?”

芳香突至,将男人从回忆拉扯出来。

叶望舒隔着点点繁花问他。

沈星怀来不及回话,就被花香熏的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抱歉,花粉有些呛。”

传闻中万花丛中过,片叶皆沾身的沈家大少,怎么会闻不得香味呢。

她把花拿在胸前像挡箭牌一样,神情突然变得严肃。

“你当真是沈家大公子?”

这话问得倒是一点不显得尴尬,仿佛之前把人认成小叔子,又扬言跟他有了肌肤之亲的另有他人。

沈星怀笑意淡淡,先前那只被她追逐的蝴蝶又突然飞过来落在了他的臂弯上。

他伸手捏住,递给她。

“怎么,说要嫁我,又不认得我?咱们可是有肌肤之亲的人。”

清明幽深的眼眸笑起来像是藏着星星,叶望舒冷淡地撇过脸不再看他,手里的花束一股脑塞进他怀里去。

此刻心里的矛盾,像翻江倒海来袭。

传闻与现实,她傻傻分不清楚。

浪**?温润?

她只在眼前的男人身上看到了后者。

若真是如此,她决计是不能嫁的。

如同苏晴所说,她是扫把星,是害人精,跟她沾边的人,最终都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这样一位翩翩公子,她不忍心害人家陷入未知的厄运里。

千思万想,最终还是选择以谨慎为先。

“沈大公子,我收回之前的话,定亲的事情,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男人面色不变,清润似玉的目光精准捕捉到她即将逃离的视线,问出一句:

“理由呢?”

叶望舒垂下眼眸,有些不敢看他,却刻意将语气硬了几分。

“哪有什么理由?就是不合适。”

眼前的男人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脸上似有笑,又似乎没有。

“叶小姐,你知道的,我名声不大好,沪城大小的名媛都对我避之不及,家里又实在催得紧,我该结婚了。”

叶望舒显然被这话勾起一些兴趣,抬头看他,“所以呢?”

他笑出声来,“所以,你需要这场婚姻来堵姐姐的口,我也需要一位不会在凌晨三点查岗的妻子,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说得直白。

那一抹笑里,又无端生出几分浪**来。

叶望舒眼眸微眯,印证了心中所想。

这人的温润,是装的。

也看得出来,他是做足了准备,甚至暗中调查了她。

这有何妨?

两人的目标不谋而合,这便是最大的说服力。

这桩婚事,也算是按着她的期望,无懈可击了。

“成吧!”

她应得痛快,转身往花园外走。

男人在她身后,站立了片刻才跟上,似在思考,又似庆幸。

温润郎阔的眉眼舒展开,以前方人影不可闻的声音轻笑一声,“小丫头,长大了啊,差点骗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