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望舒浑身水淋淋的,被沈星怀抱去浴室洗澡。
他调好水温,温热水流碰上她肌肤的那一刹,还是让她忍不住抖了抖。
“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
沈星怀又悔又心疼。
叶望舒摇摇头,催他,“你洗快点啊,我困了。”
一夜安眠,第二天起床时,叶望舒的双腿还软着,起来做了一会拉伸动作,勉强能走路。
下楼的时候,沈星怀跟周姨正在往桌上摆早餐。
其中有一锅味道十分独特的汤。
她凑上去闻了闻,双眉轻蹙,“这是哪里来的?”
有点像婆婆唐月如的手艺。
周姨在围裙上边擦手边说,“这是老宅那边一早派人送过来的。
夫人说,要给大少夫人您补身子的,还让我监督少夫人要多喝点呢!”
上一次喝到婆婆的汤,是被婆婆误以为她跟沈星怀……
那这一次?
叶望舒瞄了一眼哼着曲儿的周姨,瞬间明白了什么。
不动声色地坐下来,努力扯扯嘴角,“好,我喝。”
沈星怀在一旁替她盛上一碗端过来,嘴角挂着溺笑,“喝不完,记得找老公帮忙。”
她作势护住,“婆婆说了,你喝多了会折腾我!”
喝完汤,叶望舒想起还养在花房里的几只小鸟。
如今已是暖春,那些鸟也该长大了。
问周姨,周姨朝门外扬了扬下巴。
“一群小机灵,翅膀硬了,知道要飞出去玩了,不过每晚天黑前,都会准时准点的回来。”
听她这么说,叶望舒兴趣更浓,不知道那群小机灵,还认不认得她。
她是在假山的后方发现了那几只活泼的小身影。
确实翅膀硬了,飞起来轻便灵巧,早没了当时那柔柔弱弱的小雏鸟的样子。
大概还是认得她的,有一只飞过来,落在了她的肩头。
叶望舒试着喊着一声,“小月亮?”
小鸟叽叽喳喳蹦哒起来。
看样子,它们现在活得开心自在极了。
叶望舒放了心,打算回去。
转身之际,却在假山的一处灌木叶下发现了一抹金黄。
沈星怀已经在家里磨蹭有一会儿了,也不等人回来。
公司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但他还想等一个里别吻。
抬手看看表,等不及了,要出去找人,却见她怀里裹着一团金灿灿的东西回来。
还没走近,叶望舒就冲他笑,“看,我在假山上发现了一只小猫。”
周姨从厨房门口探出头,“哟,少夫人怎么抓到的?估计是想逮那几只小鸟,前些日子我想抓,它跑得飞快。”
猫不大,大概只有两三个月的样子,但身手的确敏捷,叶望舒抓它费了好一番力气。
她将猫抱进来,递到沈星怀面前,“我们养着它吧,把它喂得饱饱的,它就不会再打小鸟的注意了。”
难得见她笑得这般自然,沈星怀摸摸她的脑袋,点头应下。
“那你给它取个名字?”
叶望舒没想到他应得这样干脆。
猫跟鸟类不同,是习惯亲近人类的物种。
她很难想象,怀里的这个小东西,往他身上脸上蹭的时候,他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那个,你先去工作?名字我还得想想。”
沈星怀看了一眼她怀里的猫,又听她颇有些敷衍完全忽略他的语气,顿时醋上心头。
“昨晚我那么卖力,今天就没有什么奖励了?”
叶望舒一愣。
昨晚他卖力是不假,让她几次巅峰。
但她也咬牙承受了他几度的失控好吧?
“要奖励?也可以啊,那就奖励你今晚回来替咱们的新主子清理便盆。”
沈星怀……
这算什么奖励?完全是惩罚!
见她垂头出门,叶望舒在身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回房间换了衣服,再下楼周姨已经帮小猫安排好了睡觉的小窝。
她坐下来,想取名的事。
想到出神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熟悉的名字。
糖糖?
糖糖!
尘封在心底多年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她想起,自己在十三岁那年,也养过一只小猫,名字就叫糖糖。
只可惜,在那场地震中,它就再也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一颗心突然没来由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叶望舒拿手压了压,被周姨注意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先上楼休息会。”
周姨又在身后问,“少夫人,大少爷让你给这只小猫取名,你想好叫什么了?”
她顿了顿。
“就叫糖糖吧。”
回到房间,思绪越漂越远。
她记得刚跟沈星怀结婚那会,他喝醉了喊的就是糖糖的名字。
再一细想,近些日子以来,他又总让她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所以,是巧合,还是?
再过几日就是清明节,她打算回海市一趟。
说不定,能解开这些谜团。
*
她是提前三天回海市的,清明那天,祭拜之人肯定很多,她不想碰到从前的那些故人。
那场地震之后,那些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看她的眼神,明显都是透着一股子疏离和冷漠。
原本想着要跟沈星怀一起回去,既然已经结婚,也是时候带他回去见见养父母了。
但他临时出差,被工作缠着无法脱身,说是过两天,去海市跟她汇合。
她便只在抵达海市后给他发了条信息报平安。
以前的村子已经不复存在,几乎全是坟地。
她只好在镇上找了家旅馆暂住。
第二天一早,才起身往山上去。
谁知她到的时候,还是遇上了旁人。
她有意闪躲,将自己藏在一棵大树身后,又有些好奇,是谁跟她一样,会提前来扫墓?
悄悄看了一眼,正好见那人转身。
她顿时惊住。
“姐姐,怎么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