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用红砖盖房子的还少,应该说是没有。
赵万和有些搞不清,眼前这个小年轻真是是买砖,还是上级领导派来试探的。
砖厂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几个工人的工资都发不起,因为顶着国营的牌子,规模虽小也是肉,赵万和不想放弃。
所以说话之前十分谨慎。
他小心翼翼地问赵兴河,“兄弟,你是哪个部门的?”
赵兴河笑了声,“我真是来买红砖,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先给你定金。”
听到定金,赵万和脸上紧张的表情略微缓解。
心中的戒备也减少了几分,难道眼前这个青年真是过来买红砖?
看着不像是有钱人,咋能买得起红砖盖房子。
“你要用多少块?”赵万和谨慎地问,“过几天建筑公司下来指标,我们可以匀点给你,不过不多,都是一些边角料。”
“质量不是很好,但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能力。”
现在砖厂归属于建筑公司名下,一切遵循指标生产。
听到只能匀一些边角料,赵兴河不禁有些皱眉,那还不如用石头呢。
建筑公司挑剩下的砖,能有什么质量。
“兄弟,不能帮我偷偷烧一批吗?我加钱。”
说完话,赵兴河从兜里掏出十张大团结,共一百块钱。
一百块钱在赵兴河手里来回翻动,让赵万和的呼吸有些急促。
这么多钱只要他动动手指缝就能赚到,这可不是建筑公司下的指标能比的。
见到赵万和动心,赵兴河适当问:“红砖多少钱一块?要是质量好,我直接付定金。”
赵万和想了下,也不提边角料的事。
对着赵兴河竖了三个大拇指,“我们卖给建筑公司是3毛钱一块,卖给你得3毛5。”
见到赵兴河不说话,赵万和又开始解释原料还有风险,工人的积极性,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生怕赵兴河嫌贵。
可赵兴河哪里是嫌弃贵,只是在计算需要多少块红砖。
还以为得眼前这个小年轻得狮子大开口,结果只涨价5分钱,还真是良心。
由于政策原因,整个义勇县只有这一处砖厂,可以说是垄断性质,这要是换做自己,不涨价一半,都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见赵兴河迟迟不说话,还以为是嫌弃贵了,赵万和又改口,“你要是觉得贵,按照原价也行,只是你得自己找车拉。”
听到又主动降价,赵兴河也顾不得计算需要多少块,连忙开口,“行!就这么定了,我找车来拉,价格就定在3毛一块。”
“我先给你100块钱定金,先来10000块吧。”
这么便宜的红砖不多买点,简直是浪费。
10000块红砖绝对不够,赵兴河大概估算下,应该需要3万块红砖左右。
也就是单买红砖就需要900块钱。
至于人工费,管个吃喝就行,这个年代盖房子都是大家来帮忙,很少有要钱的,只要饭菜弄得不差,都会过来帮忙。
仔细算算,他手里的钱也就刚刚够,还有点勉强。
见到赵兴河递过来的100块钱,赵万和在心里快速计算,1万块砖就是300块钱,刨除成本,还能赚个230块钱。
这算是外快,要是能多来几个就行了,他们砖厂也不用面临倒闭风险。
同时他也明白,这种事情只能偷摸干,要是被上面领导抓到,得背处分。
“下个月你直接过来就行,得等建筑公司指标下来一起烧制。”赵万和把100块钱收到抽屉里,对着赵兴河说。
赵兴河点头,他也不着急,只要砖能到位就行。
又和赵万和交代几句,赵兴河这才骑着自行车离开。
期间赵万和还留了赵兴河的住址和名字,说等红砖烧好后,让他尽快过来拉走,不能耽搁。
赵兴河应允,反正有拖拉机,一趟就能拉完,他也不慌。
搞定一切后,骑着自行车回县城,来回折腾了两小时,估计化肥都已经装车。
回去直接开拖拉机走就行。
路过药材公司,反正闲着没事,他打算打听下最近的药材价格。
自从上次领了采药专员的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工呢。
进了大厅,刘乐正在和人讨价还价,赵兴河招了下手,就跑到他办公室坐着。
随便找杯子倒了点水,折腾一路,还真有点渴。
“老乡,你这药材真的不值钱,我最多给1块2,这还是看在你大早上跑过来的份上。”
“同志,俺也不容易,你多给点吧。”
“得得得,给你加2分钱,不能再多了。”
“好嘞好嘞!谢谢您!”
“对了,你要是碰见牛黄直接送来,我给你高价。”
“牛黄是啥?俺不知道呀。”
“......”
赵兴河都快要在凳子上睡着了,刘乐这才走了进来。
见到赵兴河就抱怨,“这些人,挖到个药还不知道是啥,弄个杂草就想来这里卖钱,我真是服了。”
赵兴河笑了声,“看样子最近挺忙呀,黄主任又下什么指示了?”
刘乐耸了耸肩,略显无奈的说:“你来得也巧,今天要不过来,估计黄主任要派人去你们村找。”
“前几天黄主任交代一嘴,说是让收那种天然牛黄,那我上哪收去。”
“最后只能嘱咐每个过来卖草药的农民留意,但人家压根不知道牛黄是个啥,我也很无奈呀。”
牛黄?
这可是稀有药材,形成于牛的胆道系统,因胆汁成分异常凝结而成,概率极低(约百万分之一),极为稀有。
这个年代还没有人工培育牛黄的技术,这更加造成牛黄的短缺。
可能把义勇县所有黄牛给杀了,也找不出二两牛黄,况且现在黄牛是极其重要的资源,不能随意屠杀。
只是这么重要的药材,不该是匆忙收购吧。
这玩意匆忙也没有用,牛黄的出现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其中定然有猫腻。
想通一切后,赵兴河对着刘乐问:“黄主任收购牛黄干啥?这可比鹿茸稀少。”
“就是把义勇县翻遍,也不一定能找到1两,况且还这么贵。”
刘乐无奈的撇了撇嘴,“我也不知道,主任没说明原因,只是说尽量收购,价格也给到3万块一斤。”
听到3万一斤的价格,饶是赵兴河见过大场面,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在这个万元户都是稀罕物的年代,药材公司竟然开出3万一斤的价格,可见这野生牛黄的珍贵。
不过也能理解,牛黄本身就很稀少,一头牛身上能找到几十克牛黄已经很罕见,更不要说是一斤。
而且这玩意还是有概率形成,总不能为了牛黄,把黄牛都给杀了吧。
要真是这样,也顶不住成本。
见赵兴河不说话,刘乐继续对着他问:“河子,都说你是采药高手,有没有牛黄的路子?”
“哥们最近正打算竞选科级干部,要是有牛黄,那基本上是稳了,就当帮哥们一把。”
听到这话,赵兴河哭笑不得,这是把自己当救命菩萨了?
他要是有能力搞到牛黄,也不会天天待在村里混日子。
不说其他,只要能搞到一两牛黄,家里的三间大瓦房也不用愁了。
只是这玩意罕见,可不好遇见。
赵兴河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说:“你真是高看哥们了,我哪有牛黄的路子,要是真能弄到牛黄,绝对帮你一把。”
“我们村一共就两头老黄牛,总不能杀了找牛黄吧,而且黄牛体内也不一定有,牛黄的形成需要一定运气。”
刘乐瞬间没了精神,还以为赵兴河能搞到呢,结果还是不行。
他说得没错,牛黄这东西确实难搞。
要真好搞的话,黄主任也不会让他嘱咐每个过来卖药的人。
“看样子是没希望了,也不知道黄主任找牛黄干啥,回头我得好好打听下。”刘乐闷闷的对着赵兴河说。
赵兴河拍了下他的肩膀,“哥们给你留意着,要是真找到牛黄,一定帮你。”
“实在找不到,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这玩意不是草药,我能上山找,牛本身就稀有。”
赵兴河说得没错,黄牛本身就是各个公社的稀有资源,用来耕地。
把黄牛杀了,还怎么耕地。
想到黄牛,脑海中忽然想起,之前和吴大友在山上挖地黄,好像遇到过一头羚牛,也不知道这畜生体内有没有牛黄。
这倒是个找牛黄的路子。
既然没有牛黄,单是猎杀这种羚牛肉,也能卖不少钱。
“你这还收其他药材吗?”赵兴河问刘乐。
刘乐摇头,“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不值当折腾,目前还是到处找牛黄,好像牛黄对黄主任挺重要的,但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听了刘乐的话,赵兴河留了个心眼,打算一会儿去黑市打听下,药材公司的黄主任为啥平白无故的收牛黄。
以牛黄为主材,可做安宫牛黄丸,主要是治中风。
具体配方不得而知,只有一些老中医才知道。
但所需要的药材都很稀有,不好集齐。
和刘乐打了个招呼,赵兴河就出了药材公司大门,骑上自行车打算去黑市找九爷打听下。
这个老油子经常混迹市里的药材市场,绝对知道些内幕。
既然药材公司收购牛黄,市里的药材市场绝对有具体消息。
好久没见这老油子,正好去吓唬吓唬他,省得天天拿自己当小年轻糊弄。
进了黑市,自行车七拐八拐,找到了正躺在草席上睡大觉的九爷。
这老家伙最近滋润的很,天天去国营饭店下馆子,在义勇县黑市名声摊开,收到不少药材。
连自行车都换新,可见他多挣钱。
赵兴河将自行车推到墙角,用脚踢了小九爷,“快起来,派出所查投机倒把,跟我走一趟吧!”
听到是派出所查投机倒把,九爷提溜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
来不及抬头,直接求饶,“同志,我就是在这里歇息,可没有投机倒把,你别听他们胡说!”
“这都是谣传,我个糟老头子上哪投机倒把去!”
那副熟练的样子看得赵兴河有些心疼,一看就是个老惯犯,不知被派出所查了多少次。
这身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没少被派出所抓。
赵兴河咳了下,对着九爷调侃,“既然你这么诚心求饶,今天就放过你吧。”
“交个罚款就行了。”
听到交罚款,这让九爷感觉不对劲,派出所可从没有交罚款的规定,这是哪个狗日的小毛贼坑人呢。
九爷恨恨抬头,他纵横江湖十几年,没想到今天栽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的脸面往哪放,一定要给这个混小子个教训。
当看清楚面前的人,九爷破口大骂,“不要脸的小子,连我老头子的便宜都占,你还真是不要脸!!”
“让我老头子给你磕头,你也不怕折寿!”
被九爷骂了一顿,赵兴河也不恼,嘿嘿一笑,拍了下九爷肩膀,“消消气,这不是和您开玩笑嘛,看您这熟练程度,这没少和派出所打交道?”
“有什么诀窍,您也教教我呗,万一我被抓到,也好有个方法!”
九爷翻了个白眼,抽出烟枪点燃吸了口,不想搭理赵兴河。
这小子极其不地道,现在不想和赵兴河打交道。
见九爷生气,赵兴河从怀里掏出牡丹香烟,递了一根给他,道:“您消消气,大人不记小人过,咋还能和我个晚辈生气。”
“来来来,抽根好的,咱们聊聊,有大买卖。”
听到有大买卖,九爷立马不生气,接过赵兴河的香烟问:“什么买卖?你小子能打到好东西了?”
局面立马来了个两级反转,现在轮到赵兴河拿脸子。
赵兴河摊了下手,“就是过来找您打听个事。”
九爷转身就走,又被这无良小子耍了,这谁受得了。
赵兴河一把拉住九爷,问道:“最近药材公司在收牛黄,您知道这事吗?”
九爷翻了个白眼,“义勇县只要收药的都知道,不止义勇县,其他县城都收。”
赵兴河继续问:“忽然这么大规模地收牛黄,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九爷撇了赵兴河一眼,敢情这小子是来打探消息的,既然有求自己,对老前辈还不尊重。
那势必要拿捏下,让他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九爷姿态拿捏得很足,把嘴里的香烟抽完,这才缓缓开口,“这可是机密消息,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
赵兴河心里鄙视,这老家伙的套路他已经看透,无非就是想拿捏下他。
可他就是不上这个当。
站在原地等着九爷主动开口。
见赵兴河没表示,九爷无奈,最后屈服,闷闷不乐的说:“市里主管医药局的领导病重,从外地请来一位中医看了个方子,需要牛黄作为药引。”
“这牛黄有价无市,非常稀缺,这次造就了这次牛黄的收购。”
“这位领导手中权力很大,能影响下面药材公司主任的工作调动,这就是县国营药材公司都收购牛黄的原因。”
“不过这玩意向来稀缺,那这么轻易得到,也就留个念想罢了。”
听完九爷的话,赵兴河点头,“我说药材公司这么拼命收购牛黄,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九爷满脸惊讶,看赵兴河说得这么自信,难道他有能搞到牛黄的路子?
要是真能搞到牛黄,那就能搭上药材公司的线,他摇身一变就能变成正规军,不用在这义勇县黑市打游击。
投机倒把的罪名可不好担,万一真被抓到,得劳动改造好几个月。
就他现在的身体,累不死也得趴下。
赵兴河摇头,“我哪有什么路子,就是过来打听下,您在这里歇着,我先走了。”
见赵兴河得了消息想溜,九爷一把拽住他的肩膀,问道:“你怎么会在药材公司得到这个消息?难道你在义勇县药材公司有关系?”
九爷一直想搭上义勇县药材公司的路子,但人家压根不搭理他。
谁会在乎一个在黑市收购药材的二道贩子呢。
今天见赵兴河过来,九爷不禁好奇,赵兴河是怎么知道牛黄消息的。
见九爷问,赵兴河也没打算瞒着,嘿嘿一笑,对着九爷说道:“小子运气好,在药材公司挂了个采药专员的工作。”
“算是吃商品粮的农民吧,没啥!真没啥!就是运气好!”
九爷满脸震惊,这小子还是药材公司的正规军?
这让他想不到。
搞了半天,自己成野路子了。
这踏马算什么事!
平复心情后,九爷用幽怨的眼神望着赵兴河问道:“你既然是采药专员,还来找我老头子打探什么消息!”
“下次手里有什么好东西别找我,我可掺和不起,万一你再举报我!”
赵兴河笑了声,“哪能呀,还得指望您这样的老前辈带路呢。”
“我要是真有牛黄的路子,一定过来找您。”
听到这保证,九爷浑身一震,他还真能搞到牛黄?
刚想继续问几句,但赵兴河已经推着自行车跑了,有心想上去追,但又抹不开面子。
最后只能气鼓鼓的继续躺在草席上睡觉。
骑着自行车出了黑市,赵兴河直奔农业公司。
折腾这么久,化肥应该是领完了,估计曹勇都等急了。
走在路上,赵兴河还在想山上那种羚牛,就是赌概率,希望那头羚牛身上有牛黄。
但如何猎杀又成了问题,他手上的猎枪威力不够,只能找外援。
这件事又不能弄得大张旗鼓,他打算明天去找张达聊聊。
要是能从民兵连弄两条好枪,这件事就能成。
但这件事要保密,不能声张。
骑了十来分钟,终于来到农业公司门口。
曹勇和李红旗两人正蹲在地上喝水,旁边王海带着几个小年轻也在歇息。
化肥已经装满半个拖拉机车斗。
赵兴河把自行车搬到车斗上,对着曹勇问:“勇叔,这边都弄好了吗?”
见到赵兴河回来,曹勇回答,“都弄好了,化肥都领完了,时候不早,咱们快走吧,回村都天黑了。”
赵兴河点头,又问王海,“拖拉机还坐吗?”
王海嘿嘿一笑,“当然坐,我们村的化肥也装在后面,正好搭个顺风车。”
赵兴河点头,让王海他们爬上车斗,转动摇把,拖拉机发出突突突的声音。
刚开始,王海还喜滋滋坐在车斗上炫耀,可走了一段路发现不对劲。
摇摇晃晃的车斗,加上这震耳朵的声音,身子快遭不住。
只感觉胃里翻涌,扶着车斗嗷嗷地吐。
同村的几个小伙子也都不好受,脸色全都煞白。
李红旗和曹勇两人已经适应,虽然没吐,但脸上表情也不好看。
吐过一阵后,王海扯着嗓子对李红旗问:“你们之前也这样吗?”
李红旗默默点头,他吐得比王海厉害,差点死上面。
他发现,这辈子再也不想坐这个拖拉机!
拖拉机虽然颠簸,但赶路确实快,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来到王家村村口。
拖拉机熄火,赵兴河揉了下腰,默默点燃一根烟。
开这玩意真不是好活,老腰差点被颠断,一定得尽快在青瓦村培养个拖拉机手。
他这一把年纪,可不能把腰浪费在拖拉机上。
拖拉机一停,王海跳下车斗,又嗷嗷吐,同村几个小伙子也晃晃悠悠下车。
见状,赵兴河也没催促,等他们吐够再说。
十分钟过后,王海终于缓过劲来。
对着赵兴河抱怨道:“河子,拖拉机是这样,你咋不早说。”
“这可把半条命搭进去了。”
赵兴河嘿嘿一笑,“我早就告诉你,可你不听呀!赶紧的,别耽搁了,把化肥卸下来,我们还得回村呢。”
王海又埋怨一阵,这才招呼几个小年轻卸化肥。
忙碌了半小时,王海想让赵兴河三人留下来吃顿饭,但天已经黑了,拖拉机上的灯还坏了,赵兴河不敢耽搁。
和王海简单聊了几句,就开着拖拉机往回赶。
曹勇和李红旗二人已经适应,回去路上也没有吐,脸色也正常。
一到青瓦村口,这突突突的声音引来村民围观,他们知道,赵兴河又开着拖拉机回来了。
拖拉机刚停下,几个孩子就迫不及待地爬上车斗,在化肥袋子上滚来滚去。
村长曹勇招呼郑志刚几个小年轻把化肥先卸到大队部,等明天再通知各家来领。
可怎么分配又成了伤脑筋的活。
化肥对庄稼的收成影响很大,以前大队上工,直接拉地里撒了就行。
但现在把地块分开,这化肥该怎么分配,曹勇有些算不过来。
这每一袋都代表着粮食产量,给多不行,给少不愿意。
最后曹勇也不想了,把问题丢给赵兴河。
“河子,明天你带着几个小年轻把化肥给各家分下,千万别出乱子。”曹勇对着赵兴河交代。
对于曹勇的想法,赵兴河一清二楚。
无非就是怕分配不均匀,但他早已经想出对应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