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你看什么?快走啦!”二郡主李琼玉操心她的第一笔生意,见李暖玉停步不走,急得催促道。
“二姐,你看这家铺子,位置不错,咱们租下来给你开铺子卖饼吧?”
李琼玉走过来,打量了下铺子,叹着气说,“位置挺好的,但我不敢租,我这生意还不知道能不能做起来呢。”
她没有信心。
李暖玉鼓励她,“我相信二姐的能力!”
“算了算了,这话以后再说,我们先去找摊位卖饼吧。”李琼玉朝大家摆摆手。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了,再不找摊位,就找不到好位置了。
李暖玉看了眼铺子,跟着大家离开了这里。
铺子一时半会儿的不会租出去,但好的临时摊位,可不会等着他们。
常来赶集的田春兰,带着大家找了个好摊位。
这是上次他们来买包子的地方。
包子铺的旁边,是个小土地庙,不过这一大早的,没人来上香。
李暖玉他们,坐到了土地庙门前的台阶处,将几个提篮一字摆开。
临时的摊位找到了,李暖玉和大郡主又去卖草药。
但两人卖好草药回来,发现李琼玉和田春兰愁苦着脸,正你看我,我看你。
三公子李景晨也是一脸的唉声叹气。
“怎么回事?你们叹什么气?”李暖玉走过去忙问道。
“我们只卖了三个饼。”二郡主李琼玉苦笑道。
“可能咱们的位置不好,我们在等三姑娘和大姑娘回来,再换个地方。”田春兰也说。
大郡主往四周看了看,“这里挺好的,人挺多的呀,怎么不好了?隔壁的包子铺生意那么好,可见这处地方不差的。”
“可是他们只买包子,不买咱们的烤饼。”李琼玉主叹气。
李暖玉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主意,“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大家都抬头看着她。
李暖玉清了清嗓子,朝人群中大喊起来,“卖烤饼啦,好吃的烤饼呀,京城风味,买五送一!买十送二!一文钱一个!”
李琼玉睁大双眼,“李暖玉,你疯了,一文一个我都觉得亏,在京城要卖两文一个呢,你还买五送一?这不更亏了?”
“咱们是刚做生意的,大家都还不认识咱们,不这样做,坐到天黑都卖不了几块饼。这叫薄利多销,先将客人拉过来再说。”李暖玉压低声音说。
她的话才说完,就有个妇人牵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娃走过来,“买五个送一个吗?”
“是的,大嫂,你买几个尝尝吧?”李琼玉发现来了客人,激动地忙站起身来。
“都有什么口味的?”
“有红豆味的,有绿豆味的,还有南瓜馅味的。”李琼玉指了指自己的几个篮子,又指着田春兰的篮子说,“她的篮子里有咸菜馅料的,香菇馅的,有韭菜馅的。”
“正好六个口味啊,我每个只买一个,送一个口味怎么样?”妇人说。
“成,没问题。”李暖玉点头。
她取了薄油纸,每个饼包了一样,装起来给了妇人。
那个孩子马上迫不及待地拿了个饼子,吃了起来,“是红豆的呢,上面还有芝麻,好吃。”
这对母子买了饼,马上又有人过来问价格。
也是每样买了一个,送一个口味的。
一连来了五个人,都是这样的买。
李琼玉和田春兰,激动得手忙脚乱。
李琼玉看着袋子里的钱币,欣喜地说,“暖玉,你太神了,按你说的吆喝法子,果然有用呢。”
“那就这样再吆喝吧,你们不吆喝,别人不知道你们卖啥呀,当然没有生意了。”李暖玉笑道。
“哈哈哈,说的也是呢。”李琼玉拍手赞道。
她按着李暖玉的办法,大声的吆喝起来。
田春兰害羞,不敢吆喝,但她做事麻利,李琼玉吆喝,她帮忙装饼子。
上午过了一半时,两人的饼子卖得只剩下了几个压得不好看变形的。
田春兰和李琼玉大方的送给大家吃。
“来来来,咱们来分钱。”李琼玉笑眯眯抖着袋子说。
除了刚开始她们各自卖的三个饼,后面的饼是合起来卖掉的,那么钱就得合着算。
两人都做了同样多的饼,钱对半分就好了。
李暖玉按着钱袋子,往左右看了看,小声说,“你们居然在大街上分钱?也不怕引来贼子?”
李琼玉红着脸,“我高兴忘记了。”
李韵玉好笑,“你是发财了变糊涂了。”
于是,大家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将卖饼的钱分了。
每人分得了一百六十文钱。
李琼激动得将钱放在荷包里,“比我挖草药来钱快,我要好几天才能挖到这么多钱的草药。”
见她激动的样子,李暖玉说,“二姐,不如租下那间铺子吧?你可以将饼的花样做得多一些。”
“啊?铺子会不会很贵呀?万一赚不回铺子钱呢?”李琼玉又担忧起来。
“先去打听打听,太贵的话,咱们就不租呗。”李暖玉道。
“对,先去看看。”李景晨也赞成说。
大家又来到了那处窗铺子前,不过,门关着,找不到房主。
李暖玉走向一旁的商铺,这家是卖鞋子的。
“掌柜,跟你打听一件事,您隔壁的铺子卖什么呀?”
“你们租下来卖什么?”掌柜的一边修鞋子,一边打量着李暖玉几人。
“我们卖点心。”李琼玉说。
掌柜的发现问价的是几个年轻人,摇摇头说,“你们别租了,那铺子不好。”
“怎么个不好?掌柜的?”李暖玉疑惑问道。
“反正……反正不好,你们租下来也赚不到钱的。”掌柜的摇摇头,又皱眉说。
大郡主李韵玉,半李暖玉拉到一旁,瞪了眼那掌柜,冷哼一声,“暖玉,这个掌柜的是故意不让咱们租铺子的吧?担心咱们抢她的生意?”
李暖玉摇摇头,“我看不像。”
“我看一定是。”
李暖玉往四周看了看,“我去别家打听打听。”
“我也去!”李韵玉说。
两人让其他人在这里休息着,走向对面的一家铺子。
这家在卖针钱鞋面花样。
李韵玉挑起了针钱,李暖玉则和掌柜娘子攀谈起来,打听起对面铺子的情况,“咦,掌柜娘子,那家铺子地段那么好,怎么没人租铺子啊?”
掌柜娘子见李韵玉全都挑的上好的绣花钱,买的还多,便对李暖玉姐妹俩有了好感。
“你们要租铺子?”语气警觉。
不愧是老生意人,时刻提防着同行。
李暖玉,“我二姐在做点心买卖,生意才刚开始做,还不稳定。租铺子的事,我们也就随口问问。”
原来是卖点心的,不是同行。
掌柜娘子放心下来,将李韵玉挑的针线用油纸包好,“一共三十六文钱。”又说道,“两位小娘子,你们要是租铺子,得好好讲讲价。”
李暖玉眨了下眼,“主家价钱开得很高?”
“一个月是多少?”李韵玉接过针线包,忙问道。
“嗨,不是……是因为……”掌柜娘子看了眼对门,放低音量,“那是处凶宅。”
李暖玉和李韵玉感到意外,一起睁大双眼。
“杀过人?”李暖玉问。
“不是,是……闹鬼……”掌柜娘子说着话时,脸色都变了。
原来只是闹鬼,李暖玉心里笑了。
要说鬼,她也算吧。
她是死了又活了的人,怕什么鬼?
“那么,那铺子租多少钱?”李暖玉又问。
“原先是一千文一月,现在租多少不清楚。”
“知道了,多谢娘子提醒。”李暖玉和李韵玉离开了铺子。
两人离开后,掌柜娘子一边整理着铺子里的物品,一边摇头叹道,“又骗来一个天租铺子的,也不知能租多久,这都是两年中的第八个租客了。”
李暖玉和李韵玉,回到出租的铺子前,李琼玉忙问,“你们打听的怎样?”
“这铺子要多少价钱?”李景晨也问。
“不妙。”大郡主李韵玉,摇了摇头说。
“什么不妙?怎么回事?”李琼玉问道。
李暖玉将刚才那针钱铺子掌柜娘子的话,跟大家说了一遍。
李琼玉和田春兰一起吃了一惊。
“闹鬼?真的假的?”李景晨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激动地搓手,“我倒想抓个鬼玩玩。”
“三哥,鬼有什么好玩的?你别闹了。”李琼玉白着脸,慌忙摆手。
“暖玉,琼玉怕成那样,这铺子看来是租不成了,咱们走吧。”李韵玉看了看天色。
她想早点回家,试一试新的绣花线。
李暖玉却说,“既然来了,就先见见房主,看下铺子的情况。”
“就是,来都来了,什么鬼不鬼的,我才不怕。”李景晨一向调皮,听说有鬼,不敢不怕,还十分期待地想看到鬼。
李暖玉和他再三坚持要看铺子,可其他人又不想看。
最后大家商议,由李暖玉和李景晨去找房主,李韵玉她们在斜对面的茶馆里休息着等他们。
李暖玉找到街市的坊正。
坊正听说他们要租那间铺子,先是愣了愣,然后马上说,“你们稍等,我去请来房主。”
等了一刻时间,坊正带着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走来了。
“两位,这便是房主,胡员外。”
李景晨走过去,“胡员外,我们想租十字街那处的铺子,你们家的房租是多少?”
“价钱和上一家租户的一样,一千文一月。”
“这么贵?一个乡里集市,一千文一月?太贵了,不要不要。我顶多出五百文一月。”李暖玉说。
“可我这铺子地段好呀,哪里贵了?大家都收这么多的。”
“主家,你家的铺子闹鬼呢,还收千文一月?”李暖玉摇摇头,“我们不租了。”
她说完,拉着李景晨就走。
胡员外听到“闹鬼”二字,同样是吃了一惊。
他心里暗道,还是瞒不住,新来的外地人居然也知道了。
但他不肯承认,嘴里依旧说,“你们这是听谁胡说的?这铺子怎么会闹鬼呢?你们诬陷,我可是不依的。”
“胡员外,我们有没有胡说,咱们到附近打听打听去怎么样?“李暖玉扬唇一笑。
胡员外心里直嘀咕,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居然这么老道?
他讪讪着冷哼一声,“那是别家铺子在胡说八道!怪只怪先前一个租户的生意太好了,同行嫉妒他,散布的谣言。还故意半夜三更的来敲门,租户没法只得搬走。一来二去的,就传成了这里闹鬼。”
李暖玉眯了下眼,“没这么简单吧?”
“我是房主,我要将铺子租出去,我干嘛要撒谎?”
“闹鬼也好,闹人也好,都不适合开铺子,三妹,咱们不租了。”李景晨不耐烦地摆手,但又悄悄朝李暖玉打眼神。
李暖玉看懂他的眼神,也摇摇头说,“我想租,我三哥不同意,算了,我不租了。价钱又贵,还不安宁,租下来没意思。”
说完,他转身拉着李景晨就走。
“那你们要租多久?要是租得久一些,我就让价一些,要是只租三五个月,价钱当然得收一千文了,咱们这集市上,都是这个规矩。”胡员外在他身后又连忙说道。
李暖玉和李景辰互相看了眼,两人转过身来。
“最少租一年!五百文一月,行就租下来,不行就算了。”李暖玉说。
“五百文太少了,七百文怎么样?”
“五百文。”李暖玉不让价。
“整条街,也没有五百一月的租金呀,我们要得太便宜了。”胡员外摇摇头。
“但是整条街也没有像你家铺子一样闹鬼。”李暖玉毫不示意。
胡员外纠结了一会儿,咬了咬牙,“成,你们要是租一年,我就五百文租给你们。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一天也不耽误,现在就租下来。”
“成,就这么定了。”李暖玉同意了。
刘员外带着他们,来到了铺子这里,取了钥匙,打开了铺子门。
大郡主李韵玉和二郡主李琼玉拉着李暖玉,小声问,“暖玉,你要租这铺子吗?”
“嗯,租金不贵,才五百文一月,我决定租下来,让二姐当掌柜。”
“可是……这铺子闹鬼呀。”李琼玉白着脸,担忧地说。
“你个胆小鬼,我看不是闹鬼,是闹人,等着,我非得抓着那个闹事的人不可!”三公子李景晨,撸了撸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