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胡员外,急于将铺子租出去,在铺子里就放了契约书。
另外,他还放了按手印的红印泥,有笔墨,有空白的纸张,方便写错了重写。
李暖玉见他急得什么似的,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他这么急着租房子,该多砍些价来才是。
契约书一式三份,房主胡员外一份,李暖玉他们一份,另外还有一份,得送到这条街的坊正处。
两方的契约书签好字,按好手印,一起到了坊正那里。
坊正拿着契约书了看了看,问李暖玉和李景晨,“你们租下铺子,做什么买卖?私卖米粮盐茶是不允许的,唯者会重罚,其他生意随意。”
“我们做点心买卖。”李暖玉说。
“这个可以。”坊正点了点头,签了名盖了章,自己留了一份,另外两份还给了胡员外和李暖玉。
三方签字完,交钱交钥匙就算正式租下来了。
回到铺子那里,胡员外给了他们一把钥匙,李暖玉付了一年的房租,并要了收条。
胡员外说了些要他们注意火烛的话,便离开了。
李暖玉招呼大郡主她们进铺子里来,“都来看看,怎么布置铺子?”
李景晨在胡员外打开铺子门时,已经在铺子里逛了几圈,他笑着说,“铺子有两层,一楼前间铺子,后间是院子还有厨房,二楼两间屋可以住人。不错不错。”
李韵玉对铺子十分满意,但她不敢住楼上,“三哥,楼上还是算了,就在一楼摆些炉灶柜台吧。”
“胆小鬼!”李景晨撸袖子,“哼,我晚上非要逮到那个‘鬼’不可!”
李暖玉眸光一亮,“对啊,要不,三哥晚上吃了晚饭后,来这里住下?看看究竟是人在闹事,还是鬼在闹?”
李景晨兴奋地搓手,“这个主意好!”
“三哥,你得快点抓到那个‘鬼’我还要做生意呢。”二郡主李琼玉催促说。
“嘿嘿,当然当然!”
看看快到中午了,李景晨带着姐妹几人,在街上吃了肉汤面,又买了些日用品,坐了马车回村。
一路上,李琼玉兴奋地和大郡主李韵玉说着将来铺子的生意。
李暖玉也时不时的跟着她们附和几句,只有田春兰一个人坐在马车的角落,不发一言。
李暖玉想到她的处境,便说道,“春兰,将来我二姐的铺子生意做起来了,你可以将做的饼子放在她的铺子里寄卖。”
李琼玉回过头来,望着田春兰笑道,“将来我的生意做起来了,我请春兰来当掌柜,我当东家,咱们一起来开铺子,怎么样?”
田春兰皱眉说,“我没有开过铺子。”
“我也没有开过,咱们不会可以学啊。”李琼玉笑道。
李暖玉微微一笑,“是啊,春兰,你到铺子里来帮忙,有了正经事情做,你爹就不会说你吃闲饭的了。”
李韵玉也说,“这个主意好,你爹之所以嫌弃你,无非是嫌弃你不如男儿般会赚钱,那你就拿出本事来,证明你不比男儿们赚钱的本事差,看你爹还有没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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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回到村,田春兰先回家去了,李家的宅子在村子最边上,最后到家。
李景明去停马车,二郡主李琼玉,迫不及待的跑进了正屋,喊着平昌王妃,“娘!我们办了件大事!”
平昌王妃安排好大家的饭菜,闲下来时就做做针线活。
现在,她在缝制一件桌布。
李琼玉一向做事温吞,今日却急匆匆的,平昌王妃好笑道,“你做什么大事?”
“娘这是小瞧我。”李琼玉一屁股坐下,“我开了铺子,算不算大事?”
李暖玉和李韵玉,也随后进了屋。
李韵玉快言快语,说了租铺子的事情。
“那处地段好,价钱又便宜。”李琼玉说。
“琼玉今天赚了一百六十文,这还是她第一天做生意,就赚了这么多,我想着,不如租下铺子来。也免得她每日辛苦地来回奔波。”李暖玉说。
平昌王妃听着三个女儿说着生意的事,又惊又喜。
永泰帝抄了他们有家,把他们全家扔来这处荒山沟里,希望他们饿死,可他们并没有饿死,还活得好好的。
她的儿女们个个都勤劳聪慧,没有娇气地自怨自艾。
“好好好,不错。”平昌王妃夸赞道。
“只是……有个小问题,娘,你听说过会闹鬼的屋子吗?”李韵玉说着街上的传闻。
平昌王妃想到在京城听过的一些事情,挑眉道,“八成是有人搞什么名堂。”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李暖玉说。
“哼,管他什么鬼呀,魔的,我定要抓住那人!”李景晨走进屋来,兴奋地搓着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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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吃完晚饭李景晨就迫不及待的解下马儿,要去集市街的铺子那里抓“鬼”。
李暖玉走过去,拦着马儿,“我也去。”
“三妹,你不怕吗?”
李暖玉心里直乐,她会怕?
学医那会儿,谁没在大体老师身边呆过?
“不怕,我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景晨拍拍马背,“那好吧,你坐上来。”
李暖玉抓着缰绳,翻身上马,坐到了李景晨后面。
晏泽骑着一头,从山坡那里走来,他看一眼李暖玉,朝李景晨点头问道,“三哥,这天也不早了,你们要去哪儿?”
李景晨靠晏泽帮忙,帮家里大赚了一笔钱。
他对晏泽的印象极好。
“我们去集市街铺子里抓鬼。”李景晨激动地说,“晏泽,你要不要去?咱们一起。”
“抓鬼?”晏泽挑了下眉尖,看向李暖玉。
“我们租了间铺子,附近的人说,那间铺子在闹鬼,我和三哥打算去看看究竟。”李暖玉说。
晏泽拍拍背,走了过去,“好,一起去。”
“太好了!走,出发!”李景晨扬了扬鞭子,马儿马上疾驰起来。
晏泽骑着,随后跟上。
赶到集市街的时候,天已黑了。
街上的几家茶馆,酒馆,生意却正好着,里头人声鼎沸。
他们来到租的铺子那里。
那一排,却是冷冷清清,一声光亮也没有。
“找地方停好牲口,咱们藏到铺子里去。”李暖玉看了下四周说。
“好。”李景晨前面打头,走进巷子,将马儿系到了铺子的后院。
晏泽看了看四周,也将系在院中的树下。
李暖玉开了后门,三人藏到了铺子里的楼梯下面。
一直等啊等,等得李景晨打起了哈欠,李暖玉也瞌睡连连时,大门那里传来拍门声。
还隐隐听到女人的哭声。
晏泽看了眼歪在自己肩头的李暖玉,推了把李景晨,“三哥,醒醒!有动静。”
又将李暖玉扶正坐稳。
“是鬼吗?鬼在哪儿?”李景晨兴奋地揉了揉双眼。
李暖玉竖起耳朵听了听,“大门口,有人在哭,去看看!”
她坐起身来。
但没想到腿麻了,身子一歪,往后倒去。
晏泽眼疾手快,一把扶着她,“小心。”
李暖玉回头时,但晏泽已经飞快地缩了双手。
“快走哇,你们墨迹什么呢?”李景晨走了两步,发现两人没有跟上,急忙催促说。
其实,他一个人不敢去,拉着李暖玉和晏泽前来,是帮他壮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