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娇又媚,清冷战神爆改女儿奴

第2章 前世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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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千挑万选的探花郎未婚夫裴鹤凌撕毁婚约,却还装尽无限深情,允她进门做妾。

父亲自顾不暇,母亲焦头烂额,连夜将她送到裴家,希望裴家能庇佑她。

可罪臣之女,在裴家沦为贱妾,过上了连粗使女婢都不如的生活。

太傅之女李寒烟才高色艳,皎洁明媚如水月流光,最后却做了个不挂牌的风尘家妓。

甚至还要替裴鹤凌代笔青词策论,讨得皇帝欢心。

裴鹤凌哄骗她,等他居上高位,服朱配紫,便为老师李太傅翻案。

李寒烟举目无亲,只能绞尽脑汁为他谋通仕途,让他二十出头便成了帝王心腹,官拜三品进入内阁。

直到公主进门当日,李寒烟才知晓,自己的父亲早就因为缺衣少食,死在了岭南的瘴气中。

那一封封求援的书信,皆被裴鹤凌亲手拦在府门外。

一盏鸠酒入喉,十六岁的李寒烟从梦中惊醒,果真听到了钦差上门抄家的**。

她仿若重生,不再坐以待毙,翻墙到隔壁的镇北王府,溜进世子陆折玉的房间。

男人修长的身影落在屏风上,墙外刀枪剑戟人声遥遥,他起身阖上门窗,将一切喧嚣隔离在外。

“李家女郎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陆折玉的墨发上还带着刚刚沐浴过的水汽,素白寝衣的领子微微敞开,肩上松松垮垮披了件玄色外袍,端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卷兵书。

他眉目静朗,恍如立在晨雾里的一棵青葱的崖柏。

陆折玉此人,少年从军,位高权重,命短早亡。

终生无妻无妾,却有一对私生儿女,养在京郊外宅。

传闻他们的母亲是北地胡姬,高眉深眼,瞳色蓝绿,敌营异族血脉,镇北王府不允陆折玉将人带进家门。

但李寒烟在梦中知晓,那对龙凤胎并非陆折玉亲生。

他的副将与北狄王姬留下了这对遗孤,托付陆折玉教养长大。

梦中陆折玉战死沙场,北境失守,百姓流离失所,人人恨毒了北狄胡人。

陆折玉的弟弟陆折澜将那对龙凤胎打断手脚,赶出宅院。

七年后,镇北王府全家被屠,为首的便是一个坐着轮椅的北狄王族。

从此,再没有谁能拦住北狄人进攻的铁骑,皇帝带着朝臣南渡避祸,只能日日求仙问道。

李寒烟伸手牵住陆折玉的袖角。

“世子不日便将北上,儿女年幼,无人照看,您放心他们独自留在京中?”

“如果您信我的话,让我来照顾这对孩子,他们定会平安顺利长大。”

“您安心出征,家里有我。”

少女细腻馨香的肌肤直直贴在腕上,陆折玉清平淡漠的双眸骤然染上温度。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李府递上了婚书。

当晚喝完交杯酒后,男人的唇紧紧贴着李寒烟的耳垂,喘着粗气问,

“再问一遍,你当真愿意?”

李寒烟只觉得自己的指尖蹭到了一片炽热,咬牙点了点头。

之后便觉一阵天旋地转,被男人压在了桌案上。

兵书滚落,烛台倾洒,混乱和漆黑中,陆折玉滚烫的唇瓣已经落在耳边。

婚礼简陋,军报加急,夜还未尽,他便动身北上。

临别之前,他说等他凯旋归来,会为她,为李家,讨一个公道。

只是,当接过镇北王妃亲手递上的休书时,她反而有一丝释然。

但她万万没想到瑶儿的身上,竟会残留着陆折玉那个混蛋带来的蛊毒。

那晚情动从始至终,陆折玉都很少开口,更是一个字都没提过蛊毒的事。

南都的神医说,即使能找到合适的药材,药浴、针灸、汤剂全都用上,这蛊毒也至少要三年时间才能清理干净。

甚至没有人能保证,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伴随终生可能都无法消解。

女儿那么小,乖乖软软什么都不懂,便可能会被病痛纠缠一生。

李寒烟懊悔,恨自己当初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非得选陆折玉呢。

既然他还活着,若是肯大大方方给瑶儿寻药治好病,她便自认倒霉既往不咎,不打扰他加官晋爵做驸马爷的好事。

若是不肯……

李寒烟捏紧拳头,小猫挥爪一样狠狠在虚空中挠了两下。

沈子诚等待良久没有听到车中人再开口,忍不住提议:“实在不行,咱们便不去京城了,我带人到北境去,给瑶儿寻药。”

李寒烟心中一暖,却还是拒绝了沈子诚的好意。

“她爹既然没死,就该自己为女儿负责。”

沈子诚本来破口而出的一句“我愿意为你涉险”生生咽了回去。

李瑶迷迷糊糊听着母亲与人交谈,睁开眼睛哼唧:“娘亲在与舅舅说话吗?”

李寒烟温柔地拍拍她的后背,软声哄着:“对呀,舅舅不放心娘亲一个人带瑶儿出门,来送咱们啦。”

李瑶伸手扒开车窗,明明外面是春日暖阳,她小小的身子却冻得哆哆嗦嗦发抖。

“舅舅,现在太冷了,等冬天走过去,你再带瑶儿骑一次马好不好?”

透过车窗的缝隙,沈子诚对上了表妹温柔而哀伤的眼睛,愣愣地承诺:“好。”

“你别担心,姨母她们我会照顾好,岭南那边也会继续打点。”

“如果在京城遇到不顺,就还回南都来。”

李寒烟微微颔首,秀丽眉眼中的坚定却不改分毫。

沈子诚便知道自己劝不动她,顿了又顿,将滚在舌尖上的忧虑尽数压下,努力扬起眉眼,掀开自己鼓鼓囊囊的素色轻裘:“大家都很担心你,所以托我,把这个给你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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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城外十里,凯旋还朝的镇北军驻扎停留,做进京前的最后休整。

中军帐里,高大矫健的身影长腿一伸迈出浴桶,接过下属手中布巾,剑眉微蹙,叹了口气,将顺滑如绸缎的墨色长发包裹起来,仔细擦拭。

惊蛰自小在世子身边随侍,从没见过他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

“世子,可是惊蛰哪里服侍的不对?”

惊蛰战战兢兢地问,世子独自从敌营归来后就变得越发内敛沉稳。

用兵诡谲狠辣,人也阴沉冷淡,对谁都没有笑脸。

但越靠近京城,惊蛰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仿佛压不住一样,今日还破天荒行使主帅的特权,要了清水沐浴,甚至遗憾寻不来焚香的花瓣和香料。

太奇怪了。

陆折玉摇头,轻声念了一句:“她应该喜欢我干干净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