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养白眼狼,重生主母不伺候了

第16章 处置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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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铮见闻春声表情难以言喻,浑身上下散发着抗拒,忍不住低声轻笑。

“声声,我为你受了伤,总得给我上个药吧?”

“你明明可以躲开。”

“那可不行,张老太君性格强势,若不是理亏在前,你还有的磨呢。”

“那是你娘,叫什么张老太君?”

“嗯,你是我妻。”

闻春声又一次无语,闭了嘴闷头走路。

卫铮人高腿长,轻松跟在她身侧,忽然正色道:“这些年你跟着……我受委屈了,以后不会了。”

闻春声微微一怔。

女人一成亲就是一辈子,尽管成婚对象并不如意,她当年也是有过幻想的。

可卫铮后来的表现,让她亲手掐灭了幻想。

再后来,卫铮溺水身亡,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她只剩下养在膝下的孩子。

如今她已经习惯了不对任何人抱有期望,这个死而复生的奇怪夫君却说,不会再让她受委屈了。

“可我没受委屈。”闻春声弯腰入角门,回眸勾唇一笑,“没了你,我活得更潇洒,少在那自作多情。”

两个主子身后,如日如月两个丫鬟,一个以手扶额,一个拍胸心梗。

成亲这么多年,姑爷一直对姑娘不冷不淡的,如今不仅给姑娘撑腰,还给出了承诺,哪怕不需要咱也应着不好么?

再趁热打铁,借着上药把姑爷留在春居里,说不定,留着留着就不走了。

夫妻和睦,锦上添花!

不提前面那句,光是“少自作多情”怼过去,没脾气的都要气走了。

这下不冷不淡的关系怕也要维持不住了。

如日如月对视一眼,飞快打好了腹稿,打算帮姑娘打圆场。

谁知卫铮笑着摇了摇头,十分自来熟地进了春居:“那就可惜了,奈何桥上走了一圈,阎王不收我,你的潇洒日子也没了。”

如日和日月:“……?”

不、不生气的吗?

耽误这会儿功夫,卫铮的脸颊已经肿了起来,路上丫鬟、小厮见到无不惊讶。

偏偏当事人坦然自若,跟在闻春声身边,一副赖上了她的模样,闻春声不及他脸皮厚,只好把人带到春居。

先冷敷,再上药。

末了还让这人蹭了一顿午膳。

闻春声放下筷子,手帕擦拭唇角,语气隐隐有些不耐:“卫祈安对甄嬷嬷还有几分情谊,趁着他还未归来,趁早处理了吧。”

“声声说的是。”

卫铮唤来贴身小厮安义,让他带着两个护院,去把甄嬷嬷捆了送去兵马司。

兵马司统管京城治安,也负责处置罪奴。

他作为副指挥使,品级不高,但手中权利不小,说让甄嬷嬷活着,哪怕甄嬷嬷自个儿不想活了也不行。

闻春声唤住安义,让他同如日一起去。

总得让其他下人知道甄嬷嬷做了什么,杀鸡儆猴,才能以儆效尤。

下人院中,甄嬷嬷躺在硬邦邦的**,哎呦哎呦直叫唤,心里把卫祈安和闻春声骂了上百遍,只等老太君把她捞出去再想法子报复。

然而她没能等来她的救星,反而等到两个凶神恶煞的护院踹开房门,将她拖下床堵嘴绑了。

甄嬷嬷听着如日细数自己的罪名,登时拼命挣扎起来。

她想说,你们不能把我送到衙门,我救过老太君的命!我是你们老太君的恩人!

如日看穿了她的想法,俯身低声说:“在谁手底下做事,就要守谁的规矩,我们姑娘最讨厌挟恩图报、认不清自己身份的人,而你全占了。”

“不过你也别骂老太君,要不是她,你现在早就被直接打杀了。”

甄嬷嬷的眼睛瞪得跟金鱼似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比起进牢里活受罪,她宁愿死了!

但事到如今,她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甄嬷嬷被套了麻袋,从将军府的角门运出去,头朝下丢在马上。

安义上了马,还未挥鞭起程,如日眸光一凛一巴掌拍在了马屁股上。

“哎?哎哎,如日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儿撒开蹄子,驮着无助且懵逼的安义以及甄嬷嬷远去。

不远处,将军府正门前,散学归来的卫祈安跳下马车,未曾分给旁人半个视线,拖着他的书童,径直冲入府中。

幸好小少爷没注意到这边。

如日微微松了一口气,但随即想起卫祈安难看的脸色,眼皮子跳了跳,这是又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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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学堂分为官学和私学。

官学又分国子监和各府、州、县的地方官学,学生需得满十四岁,且通过童试成为秀才,方可入学。

私学又有私塾、书院以及族学。

私塾是儒生自行开设的学堂,小官小吏、商贾或家境殷实的农家会将孩子送入私塾开蒙念书,待到年满十四岁参加童试。

书院多为名儒创办,广纳天下学子。

其中凤岐书院、陶山学宫等著名书院,学子无需通过官学,即可参加科举,考取功名。

而族学则是世家大族内部的学堂,授课先生多为本族大儒,出身优越的子弟可直接升入国子监,其他子弟则同样需要参加童试再入官学。

卫老将军戎马出身,是个勉强识字的大老粗。

卫家三子,老大老二多念了两本书,但依旧是个武将,老三不提也罢。

张老太君吃够了武将的苦,不想让后辈再拿命换仕途,于是舍了一张老脸,将卫鸿魁送入了京中望族李氏的族学。

等卫祈安也到了开蒙的年纪,张老太君没了法子,便让云叶看着办。

云叶出身商贾,有心无力,只好草草选了个京中小有名气的私塾——明照学堂。

明照学堂位于城东坊市一处两进的院子。

夫子程靖出身寒门,曾任礼部主事,学问不错。

堂中学子十几位,年纪最长的有十三四岁,正在准备童试,年纪最小只有四岁,刚刚开蒙,笔还拿不稳。

而像卫祈安这样,入学三年还在开蒙阶段的,唯他一人。

程夫子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索性眼不见为净,随他翘课逃学。

今日临近午时卫祈安还坐在学堂里,程夫子惊讶之余,倍感欣慰,授课的声音愈发洪亮,企图用圣人言令小纨绔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