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出笼,种田封疆

第4章 母亲她被人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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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越重山所说,傍晚时分,伯爵骑着一匹神异的血红色骏马,在江阳军将士的簇拥下进了城。

越重山随即带着杜宇去往伯爵府,一路上,杜宇多次搭话,越重山却敷衍了事,几次下来,杜宇也只得识趣地闭嘴。

到了伯爵府门口,越重山却突然说了句“看你表现”,然后当先进府。

跟在身后的杜宇闻言一愣,接着喜不自胜,连进门的脚步都轻快了些。

一路来到大殿,只见宽阔的厅堂中,正上方主位是一条长桌案,下首则摆放着两列案几,显然是晚宴的格局。

主位的案几后,坐着一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旁边还有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正是伯爵杜裕生和伯爵夫人墨扶君。

两侧的案几上也已经有人落座。

“哈哈哈,重山,这半个月没你陪伴,好生无聊!”

伯爵杜裕生见越重山到了,大笑招呼着他,完全无视了紧跟其后的杜宇。

杜宇也不觉尴尬,待伯爵跟越重山寒暄完毕后,才朗声道:“儿杜宇恭迎父亲巡视归来。”

伯爵杜裕生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只是淡淡道:“坐吧。”

杜宇应了声是,却犯了难。

政治宴会的座次是很重要的,虽然没有桌牌写着谁坐在哪个位置,但大家的位置都相对固定,谁都不会乱坐。

原身很少参加这种政治宴会,自然没有预留他的座位,杜宇也不好随意落座,免得占了别人的位置,平白得罪人不说,还搅乱了气氛。

按理来说,这时就应该由伯爵夫人安排仆人加一张桌案,但是墨扶君怎么可能替杜宇解围,她只是戏谑地看着杜宇,等着他出丑。

昨晚上你竟然敢耍弄小聪明,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现在才只是开胃小菜呢。她想道。

但杜宇可不是原来那个江阳犬子,他环顾两侧,发现刘馆主还没到,索性直接退到大殿门口等着。

见此情景,伯爵杜裕生眼底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迅速熄灭了。

本来以为杜宇懂事了,结果堂堂伯爵之子竟然退到大殿门口,像侍者一样自轻,真是不成器!

感受着大殿中许多人投来的轻视目光,杜宇也不免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又没法解释,只得内心期盼着刘馆主早点到来。

好在,伯爵回来的消息传得很快,连常年居住在城外别院的刘馆主也很快就到了。

杜宇看到一座圆润的肉山小跑着朝大殿赶来,就像看见了亲人一样,连忙迎上去,热情地喊道:“刘馆主来啦!”

大殿中鄙夷的目光更加**裸了,大少爷这也太荒唐了,刘家那个死胖子配得上这个待遇吗?

刘馆主就是刘峰的父亲,也是江阳城最大的富商,因为发迹于风月馆,大家都叫他刘馆主,本名反而没人记得了。

刘馆主感觉有点懵,他住得远,急着赶路过来,没注意看,本以为站在门口的是一位侍者,没想到竟然是大少爷。

儿子刘峰昨晚去劫狱至今没回,杜宇却出现在这里,令他很是不安。

刘馆主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挤满了笑容,恭敬地给杜宇行礼道:“大少爷好。”

杜宇呵呵一笑,顺手扶住刘馆主,跟着他再次走进大殿,看着刘馆主跪拜行礼完毕,正准备落座之时——

杜宇往前跨出一大步,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抢先坐在刘馆主的位置上。

杜宇微微一笑,对刘馆主解释道:“伯爵夫人刚刚让我坐在这里了,你还是换个位置吧。”

刘馆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不知道先前发生的事,不敢赶杜宇走,也不可能随便去占别人的位置,只能偷偷瞄向主位的伯爵夫人墨扶君。

墨扶君意识到自己被杜宇摆了一道,感受着大殿中众人隐晦瞧向她的目光,只觉万分悲愤,脱口而出道:“我没有!”

见墨扶君定力这么差,杜宇心中暗爽,故作惊讶道:“难道我听错了,刚刚指的不是这里吗?”

墨扶君被杜宇的颠倒是非气得直欲吐血,但是她知道,如果继续在座位的事情上较真,那也太小气了。

还有可能把杜宇和刘馆主两人的争端,上升为伯爵府主母和庶子明面的矛盾,坏了这场晚宴的氛围。

实际上,刚刚那句我没有出口的瞬间,她就后悔了,现在她只能扭过头,假装什么也看不到。

好在侍者还算有点眼色,连忙在殿尾加了一张桌案,前来引导客人去就座。

可是到了杜宇和刘馆主跟前,侍者却逡巡不敢上前,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请谁过去。

杜宇见状,假做起身状,对刘馆主笑道:“还是把地盘还给刘馆主,不然显得我像鸠占鹊巢一样。”

面前的大胖子闻言浑身一抖,满身肥肉晃晃悠悠地阻止道:“大少爷说笑了,江阳郡所有的地盘都是伯爵大人的,我就是替伯爵大人算算账而已。”

“你且这边安坐,我去坐那边。”

刘馆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跑着去到殿尾坐着,心中好不憋屈。

看到这里,城门校尉越重山不由点了点头,伯爵杜裕生脸上也露出几分会心的笑意来。

至于从头到尾看到这场戏的其他人,也不禁对杜宇高看了几分。

虽然得罪了刘馆主,但是大家都知道刘馆主的背后是伯爵夫人,杜宇跟刘馆主本来就隐隐对立,也就无所谓得罪不得罪了。

就在杜宇跟刘馆主这个插曲的功夫,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在一番歌功颂德后,大殿中的气氛也热络了起来。

杜宇也反常地没有再锋芒毕露,只是静静地吃着听着。

直到宴会接近尾声,众人汇报工作的环节也即将结束,伯爵微醺的声音在高处响起:“还有事情要汇报吗?”

见场中无人出声,杜宇这才站起身来,稳步走到大殿中央,一躬到底,大声道:“儿有大事要报!”

“何事?”

杜宇直起身体,望着高台上的父亲,酝酿了一下情绪,悲切道:“母亲她,被人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