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闻言只是笑了笑。
没有开口解释。
时间紧任务重。
只是摇头道:“有用。”
他没有细说,只命人将屋门关紧,自己动手摆上器具,准备蒸馏烈酒。
首先先把之前买来的烈酒放在琉璃瓶子里。
缓缓地在下面升起了火。
根据酒精和水的沸点不同。
把酒精和水分离出去。
很快,随着温度越来越高,屋里升腾起一股浓烈的酒香,醇厚的味道穿透了门窗缝隙,在整个院子里弥漫开来。
周围爱酒的差役们鼻子动了动。
循着味道来到了王昭的院子里。
闻着已经要溢出来的酒香纷纷咂舌:
“好酒啊!这才是好酒啊!”
但碍于王昭的威严没有人进去讨酒喝。
只是有人好奇问道:
“公子,咱们马上就要出发了,怎么这时候还烧酒?”
王昭没有解释只是大道:“先等一会,救人要用。”
说罢,他不再解释,继续操持手中的活计。
过了一炷香时间,一炉清澈透明、散发着强烈刺激气味的酒精终于出炉。
王昭取出新蒸馏的烈酒。
如此浓厚的味道把周围的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一些好酒的差役已经嘴馋地贴到了王昭的身边。而洛清芷也是一脸好奇跟着王昭。
在差役的跟随下,王昭来到那名伤口感染的川府差役身边。
“来几个人,帮我把他按住,在拿一些针线和刀片,要利索的!”
听到王昭的安排,周围的差役纷纷上手。
洛清芷也是把自己绣衣服的针线交给了王昭。
看着一切的准备完成。
王昭提起酒壶,毫不犹豫地往那溃烂红肿的伤口上猛然一浇。
“啊啊啊!”
那差役顿时惨叫出来,整个身体因剧痛而猛地弓起。
周围的人见状,一个个吓得连忙后退。
王昭厉声喊道!
按紧他!
然后拿起刀片在火上烤过,再在酒精里浸泡。
直接一刀刺入那名差役的伤口里,把腐烂掉的肉给割掉。
“疼疼痛!”
那名差役痛苦的叫着。
到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周围的人听得连牙齿都酸了。
若不是面前的人是王昭他们都以为什么人在施展酷刑了呢。
有人直哆嗦:“这好像我家那个杀猪匠杀猪,刀割骨头的感觉。”
酒精再度侵入伤口,血水混着发脓的**缓缓而下,整个院中弥漫着刺鼻的酒气和血腥味。
王昭却面不改色,动作利落地洗净了伤口,又取出细密的银针和坚韧的丝线,低头飞快地缝合起来。
这点他虽然有些不熟练,但武艺提高带来的技巧和精确度倒是可以用在这上面。
众人屏息凝神,只见那受伤的差役汗水顺着额角直淌,咬牙死撑。
几次都痛晕了过去。
但王昭的动作又稳又快,很快便将整个伤口缝合妥当。
系好最后一针,王昭用酒精再度冲洗一遍,拿着一块还算干净的布匹紧紧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
他才起身拂了拂手上的血迹:
对着那个差役轻声道:“别担心,养个半个月就好了。不用砍腿了。”
听到王昭的话,那差役终于松了一口气,痛晕了过去。
这一幕让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连周文这样的军中的老江湖都忍不住低声感叹:“这医术简直是太过离奇,把人当衣物来缝制,却真的可以封住受伤的伤口。”
众人对王昭的佩服更添了几分。
看起来化脓的伤口真的好了。
看到王昭的医术众人对这次穿越荒漠又多了一丝把握。
外头的风更凉了些,但屋里的人心里,却第一次生出了一丝真正的安稳感。
有了王昭在,自己永远不会害怕被抛弃。
一行人很快分配好了物资,按照人力分批负重。
王昭只拿了少量干粮和水囊。
很多要交的东西装进了空间里面。
把更多占空间但不是很重的物资交给了体力最好的差役们背负。
他收回视线,转身对着还在看着自己的洛清芷道:
“今晚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出发,日出之前必须离开阳春。”
洛清芷点头。
周文也拱手道:“王公子放心,川府差役已全数安排妥当,听候差遣。”
王昭点了点头,又叮嘱裴策和高云轮流守夜,自己则靠在角落的一棵老槐树下,闭目养神。
次日一早,天色未亮,王昭一行人便已收拾妥当,简单用了些干粮,便起程北行,直入荒漠。
阳春县北门外,是一片枯黄的野地。
出门之时,风声在四处呼啸。
卷着漫天沙尘。出了县境不过半日,地势便开始变化,连杂草都快要看不到了,**的灰白地面像被烈火炙烤过一般皲裂出一道道狰狞的裂纹。
再往前,连地面的颜色也变了,黄沙漫漫,地平线低矮的要命,一眼望去,天与地浑然一体,天地之间只剩下干涩的风和无边的沉寂。
虽说今日是三月多,但天上的太阳十分的刺眼。阳光照在身上,带不来一丝的温度却渐渐把皮肤给风干。风带着沙粒,割在脸上生疼,衣裳被吹得猎猎作响,不时有人抬手遮挡,仍旧被沙子打得睁不开眼。
差役们低头弓腰,咬牙前行。干裂的嘴唇被吹得泛白,汗水还未流出,便已被风蒸发殆尽,只留下一身黏腻的盐渍。
偶尔远处可见一两株干枯的胡杨,歪歪斜斜立着,枝干像枯爪般在空中无力地张扬,给这片死寂中添了一丝诡异。
驿站出发时带的水囊渐渐见底,连干粮也变得难以下咽。
“歇一歇。”王昭看了看天色,声音低哑而镇定。
众人停下,顺着一处微微隆起的沙丘背风而坐,手脚动作极快,生怕多消耗一分力气。
洛清芷摘下斗笠,微微喘息着,头发早已被风吹得凌乱。她抬头望了一眼前方,只见无边无际的黄沙,像一片死海,让人心里有些发寒。
“这才刚进荒漠呢。”高云低声咬牙,声音几乎被风吞没。
王昭取出那张李守正赔来的沙漠图纸,摊开在膝上。图纸上密密麻麻标着些稀疏的补给点和少量绿洲,路线曲折而且间隔十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