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骄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衣裳,将挡在眼睛前影响视线的碎发,给撩在耳后。
唇角,勾勒起了道新生般的笑。
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不再流放要去做少爷了,可不是新生嘛。
思到此,他唇角的笑便有些**不羁。
盛祈年是将死之人,对琰王殿下再也构不成威胁,但做事还是要讲究万无一失。
刀疤匪寇将藏在袖子里的一条毒蛇,丢在了牛车里。
阿武福管家冷汗大起,却见那一条毒蛇,只在自家主子的手臂上游了下,便如躲避什么,飞快游下了马车。
刀疤匪寇没看到这一幕,身后的谢骄阳已经把他的注意力给吸引走了。
其余的匪寇在谢骄阳的带领下,把谢家人一一地搬到马背上。
搬到谢老夫人时,谢骄阳上前一脚把她给踹翻在地。
“她不去,疯疯疯癫癫的,带去只会惊到了琰王殿下,就让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疼人的祖母,已经变成烦人的婆子,没有反而有害。
万一她哪天疯起来,把谢舒窈在路上跟晋王勾勾搭搭的事,告诉给琰王,琰王还会帮助全心全意地帮他们谢家脱离苦海吗?
匪寇们看着谢老夫人面朝地,额头磕到一块石头,虽然人还没醒,但额角有血流了出来。
再看向谢骄阳,他半点挣扎,不忍之色都没有,骑在马上,手握一把鞭子扬了扬,眼里尽是残忍之意。
“让开。”谢骄阳疯了起来,甩着手中的鞭子,骑马去抽打着睡过去的老莫、老旧等人。
啪啪啪几声,抽得他们皮开肉绽。
“小爷说过的,在你们这受到的耻辱,迟早会报复到你们身上。”
只要是抽过他的,打过他的,他都不会放过。
为首的刀疤匪寇见他下手狠辣,要把人抽死,他上前捏住了谢骄阳的鞭子。
“谢小公子,别在耽搁时间了,再抽下去,他们该醒了,咱们会有麻烦的,还是快赶着去跟琰王殿下汇合吧。”
“算他们走运。”谢骄阳哼了声,丢掉了鞭子,指着晕倒在地上男扮女装的谢稚柳,“这个人给我带走。”
假寐的谢稚柳狠狠磨了磨后槽牙,靠,忘记了这个货心胸狭窄,锱铢必报。
今日不该因为手痒了,抽了他一鞭子。
为首的匪寇,看了倒在地上的谢稚柳,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
好几个人都带走了,再多带一个人也无妨。
顷刻间,谢稚柳被个麻袋套住,扛到了马背上。
目的已经达到,这群人来得快,走得也快,一溜烟就没影了,只余下稀烂的泥里的马蹄印。
阿武、福管家睁开了眼睛,先去检查自家主子。
好在,只是被蛇给游了一下。
而那一条毒蛇,竟躲在牛车下,不动弹了。
阿武捡起来,“死了。”
福管家看向王爷,主子安然无恙。
他的衣服上撒上了一层不显眼的白色东西。
一定是那个少年趁他们不注意撒的。
琰王一直视主子为竞争对手,就算主子病危了,他也要铲除,他们不例外。
也早想到会有这一天。
但今天的意外是,那个从未出现的少年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