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赶着马,没敢停一会。
可跑了半宿的汗血宝马快不行了。
它浑身出着像鲜血般鲜红的汗,鼻子吐着白气,喘着粗气。
没嘶吼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驾——”李石疯狂地抽打了几下,可地上的死马还是没爬起来。
“李石。”
“王爷,马死了。”
谢舒窈掀起帘子,天际边泛白,晨曦微露,竟是跑了一夜了。
“情有可原。”
李石拧着紧紧的眉头,倏地松开了。
他看向后方,那个恐怖如斯的杀手还没有追上来,忙提醒:“王爷,咱们下车快逃。”
谢舒窈条理清晰,“乘船走水路回京。”
李石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右侧边,那白茫茫的江边,貌似有艘鱼船,一个老者在摇着船桨渡江。
“乘船人——”他跑到江边,把船夫喊了过来,“往北走!”
……
所幸,老旧他们中的毒都不深,施针片刻,都醒了过来。
“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倒在树下?”
“头怎么有些晕,哎哟。”
“我眼睛怎么那么模糊……”
“他们怎么没好?”老莫沉声问道。
谢稚柳在火边烧着一锅水,这是她早上采集的露水。
她淡定地将干柴,架到火里道:“没那么快,沉积在体内的余毒,还需要通过尿尿排掉,等会水开了,让他们多喝点热水,有什么问题去那边叫我啊。”
谢稚柳对着老莫指了指盛祈年所在的方向。
接着,老莫就见她倒了一碗开水,往盛祈年那边走去了。
“殷勤个什么劲。”他脱口而出。
“嘶——”怎么有点那个味道。
老莫又转头看向那个少年,他跟那傻丫头如出一辙,都爱往晋王身边凑。
谢稚柳端着碗,远远地看到地上躺着个人。
肤色白得过头,还没有正常人皮肤的光泽,她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
清早上咋有个死人躺在这里。
再看向盛祈年他们,个个神色如常。
也对,他们是久经沙场,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了。
她继续走近,然而,他们的对话,让她淡定不了一点。
“主子,这就是琰王,属下赶到时,他被簪子扎破肺腑而死……”
谢稚柳错愕,不是吧,男主“捡漏大王”的光环,已经开始起效了?
不费一兵一卒,就死了个竞争对手,还是害他流放的罪魁祸首。
她怎么记得,盛祈琰不是那么死的呀,起码没那么快!
带着疑惑,她走向那具尸体,想探究一番。
盛祈年在她一出现时,就注意到了她,见她想碰那一坨污秽的东西,他出声制止:“不要过去,尸体已经发臭了,你想知道什么问阿武。”
“他,真的是?”
“没错。”阿武有点小傲娇,语气畅快得很。
“哎呀,恭喜恭喜,哈哈,大仇得报。”
盛祈年见她眼睛一直往那死人身上瞟,道:“阿武、老福,找个地方埋了。”
“要不要我帮忙?”她就是顺口问问。
盛祈年忽地眉头一皱,声音稍重,“,不用。”
“哎哟,殿下,是不是伤口疼了?这是早上接的秋露,对素有疮和皮肉损伤的人特别有好处,只要抹上了,疮和伤口马上就会不痒不痛,快擦擦这个。”
刚从锅里出来的水,还很热,谢稚柳边鼓着腮帮子吹了吹,边迈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