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对这个少年感兴趣了?”阿武不解。
“还少年,明明是那个丫头。”福管家早看出来了,去车牛旁找能用得上手,去挖坑的工具。
“难怪觉得她熟悉。”阿武跟上来,“她不是被主子给送走了吗?”
“是啊,谁知道怎么又换了个身份,跑到主子身边了,哈哈。”
谢稚柳撩起他的裤腿,在盛祈年的脚踝上涂抹露水,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盛祈年感受着她的温柔和小心翼翼,冷硬的眉眼也跟着柔了起来。
“你怎么又跑来了?”
“我想你想疯了!”
盛祈年心口一颤,眼里有了光,“什么?”
谢稚柳抬头一笑,“自然是打工呗!好不容易得个好主,怎么能忘了初衷呢?”
她可是要靠盛祈年这个捡漏大王,飞黄腾达的。
到时候功成名,钱权在手了,她住着大宅子,伺候的仆人成群,再左边一朵解语花,右边一朵解语花,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想想就美哉啊!
盛祈年倒有些看不穿她了。
自由、钱财、身份他都给了她,她却放弃了,还跟着他这残废。
当真,他就值得她那么赌?
“谢小姐,希望如你所待。”
“哎,我对你有信心的很,不说这些了,你这个腿我是一定要治好的!”
盛祈年唇角往上挪了挪,“好。”
一群人用过早膳后,老莫赶着辆马车过来了。
“殿下,咱们该起程了。”
“哇塞,老莫你这……大方了啊!”谢稚柳放下喝粥的碗跑过来看。
马是昨天晚上找的,车是新做的,还能闻到木质的清香味,颜色是原木色的。
她还注意到老莫身上的解差服、长官帽都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灰色的粗麻布衣。
若不是他太严肃,眼神太锐利了,真的有点像普通的平头老百姓。
“你还有这手艺啊?穿成这样,是要低调点?”
老莫是老实人,有什么说什么。
“一早去附近的集市上买的,小地方的师傅做工有点粗糙,还请王爷担待。
至于穿着,你觉得不换合适?!”
福管家、阿武颇为惊讶。
主子身份虽然高贵,但也是带罪之身,真要坐马车去流放?
这不符合规矩啊!朝廷不会责备吗?
谢稚柳作为嘴替,问了出来。
“那咋跟朝廷交代?”
老莫头一昂,不怕也不惧。
“快到西南,再换回自己的衣服,这中间的路上,就以普通赶路人的身份走吧。
我是解差,只要我不上报,朝廷就不会知道,难道路上还有人跟着我们一路流放?
晋王是被废的人,京城的那几个王爷,为了在皇上面前争宠,斗得不行,可没空管他以什么身份到流放地。”
谢稚柳打了个响指,“说得有道理,这路上你多照拂一下了,晋王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老莫脸动了动,他可没期盼,等干完这一单,就辞了官差的身份。
做解差,劳神伤身,太累了。
谢稚柳掀开车帘看了看,虽然简陋,但车里该有的软垫子、桌子都有。
不至于太咯身子,茶水点心也有地方放。
看吧,这就是抱金大腿的好处。
“这真好啊!”
受苦受难、长途跋涉九死一生的流放,有男主在就跟去游玩一样。
谢稚柳在高兴,老莫在心里叹了一声,送晋王这路上就没太平过。
再不加快路程,路上还不知要起多少的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