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南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口袋取出烟,没有点上,只是含在嘴里。
她现在怀孕三个月,等到生产后,至少一年吃不到。
一年,他会憋疯的。
霍司南的手臂搭在窗户上,袖子往上翻了翻,青筋暴起,张力十足。
“你来督军府什么目的?”霍司南含着烟。
既然不是因为他的。
那就另有目的。
“我来赴宴。”白秋兰缓缓走过来,轻轻拽了一下他的手臂,霍司南眼色紧张,呼吸差点停了一瞬。
可,白秋兰伸手关上窗。
侧面看,她的身姿窈窕,没有一点怀孕妇人的臃肿。
只是一个关窗的动作让他差点乱了呼吸。
白秋兰慵懒依靠在窗户上,语气散漫,却带着几分危险,“我来搅黄你的联姻,你信不信?”
“我信。”霍司南不做任何思考。
乔燃说白秋兰和秦鸿源这几天在忙商行的,准备把旗袍店改建成旗袍行。
他就是知道,她的野心从来不是一家旗袍店。
“你用什么办法?需不需要帮你?”霍司南取下烟,难以认真地望着她。
因为联姻的事,他和霍督军闹过几次。
霍督军都没有让步,她会有什么办法呢?
等等?
她是不希望他联姻的。
她心里有他的。
恩。一想到这个,霍司南的嘴角难掩浮动。
白秋兰不知道霍司南心里在想什么,但他肯定会错了意。
“我不是因为你,你别多想。”白秋兰语调冷冷。
她也不等他的回答是什么,就打开门出去了。
霍司南叫来乔燃,“她一会如果在席上闹出动静,你看着帮她。”
“白老板要闹事?”乔燃惊讶不已,白秋兰看着柔柔弱弱,不像会闹事的人啊。
“那您的计划还继续吗?”乔燃问。
如果白秋兰有真办法阻止联姻,那就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她怎么知道的?联姻的事。”霍司南黑白分明的眸子都是疑惑。
“稍稍打听就能知道了,您这几天带着司徒小姐逛街,很多人都看见了。”乔燃很无语。
“乔燃,她心里有我。”霍司南的嘴边的笑容越来越深。
白秋兰最近脚肿了,家里没有合适的高跟鞋,她临时买了一双,没来及试,就穿上了。
走路走久了,脚后跟磨得生疼。
一个踉跄,白秋兰快要摔倒。
一双大手伸过来,扶住她,声音淳厚好听,“小心。”
她缓缓抬头,是秦鸿源。
“是不是高跟鞋不合脚?”秦鸿源见她脚上有些异样,又说道,“我车里后备箱有新鞋,若你不嫌弃,我去拿。”
秦鸿源的车子居然有女鞋?
“这,码数不同,我应该穿不了。”白秋兰本意是想拒绝的。
“有你的码数。”秦鸿源看似无意说道,“是商行推出的新品,还没有正式发售,正好你帮我提提建议。”
原来如此。
差点以为是秦鸿源买来送人的。
他送她鞋,她提供她的看法。
很合理。
“麻烦你了,秦会长。”白秋兰应下。
秦鸿源扶着她手臂,到旁边的小餐厅,找了空位坐下。
秦鸿源撩开长衫的衣角,蹲下来,仔细观察了她的脚后跟,磨出血了。眼眸中闪过心疼。
他起身,向督军府下人要来了碘酒和纱布。
再次蹲下她的脚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手掌托住她的脚踝,轻轻取下了高跟鞋。
白秋兰没有想到秦鸿源为蹲下来,为她脱鞋。
“秦会长,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白秋兰觉得这个行为不太妥,叫停了秦鸿源。
餐厅外面,偶尔会有督军府的下人经过。
“那好。”秦鸿源抬头时,耳尖泛红。脸上犹豫了几瞬,把东西递给她,“我去拿鞋,很快就回。”
她还没说码数!
走得真快!
“白老板,什么时候和秦会长这么熟了?”
一道听起来不太悦耳的声音传来。
白秋兰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男人直径走到她面前。
身影挡住了门口的光亮,白秋兰轻声赶人,“请你让让!”
“我让?”霍司南几乎咬着牙道,他自顾自蹲下,一把拽着她的脚踝。
没有用力,因为突然拽起的动作。白秋兰皱眉。
“疼!”白秋兰不知觉喊了出来。
“你放开了!”白秋兰生气了!
霍司南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满,“受伤怎么不告诉我?还让秦鸿源给你拿鞋。”
是他自己没注意!还怪她了?
她和他在一个房间里那么久。
就知道抱着她又亲又啃。
白秋兰很恼火。
他平白无故吃什么醋啊!
“如果今天没有秦会长,你还不一定能见到我呢。”白秋兰愤愤道。
白秋兰没有说,她之前来督军府,有人拦了她,却让司徒小姐进来了。
“你什么意思?没有秦会长,你还进不来督军府?”霍司南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督军府是铜墙铁壁吗?
霍司南记得让人给白秋兰送了请帖呀。
这么点小事。
霍司南不想和她计较,一手抬起她的脚,一手拿着沾了碘伏的纱布,“忍着点。”
白秋兰再次皱眉,霍司南嘴上生气,包扎伤口的动作却很轻很轻。
纱布在她的脚上缠了两圈,霍司南熟练地打了一个结。放下她的脚,没有急着给她穿鞋。
她心肠软了下去,语气也变轻了,“你背上的怎么样了?”
霍司南冷笑,还知道关心他呢?
“放心,死不了!”霍司南唇瓣有笑,故意道。
见拿鞋的人,快回来了。
霍司南缓缓站起来身,
“以后,受伤了要告诉我,即使针扎了手指,也要告诉我。”
霍司南声音不算太重,刚好可以让走过来的秦鸿源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