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要登上杂志，我在杂志社有认识的朋友，青州晚报也得凳，名字我都想好了：旗袍女郎。”
高以删在各大报社都有认识的，她可以利用自己的人脉。
上次，白秋兰找过她，她就想和白秋兰联手创业的，白秋兰有手艺，她有人脉，一定会打造出青州最火的旗袍行。
白秋兰听得心动不已，“高小姐“你愿意来，我当然欢迎，只是眼下，秦会长是股东，我需要和他商量下。”
“当然没问题。”高以删笑意满满，听见了秦鸿源是股东，她对自己的事业又多了几分信心。
下午，白秋兰就去了秦府。
这是她第二次来秦府，第一次来，是跟秦会长借钱，也是这里认识霍司南。
一晃数月，秦鸿源成了她旗袍行的大股东，她和霍司南的关系也愈发亲密。
“白老板，请你到花厅稍坐，老爷还在接待客人。”下人引路她到花厅。
她找秦会长虽然紧急，但也不好叨扰到他。
颔首，白秋兰去了花厅。
约莫坐了一会，书房的方向传来争吵声，离得远，她听得不太真切。
隐约听见“青州、投诚”几个字。
又过了一会，一个身影从里面疾步出来，整张脸涨红，穿着体面官服。
白秋兰见过他，是差点和督军府联姻的司徒大人。
这一定谈了极其重要的事?
又让她给碰上了！
不等她多想，秦鸿源出了书房，朝花厅走来。
秦鸿源一身青绿色的长衫，套了件湛蓝色的短衫，绣着数只飞燕栩栩如生。更显他的沉稳。
“抱歉，让你久等了。”秦鸿源撩开衫的衣角，坐下。
“我刚到。”白秋兰不在意等的时间，秦鸿源比她忙，能接待客人后立即来见她，应该很重视旗袍行。
“高小姐，要出任旗袍行的设计总监。”白秋兰开门见山，“她在报社，杂志社都有人脉。”
顺便，白秋兰说了高以珊的优势。
另外，财务部长的千金，也足够让很多人趋之若鹜。
白秋兰以为秦鸿源会思虑很久，或者有其他的顾虑。
“你做主就好。”秦鸿源语气淡淡的。
这么快的吗?
“你不考虑一下吗?”白秋兰满脸疑惑。
秦鸿源给她倒了茶，递了一杯给她，随后再给自己倒上。
他捧着茶盏，缓缓道来，“我看你挺满意他的，你做主就好。”
还是一样的回答，还是这次更坚定。
“多谢你的信任。”白秋兰举着茶杯以茶代酒，“我一定会好好经营旗袍行的。不会让你亏本。”
秦鸿源微微颔首。
茶喝得差不多了，秦鸿源看似随口提起，“白小姐，你有想过要离开青州吗?”
“之前贺峰问过我这个问题。”白秋兰捧着杯子，颇有遗憾，“我当时拒绝他了。”
“白小姐，如果你当时和他一起去了，或许你没有遗憾，但你也会受伤，甚至……”秦鸿源的话点到即止。
贺峰中枪的事，按理说，警局会封锁消息。
秦鸿源居然会知道。
或许，对秦鸿源而言打听这些不难。
秦鸿源放下茶盏，“如果到了非要离开的一天，你会离开吗?”
换了一种问法。
白秋兰认真思考，“或许会吧。”
离开秦府前，秦鸿源让人提了食盒，正是天香楼的菜品。
白秋兰才知，秦鸿源竟然是天香楼的幕后老板。
“多谢！”白秋兰笑着提起食盒，在桌上放了钱。
虽然秦鸿源说了不收钱，但白秋兰还是要给的。
合作归合作，这些钱她还是付得起。
回了旗袍行，白秋兰和苏荷，青梅一起吃。
刚用了两口，白秋兰就看高以珊，飞奔过来的身影，她的眼眶是红的，明显刚刚哭的。
“白阿姐！”
“白阿姐！”
高以珊跌跌撞撞跑进来，如此失控，白秋兰瞬间警觉。
她放下筷子，去接她。
青梅和苏荷也眼疾手快，扶住了差点跌倒的高以珊。
“白阿姐！”高以珊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脸色却露出一副见了鬼的慌色。
苏荷将她扶好坐稳，青梅去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高以珊仰头喝下，神色慢慢缓过来。
“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白秋兰握着高以珊的手背，轻声安慰。
“我看见贺峰了！”
这话一出，白秋兰和苏荷，青梅的脸色都变了。
这不可能啊！
她亲眼看着贺峰的棺木下葬的！
白秋兰没有相信她说的话。
同样不相信的，还有苏荷。
贺峰咽气的时候，苏荷就在病房外。
高以珊多半思念成疾。
苏荷轻声额问，“高小姐，会不会是长得相似，或者你看错了?”
“不可能！”高以删大声反驳，“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现在非常清醒，我是喜欢他，这种事我不可能看错的。”
就在两个小时前，高以珊离开旗袍行，准备拦黄包车回家的。
流芳街时常有擦鞋匠抓住路人的脚，强制招揽生意的。
高以珊的脚踝也被一双手给抓住，那是一双干净的手，“这位小姐，我帮你擦擦鞋。”
“你走开啊！”高以珊大声呵斥，并且使劲甩了甩，擦鞋匠的手还继续抓住。
“你再不放开，我叫警局的人来抓你了！”
以为威胁的话，会让擦鞋匠害怕地松开，但他却说，“这位小姐，您心肠好，您照顾我一回生意吧。”
“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不要命了！
高以珊还没说完，脸色一骇，擦鞋匠正抬头看她。
轮廓分明，浓眉大眼。
即使脸上有些灰扑扑的，但清澈的眼神却十分明显。
穿着和以前不同了，但这张脸她怎么都不会忘！
一秒时间，她的脸色几番变化。
惊讶、错愕、到不敢置信，到喜悦。
“贺峰?你还活着吗?”高以珊附身，去抓他的手，因她的突然靠近。
眼前的擦鞋匠面上有慌色，猛然松开了她的脚踝，连工具箱都没有拿上，就起身逃走了！
“贺峰！”高以珊朝着那道身影追了过去。
流芳街人来人往，擦鞋匠的身影就消失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