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声色犬马,你叫朕当千古一帝?

第72章 登基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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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狐城外的风,带着细密的沙尘,卷起秦婉儿战袍的下摆,也吹散了西域城邦主们脸上最后一丝侥幸。

那晃眼的玉米秸秆,像是一根根金黄色的利箭,刺穿了他们自以为是的秘密和阴谋。

毡帐内的气氛,在周元庭那句“喂着他们的战马吧?”

之后,就彻底凝固了。

龟兹王惨白着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于阗王偷偷摸袖口的小动作,像是被人揪住了尾巴的狐狸,僵在那里。

半月后,当第一份来自吐蕃的请降书,带着一路风尘,恭恭敬敬地递进玉门关时,长安城已是另一番景象。

彼时,周元庭正对着一面巨大的铜镜,细致地佩戴着那顶即将加冕的皇冠。

冕旒上的金丝,并非寻常金线,而是以饱满欲滴的谷穗纹路精心编织而成,沉甸甸的垂落。

每一颗镶嵌其间的珍珠,都泛着幽冷的、摄人心魄的光,那可不是什么南海鲛人泪,而是从那些曾经富可敌国、如今已化作枯骨的贪官污吏私藏的夜明珠里,一颗颗精挑细选出来的。

它们曾被用来贿赂西域的城邦主、买通朝中权贵,如今却在皇冠上反射出令人不敢直视的冷冽光芒。

“陛下,龙袍备好了。”

裴陵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沉稳与恭敬。

他缓步走入内殿,双手捧着一件玄色的龙袍,那袍料并非市面上的贡品丝绸,而是取自常平仓囤积的优质棉麻,柔韧而厚实。

袍角处,用金线绣着一匹昂首嘶鸣的战马,那马蹄巧妙地踏碎了一个模糊的“贪”字暗纹。

这些金线,正是从李孟乔那厮府中搜刮来的金锭熔铸而成,每一缕都浸透着民脂民膏,如今却以另一种方式,承载着帝国的威严。

裴陵身上的甲胄,擦得锃亮的能映出人影,肩甲上镌刻着小巧却清晰的“常平仓”徽记,与臂甲上龙骧卫标志性的马蹄铁纹路相映成趣。

这身装束,本身就是一道无声的宣言——国家财富的基石(常平仓),将供养起最精锐的军队(龙骧卫),而这支军队的铁蹄,正踏在那些“贪”婪之徒的尸骨上。

周元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抬起指尖,轻轻抚过案头一方新铸成的玉玺。

那玉玺通体温润,印面是古朴的“农马互保”四个字。

更令人称奇的是,这四个字并非寻常的印泥填充,而是满满的、细致地填入了金黄色的玉米粉。

这是萧淑妃那个温柔却有远见的女人提议的,说是“以粮为基,国本永固”

之兆,看似儿戏,却透着股子朴素而深刻的道理。

周元庭当时听了,只觉得有趣,却也采纳了。

如今看来,这小小细节,倒真有了几分先见之明。

“嗯,知道了。”

周元庭头也没抬,目光依旧落在镜中的皇冠上,那颗颗夜明珠,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段段血泪交织的历史。

终于到了登基大典当日,整个长安城仿佛被金色的浪潮席卷。

并非奢靡的黄金,而是新收割的麦穗!

一捆捆饱满的麦穗被铺满了宽阔的长安大街,踩上去沙沙作响,带着泥土和阳光的味道。

这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周元庭特意要求的——要让百姓知道,这个国家,是以粮食为根基的。

百姓们密密麻麻地跪伏在街边,或好奇,或敬畏,或带着几分激动。

当龙骧卫骑兵方队踏着整齐的步伐,从麦穗铺就的大道上隆隆驶过时,许多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们并非被骑兵的威武所震慑,而是看见了那匹匹战马蹄铁上,清晰可见的“贪”字熔痕。

那是直接用从贪官家中熔铸的铜铁打制而成,承载着“以贪为鉴”的意味。

更让他们心头颤动的,是许多战马马具上,竟然雕刻着熟悉的梅花纹样——“这不是……这不是当年王家小姐最喜欢的簪子花纹吗?”

人群中,有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低声哭泣,她们还记得,那位被王思礼活活逼死的户部尚书之女,临死前最宝贵的就是那支梅花簪。

队伍后方,一百辆装得满满当当的粮车缓缓驶过,每一辆都引起百姓阵阵惊呼。

车帘被掀开一角,露出金黄色的玉米粒和雪白肥硕的土豆,堆叠如山,简直晃瞎了人眼。

这些,都是从贪官污吏家中抄没的粮食和田产里收回来的,或是变卖其奢侈品换购的。

每辆粮车旁,都插着一块醒目的木牌,上面用大字写着:“贪官之财,还于百姓”

这八个字,像是春雷炸响在百姓心中,激**起巨大的波澜。

金銮殿内,气氛则截然不同。

庄重肃穆之中,暗藏着几分微妙的角力。

来自龟兹的国王,以及吐蕃的使者,此刻正跪在丹墀之下,头颅低垂。

龟兹王的目光,却忍不住时不时地偷偷瞟向高坐在龙椅上的周元庭。

他的目光,落在周元庭腰间佩戴的一块玉佩上。

那玉佩看似普通,纹路却分外眼熟——那,那是他们龟兹马场最高机密的地图!

而最让他心惊肉跳的是,那地图的纹路凹槽里,竟然嵌着半粒饱满的玉米粒。

这无声的示威,让龟兹王背脊发凉。

“大周皇帝陛下,我等吐蕃……愿、愿以汗血宝马千匹,牛羊万头,献上降书,只求大周能、能许我等通商之权……”

吐蕃使者颤巍巍地开口,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金銮殿内回**,带着臣服者的卑微。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周元庭只抬手轻轻一摆,示意他暂停。

殿门,在此时,轰然向两侧敞开!

数十名身着朴素、形容憔悴的老妇人,在宫人的搀扶下,缓缓步入金銮殿。

她们有的拄着拐杖,有的互相搀扶,但无一例外的是,她们每个人干瘦的手腕上,都戴着一枚样式相似的银镯。

那银镯雕工精细,带着西域特有的纹饰,正是从那些被查抄的贪官府中追回的赃物,其中就包括于阗王曾偷偷遮掩的那一枚。

“此乃朕的‘民心镜’。”

周元庭缓缓起身,龙袍上金色的谷穗纹路,在殿内烛光下,仿佛与殿柱上那些栩栩如生、昂首冲锋的战马浮雕连成一片,交织成一幅名为“繁荣与力量”的画卷。

“诸位使臣,请看。”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殿内每一个角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殿中地砖,并非寻常石材,而是用王思礼那私挖的矿山中,最好的铁砂,混着那些被朕抄家灭族的贪官……骨灰,烧制而成。”

殿内响起一片细微的吸气声,连吐蕃使者和龟兹王都忍不住抬起了头,眼中露出骇然之色。

周元庭缓步走下丹墀,每一步都稳稳地踏在脚下那块华美厚重的地毯上——那地毯,正是西域诸国使臣进贡的珍品。

他继续说着,语气平静,内容却字字诛心:“这栋梁上的朱漆,也不是普通的颜色,里面调入了李孟乔那厮贪墨的,本该用于赈灾的民脂。”

他一步步靠近跪着的使臣们,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你们送来的珠宝玉石,朕没留着把玩,全熔了铸币,流通天下,强我大周经济;你们暗中施展的毒计诡谋,朕也没费力去防备,直接拆解了,化作一条条严苛的律法,从此让尔等无机可乘!”

老臣们听得热泪盈眶,当年被王思礼陷害得家破人亡的户部尚书,此刻已是须发皆白,他颤抖着双唇,老泪纵横,哑着嗓子高呼:“陛下以贪腐为薪,燃新政之火!此等圣明,亘古未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那是百姓在传阅新颁布的《粮马永固诏》。

这份诏书,字字句句都像是长了翅膀,迅速传遍长安。

诏书内容直白而诱人:凡举报贪腐者,查实后可获该贪官田产的十分之一作为奖励;而所有养马的军户,不仅免除三年粮税,户籍更是直接载入常平仓名录,成为国家重点保障的对象。

这**裸的利益,直接点燃了百姓和军户的热情。

正午时分,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倾泻而下。

周元庭踏上了太和殿前的露台。

他高举手中那方嵌着玉米粉的“农马互保”玉玺,阳光恰好穿过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一枚马蹄铁戒指。

那戒指,是用李孟乔官印最后一块残片打制而成,戒面上浅浅刻着“以贪为鉴”四个字,仿佛在提醒着他,也警示着天下。

远处,新训练的三万龙骧卫,身披精良甲胄,静默地列阵完毕。

他们不像寻常军队那般肃杀,因为每一匹战马的马背上,都驮着一袋沉甸甸的粮食。

马鬃间,插着一小截金黄色的玉米秸秆,在风中沙沙作响,那声音,此刻听来,竟恍若千军万马在齐声诵读着周元庭的治国箴言:以农为本,以马为备,以粮筑基,以贪为戒!

玉玺,在周元庭手中,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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