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宠弟夺功,重生嫡女掀翻侯府

第43章 掌握屠村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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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后,姜颂安策马来到老宅。

回京后,她命人将母亲牌位请到老宅,她跪在蒲团上,打算今天为母亲守夜。

烛火忽明忽暗,她望着供盘里空无一物,喉间泛起苦涩:“母亲,女儿今天来陪你,过了今夜我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身后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猛地转身,看见檐下缩着个瘦小身影,是安宁,怀里紧紧抱着团油纸,发间还沾着几团糕点渣子。

小女孩赤着的脚丫站在门外,湿漉漉大眼盯着姜颂安。

“安宁?”姜颂安话音未落,油纸包已塞进她掌心。

油纸边角结着蛛网般的霉斑,甜腻的腐味混着糯米香扑面而来,沉甸甸的分量让她有些发抖。

小丫头擦过她眼角的泪,笑嘻嘻道:“这是我从阿娘房里拿的糕点来给姐姐吃,姐姐别不开心了。”

她指甲掐进霉斑遍布的外皮,腐坏的糯米应声裂开。

半块饼裹着腐肉般的霉层滚落,露出里面黄灿灿的金子,和昨日看到陈姨娘掉落的一样。

她拉过小丫头肩膀,急切问道:“你阿娘在哪里?”

“呜呜!”急促的呜咽打断两人。

阿桃的哑巴母亲跌跌撞撞奔来,将安宁护在怀中,惊恐看向姜颂安。

妇人扑通跪地,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攥住姜颂安的裙角,浑浊眼珠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

她先是疯狂指向金饼,又猛掐自己脖颈,最后颤抖着解开衣襟,心口满是烧伤的烫痕。

姜颂安摸过那些凸起的痕迹,心疼问道:“是谁做的?这个饼你哪里来的?”

妇人比画着什么,姜颂安听不懂看向安宁。

安宁在一旁解释:“母亲说这是带走父亲的人给她的,是那个人烧掉了我们村子,害死了全村人。”

妇人拽住她的衣角拼命往侧房拖,推开门里头是一堆箱子。

妇人扑进积满灰尘的箱笼堆,枯瘦的手指扒开陈年棉被,用指甲想要撬开木箱钉子,她疯狂用力,血肉翻出。

姜颂安上前帮她打开,里面是一封信。

接着她掏出封发皱的信,信纸边角还粘着芦苇碎屑,颤颤巍巍打开递给姜颂安。

姜颂安展开信纸,父亲字迹浮现在眼前:“速杀知情流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若敢吐露半句,连同妻女一起沉河。”

姜颂安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颤抖着将信纸折好塞进袖中。

她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怒意,蹲下身握住哑巴妇人粗糙的手,声音哽咽:“除了这封信,你还知道什么?还有其他证据吗?”

妇人浑浊的眼中闪过恐惧与悲愤,她踉跄着扑向墙角腐朽的木箱,拼命拉扯箱底夹层。

姜颂安赶紧上前帮忙,木板被掀开,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物件显露出来。

小心翼翼展开油布,是一卷泛黄的帛书,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每次屠杀流民的时间、地点和参与人员名单。

姜颂安只觉眼前发黑,险些站立不稳。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这些东西你藏了多久?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妇人拼命摇头,比画着指向窗外,又做出抹脖子的动作,随后紧紧抱住女儿阿桃,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安宁指着木箱说道:“这是爹爹的东西,爹爹帮助一个大官,他总是会给我们家点心,可是爹爹带我们来京城后就不见了。”

姜颂安立刻明白过来,他们家人帮助父亲屠村,事后父亲怕暴露,杀人灭口,两人一直被父亲的爪牙追杀,才不得不东躲西藏。

她将帛书贴身藏好,伸手轻轻擦去妇人脸上的泪水:“放心,我不是坏人,有我在,不会再让你们有事。”

“砰”的一声闷响,安宁被母亲推出房门的力道震得踉跄。

小女孩趴在木门的镂空处,琉璃般的眼睛盛满惶惑,手指还攥着块沾泥的金饼。

妇人死死抵住门板,用身体挡住女儿探寻的目光,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妇人随后跪在地下,从床下掏出一块牌位,呜呜哭起来。

她枯瘦的手指抚过牌位上“亡夫赵德顺之灵位”,突然剧烈抽搐着瘫倒在地。

姜颂安慌忙扶住她佝偻的脊背,指尖触到交错的鞭痕。

妇人哭着将牌位翻转,背面用血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迹:“镇国将军,姜玄虎活埋流民,拐卖幼女,行贿官员。”

妇人将染血的牌位贴在心口,悲痛大哭,姜颂安俯身抹去妇人脸上混着尘土的泪水“将这些证据给我,我会为你主持公道。”

天微微亮,暴雨倾盆,将整个京城浇得一片朦胧。

姜颂安紧握着怀中包袱,在雨中疾行,雨水顺着她的发梢不断滴落,打湿了衣衫。

她一路朝着皇宫奔去,城门守卫见她冒雨前来,正要阻拦,却在看清她手中谢池梧所赠腰牌后,面色微变,犹豫片刻还是放行。

穿过层层宫门,积水在她脚下溅起水花,她手拿牌位一步步走上登闻鼓。

鼓声阵阵,很快她就来到宫殿外,等待传唤,浑身早已湿透。

太监通报后,她被允许入内。

姜颂安强压下内心的愤恨,跪在地上:“陛下,民女姜颂安有重要证据,要状告父亲镇国将军姜玄虎行贿,屠村,勾结官员,草芥人命!”

说罢,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先取出信:“陛下请看,这是姜玄虎下达屠村命令的亲笔信,字字血、声声泪,他为了掩盖自己多年捐官丑行,残忍杀害无辜流民。”

皇帝接过信,眉头紧皱,目光在信纸上快速扫视,脸色逐渐阴沉。

姜颂安又捧出那卷记录着屠杀详情的帛书:“此帛书详细记载了每次屠杀的时间、地点和参与人员,铁证如山!”

帛书展开,密密麻麻的字迹仿佛化作无数冤魂,让人头皮发麻。

最后,她将那个染血的牌位呈上:“这是一位帮助姜玄虎屠村手下的牌位,背面是他临死前留下的血证!”

皇帝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证据,有些犹豫,这些年姜玄虎所做的事情自己略有耳闻,只是开国将军若动了他,朝纲定是不稳。

姜颂安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她重重叩首:“谢陛下为那些无辜百姓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