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回归,我登基你们哭什么?

第10章 只怕杀的太多,衍帝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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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明乾殿前,萧云泽身穿蟒袍缓步而行,这次群臣不在如上次般潮水分流避让。

“见过太子殿下!”

“恭喜殿下,昨日四首半阙诗镇压全场,被奉为大衍小诗仙,如若太子能将诗作补齐,定要通知老臣。”

“是啊,据说殿下的四首半阙诗已经被连夜挂在翰林院,可惜,却无一人能补其意境。”

“差之甚远,差之甚远啊…”萧云泽刚刚抵达,三品以上的大员以及翰林院、六科给事中、十三道监察御史等官员就将他围了起来。

热络得很。

反观武官集团,仍我行我素,仿佛没有看到。

三皇子自然也在其中暗暗咬牙切齿。

这个画面,萧云泽早有猜想,不过,他也知道,衍帝是不会任由他拉拢文官集团的。

离开大衍十年,衍帝需要的是一个孤臣,一把能按照他意愿做事的刀!

“皇帝临朝,群臣入殿!”就在萧云泽应付一众官员时,司礼监太监嗷地喊了一嗓子。

随着明乾殿殿门打开,众官员按品级、文武两派依次入场,站定。

萧云泽立于太子位,三皇子立于他的对面,仿佛也形成文武争锋。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总管见差不多了,也例行公事地尖叫出声。

就怪瘆人的,因为音调异常尖锐。

萧云泽沉默以对,他清晰地知道,昨晚相府中秋宴,三皇子吃瘪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只需要静等出招即可!

“臣,户部侍郎王明远,弹劾户部尚书田世焚。”

“江南盐税案关键证人突然暴毙,漕运账本凭空消失,二十万两白银亏空尚未填补。”

果然,在几名大臣启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后,户部尚书王明远站了出来。

其实,萧云泽还是有些疑惑的。

户部是文官一脉,是宋相的班底,此时站出来弹劾,是压不住的巧合,还是有意针对他?

亦或者,他与哪方势力达成私下交易,以扳倒他为筹码换取未来的晋升机会?

萧云泽下意识看了眼三皇子,却见三皇子正眼含笑意的看着田世焚。

也因为这个笑容,萧云泽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

虽然还不敢肯定,可他有预感,王明远就是三皇子埋在文臣的暗线。

就是不知道三皇子主动暴露文官暗线,有没有宋相的应允,亦或者有没有衍帝的意思。

漕运账本事关二十万两白银亏空,若真消失,宋相作为文官之首不可能不知情。

除非……这本身就是个陷阱!

大衍七月江南水灾,虽有国师提前预警,可时间原因,也只是规避主要区域。

受灾区肯定是有的。

受灾就会拨款赈灾,可灾情却愈发严重。

众所周知,一旦爆发灾情,百姓就会有大面积农田被淹、众多州县受灾、大量百姓流离失所。

而爆发灾难就会有官员顶着杀头的风险大发国难财。

萧云泽虽然刚回大衍,可在路上就已经见过涌入京都的难民,也听说过此事。

朝廷紧急调拨的三十万两赈灾款中,有二十万两是通过盐税专项收入拨付,还有京都富商的募捐款。

但因漕运受阻导致物资无法及时抵达灾区,而这笔资金最终未体现在灾民救济账目上,自然引出对盐税和漕运环节的调查。

而不查不要紧,一查就查出涉及二十万两亏空的江南盐税案。

而这只是朝廷的拨款。

最重要的是,亏空的银钱仿若凭空消失一般。

引得衍帝震怒!

而消失的漕运账本就是其中最关键的证据,里面详细记录各府各州各道的涉案名单。

牵扯出的官员是小事,其背后的势力才是催命符。

这里面涉及的人脉关系网,能牵涉出过半的朝臣大员。

可以说,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谁动谁死。

萧云泽又看向宋相,可宋相是谁?

能作为文官之首,本身就是一个老狐狸,想要通过表情变化猜测他的心理,那可太难了。

简单看了眼,萧云泽就放弃了。

只能再次看向兵部侍郎楚辞修,萧云泽本来就立于上首位,也因此,两人目光对上。

萧云泽并没有察觉端倪,心中也暂时否定了他知晓此事。

最后,萧云泽看向兵部尚书田世焚,却见田世焚一脸慌张地跪倒在地,冷汗蹭蹭落下。

“老臣监管不力,罪该万死!”

“运河水浊,载不动天下清啊陛下!”

完了!

此话一出,萧云泽就知道,田世焚这户部尚书的位置不保了。

他这是暗示账本有问题,亦或者背后有人,他不敢查。

“确实罪该万死!二十万两白银,真的凭空消失不成!”

“田世焚,朕看你这户部尚书怕是不想当了!”衍帝声音不怒自威,吓得田世焚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陛下,户部监管不力,田大人确实有罪。”

“但念在田大人第一时间解决此事,并没有造成太大损失,还望陛下从轻发落。”宋轶闻看了眼王明远后,一步迈出,为田世焚求情。

“父皇,依儿臣来看,田大人监管不力,就算打入大牢也不为过,不过,看在田大人忠心耿耿的份上,还请父皇从轻发落。”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派出得力干将,找出幕后真凶,追回脏银。”三皇子一步迈出,恭敬行礼。

既为田大人求了情,也将事情推动到下一进程。

“三皇子所言有理,来人,将户部尚书田世焚打入诏狱,待查清此案后再行定夺。”

“谢陛下…”听到衍帝要将他打入大牢,田世焚心若死灰。

他想过告老归田,想过降官贬职,却唯独没想到衍帝是想让他死啊!

他已老迈,入了诏狱,哪还有活着出来的可能?

索性,没有牵连家人,便是最好的结果。

“依皇儿来看,应派谁查出幕后真凶?”待田世焚被侍卫拖出大殿,衍帝才沉声询问。

“事关漕运就离不开盐铁粮,盐铁粮自古以来便无小事,区区二十万两白银也就不足为虑。”

“这背后定然存在庞大的关系网。”

“非一般朝臣可查。”

“皇兄已回大衍,虽重获权利,却无差事。”

“儿臣认为,此事交由太子查清最为合适。”

话落,群臣附和,乌压压跪了一片。

萧云泽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无用!

“太子可愿为朕分忧?”待朝臣声音散去,衍帝才出声询问。

闻言,萧云泽快速扫过朝臣,三皇子目光冰冷,宋相不悲不喜,楚辞修坐山观虎。

总之,无一人出声劝阻。

不过,这也在萧云泽的预料之中。

之前的讨好,不过是客套,他要当真,就真输了。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萧云泽一步迈出,恭敬回道。

不过,他心中总有感觉,此事并没有结束。

“陛下,船运账簿兹事体大,事关江山社稷,即使是太子应下此事,老臣认为也该给个时限。”

兵部尚书在萧云泽答应的第一时间,便走出阵列。

生怕不知道这是三皇子受意一般。

“陛下,老臣也是如此认为,昨日相府中秋宴,已证明太子才华横溢。”

“想必区区漕运一案,定是轻易破之。”

“一个月后便是重阳祭天,一月之期应该不算为难太子殿下吧?”户部尚书话落,户部侍郎楚辞修也踏步而出。

相比楚雄安,楚辞修显然并没有那么在意萧云泽。

也证明,楚家彻底倒向三皇子背后的皇后一脉。

闻言,萧云泽眼睛微眯,从京都到江南,仅路程就要十日。

一来一去更是不下二十日。

距离中秋节还有两天,而中秋节到重阳节仅相差二十四天,就算连夜兼程,留给他查案的时间,至多不过八天。

还真是三皇子的行事作风!

案子若破,彻底得罪文武群臣,朝堂之上再无他的位置。

案子未破,证明他没有能力,之前的努力再度被推翻。

而且,区区四天时间,想要找到账本,更是难如登天。

只能说,又一个针对他的顶级阳谋。

不过,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

一旦完美解决此案,便在朝堂之上彻底立足。

“太子听旨!”衍帝见萧云泽没有反驳,下意识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这无疑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闻言,萧云泽果断跪地,他也好奇衍帝会给他什么权利。

他回京后虽然接触衍帝不多,却也知道,越难的差使,衍帝给的封赏越丰厚。

“封太子为安南将军,户部侍郎王明远为副使。”

“赐太子尚方宝剑,可行使先斩后奏之权。”

“暂领江南八府巡检使一职,节制江南道监察御史、漕运衙门等一应官员,凡涉漕运案者,太子皆可调取卷宗、提审人犯。”

“钦命三省六部须全力配合,一应文书印信通行无阻。”

“自即日起,江南军政要务,太子可行监国之权,直至本案水落石出。”

话音未落,殿内已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尚方宝剑与先斩后奏之权,意味着萧云泽能越过常规司法程序处置官员。

江南八府巡检使一职更是将江南大半监察权收入囊中,而监国之权更可直接插手地方军政。

听到衍帝旨意,三皇子的指节在袖中捏得发白、颤抖,心中暗骂衍帝不公。

萧云泽离开大衍十年,他入朝七载,虽无太子之名,却行使太子职权。

可这七年间,他何曾有过这等殊荣?

宋相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虽说此案困难,可却不是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萧云泽虽为东宫太子,可给出的权利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再者说,萧云泽手中有他的把柄,又即将和宋茜儿完婚,他最多给萧云泽一点教训,让萧云泽心甘情愿交出云妃绝笔书信。

却从没想过真的要萧云泽失势。

甚至,昨日衍帝交代时,他就已经为萧云泽想好了退路。

无非就是找几个官员定罪罢了,他完全可以安排到位。

唯有衍帝摩挲翡翠扳指的动作愈发轻柔,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闻言,萧云泽跪地叩首,额间贴着冰凉的青砖:“儿臣领旨!”

“然此案牵连甚广,恳请父皇恩准调拨东缉事厂暗桩协助查案,并允臣调用神机营五百精锐护持。”

若没有直属力量,那些明面上的权力终将沦为一纸空文。

别说案情,就算他能不能活着离开江南道都是问题。

“准了。”衍帝抬手虚扶:“朕再赐你金牌令箭,遇紧急军务可直调江南驻军。”

“但若逾月未结此案……”衍帝的声音陡然转冷:“太子当自缚请罪。”

“儿臣遵旨!”萧云泽嘴角扬起,有回溯秘境在,破不了案?根本不存在的!

他只怕他杀的太多,衍帝压不住!

既然衍帝让他当一个孤臣,那就孤一个给衍帝看看。

“朕等着太子的惊喜,等太子回京之日,便是朕赐婚之时!”

“退朝!”话落,衍帝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萧云泽,才起身离去。

走出明乾殿,冷风袭来,萧云泽才后知后觉,蟒袍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远没有表现出来这般淡定。

“如若查案遇到问题,太子可前往江南观察使,届时自会有人将太子出谋划策。”

听到宋相的话,萧云泽微微颔首。

他明白宋相的意思,用云妃绝笔书信换宋相帮助。

可,云妃绝笔乃他掌控宋相的重要把柄。

交出去?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只要有书信在,宋相即使有异心,也得掂量掂量。

不过,副使王明远极有可能是三皇子的人。

甚至还可能有衍帝的密旨,如果关键时刻节制他,还是很恶心的。

当夜,一艘挂着“太子亲巡”灯笼的漕船刺破薄雾,顺着运河南下。

甲板上,萧云泽展开江南官员密档,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名字,突然冷笑出声。

烛火摇曳间,他抽出朱笔,在户部侍郎王明远、兵部尚书田世焚等人的名字上重重画圈,笔尖刺破宣纸,在案几上留下深深的刻痕。

而在暗处,东缉事厂的黑衣探子早已如蛛丝般散入江南各府。

房间内,萧云泽摩挲着怀中刚领的安南将军印信、金牌令箭等权利凭证,闭眼入梦。

先找回账簿才是王道!

萧云泽深吸一口气,手指不断摩挲玉扳指,激活回溯秘境。

刹那间,周遭的一切如同被搅乱的水波,扭曲、模糊,而后飞速向后倒退。

…………

时间一晃便是六日,可想象中的账本却见所未见。

不过好在搜集不少江南道官员的黑料和贪污腐败的证据。

也将江南道文武两派官员名单尽数掌握,不是毫无所获。

直至第七日,终于迎来转机。

他眼前先是一片混沌,紧接着画面陡然清晰,此刻他置身于江南盐税案案发前的那座漕运仓库之中。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将堆积如山的货物影子拉得老长。

萧云泽屏气凝神,穿梭在货物之间。

不多时,一位穿着华服的老者端着灯笼走了进来。

因为昏暗的原因,萧云泽并不能看清其样貌。

萧云泽紧随其后,最终走进一间密室。

密室空间很大,其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纸墨气息,正中央的桌子上,一摞账本摆放得整整齐齐。

老者接连不断地点燃蜡烛,随着烛光摇曳,萧云泽终于看清其样貌。

国字脸,留着八字胡,观其面貌颇具威严。

虽不识他,却知道,他的官职定然不低。

萧云泽快步上前,在账本上快速扫过,很快便找到了他要的那本——记载着江南盐税详细收支以及漕运关键信息的账本。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老者脸色狂变,第一时间将所有烛光熄灭,二话不说冲出密室。

随后便听到一阵厮杀声。

萧云泽虽然疑惑,可他知道他的首要目的。

心念一动,也不管其他,桌面上的所有账本尽数被收入空间内。

他刚要离去,仓库外突然燃起滔天火焰。

喊杀声不断,动静着实不小。

也因此,萧云泽敏锐地察觉到一个问题,所有的喊打喊杀声,都在围绕一个区域。

而重中之重的盐铁粮食仓库却无人问津。

这就有意思了。

萧云泽果断放弃离开密室的打算,顺着声音传来的位置走去。

很快,他再次来到一个暗门前,萧云泽轻轻敲击木板,很快嘴角便扬了起来。

木板长年累月受潮,早已变形发霉,而他找的地方,虽然颜色和周边类同,可手感差距显而易见。

找对地方了!

萧云泽再次一阵摸索,很快找到一个门把手。

随后,二话不说,用力拉开。

随着暗门被拉开,即使是萧云泽也忍不住瞪大眼睛。

因为这个暗门居然直通银库。

只见银库内密密麻麻摆满了长两尺,宽一尺,高半尺的木箱。

萧云泽随意打开一个木箱,只见木箱内整齐摆放着百锭十两银。

每箱千两,木箱不低于三百。

过三十万两白银!

怪不得银子会不翼而飞,合着都藏在这里。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萧云泽了。

接下来的时间,萧云泽不断奔走在银库内,来回挥动手臂。

也随着他的不断挥动,整个银库的银子快速消失在萧云泽的眼前,反之,空间内的平台上箱子早已堆积如山。

发财了!这次真的是发财了!

就算太子之位真的不保,凭借他的金银,也能养得起十万兵马。

单论银钱,比之东宫内库还要多得多。

如果换个人或许拿这些钱没有办法,毕竟是官银,都有官府烙印。

可萧云泽是谁?当朝太子!

他的银子本身就代表朝廷,所以,他若花钱,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银库被洗劫一空后,萧云泽向着密室之外而去。

刚出密室,便见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这些黑影身形飘忽,看不清面容,手持利刃,带着凛冽的杀气。

而之前带萧云泽走进密室的老者,被团团围住。

就在萧云泽还想观察观察时,眼前突然一黑,视线再度恢复时,已然出现在船舱中的船塌上。

“殿下啊,您终于醒了,您睡了足足七日,我们马上就要抵达江南东道。”

“如若您再不醒来,奴才都要瞒不住了。”小福子作为萧云泽的贴身太监,萧云泽来江南,他自然跟随。

小福子其实也很委屈。

每日都有御医前来为萧云泽诊断,而诊断结果都是:太子无碍,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能七天不醒?

他找谁说理去?

“吩咐下去,准备膳食,还有,本宫要沐浴。”萧云泽没有理会小福子。

小福子虽然跟着原身在南诏十年,可却并没有如原身般吃了那么多苦。

而且,从小福子回到大衍的所言所行,萧云泽可以猜出,小福子极有可能是衍帝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在东宫不好处置,可来了江南,断没有让他活着回京都的可能。

吃里扒外的人,他不要!

此时还在船上,消息也传不出去,加之他早已安排楚天阔和魏延吉盯梢。

楚天阔和魏延吉都是有勇无谋之辈,只要对他们好点,反而不会有二心。

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二心,也瞒不过萧云泽的眼睛。

“殿下,您醒了?”萧云泽刚刚沐浴结束,楚天阔和魏延吉就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

“殿下,您怎么无缘无故昏睡那么久?”楚天阔和魏延吉一脸担忧,他们是保护萧云泽的近臣,一旦萧云泽出事,他们也得陪葬。

由不得他们不担心。

“无碍,离开南诏时,被诏帝下了毒。”

“不会危及生命,不过,每个月都会昏睡几日。”萧云泽能怎么说?推给南诏是最好的说辞。

毕竟,之前昏睡三天有迹可查。

“他们还敢下毒?”听到萧云泽的话,楚天阔顿时炸锅了,恨不得立刻返回京都,找衍帝汇报。

魏延吉也露出苦大仇深的样子。

相反,小福子则没有太多反应,反而若有所思。

看到这一幕,萧云泽杀意更盛。

“本宫无碍,此毒不但不会危及生命,反而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就是嗜睡罢了!”此事定会传到衍帝案板上,正好他也可以为将来罢朝找个理由。

一番搪塞过后,萧云泽再次返回床榻,将众人屏退,取出账本查阅。

船行至江南道东时,江面突然飘来三艘商船,船头高悬“漕运总局”旗号。

“太子殿下,总局说有紧急文书要面呈。”王明远匆匆来报。

“来得倒快。”萧云泽淡淡一笑,透过窗户望着江面翻滚的漩涡。

船舱内,漕运使王承业呈上文书,眼神却不住偷瞄萧云泽腰间的尚方宝剑。

文书上写着盐税账本已找到,就在镇江府衙。

闻言,萧云泽心里冷笑,不用想也知道,这账本就是一个烟雾弹。

上面涉及官员,甚至可能是三皇子敌对势力。

想要借他的手,铲除异己。

“昨日刚寻得,还未来得及禀报…”

王承业话音未落,萧云泽突然抽出宝剑,剑锋抵住他咽喉:“既已找到,为何不直接送往京城?”

“非要等本太子亲临?”

闻言,王承业瞬间瘫软在地,冷汗浸透官服:“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实是有人...有人吩咐,说要等太子查验。”

萧云泽余光瞥见王明远微微紧绷的肩膀,嘴角扬起,收起宝剑,退回太师椅前坐下。

目光冰冷地注视着漕运使王承业和兵部侍郎王明远。

“楚天阔!魏延吉!”

“殿下!”听到萧云泽呼唤他们的名字,两人快步凑到萧云泽近前。

“本宫赐尔尚方宝剑,就地击杀漕运使王承业和兵部侍郎王明远!”

“不得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并将其头颅悬挂船舱之上,以儆效尤!”

“命人即刻改道镇江。”话落,萧云泽将尚方宝剑直接丢在楚天阔手中。

楚天阔和魏延吉对视一眼,暗暗吞了口吐沫。

还没到江南道,就击杀钦差副使和漕运使……

如果此事传回京都,衍帝得何其震怒?

要知道,傻子如他们,都能看出,王明远最大的作用就是来监督太子殿下的。

结果,太子殿下二话不说,直接宰了……

要不要这么刺激?!

“敢违抗军令?!”萧云泽声音陡然变冷,吓得两人一哆嗦。

楚天阔当即领命,在兵部侍郎王明远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一剑封喉。

然后漕运使王承业也在惊骇的目光下,被一剑捅个对穿。

“殿下,殿下啊,您闯大祸了……”小福子看到这一幕,心急火燎地扑倒在地。

“漕运使王承业和兵部侍郎王明远预刺杀本宫,被楚天阔楚将军和魏延吉魏将军当场击杀。”

“另,福公公身中三剑当场身亡!”萧云泽看了眼地上的两具尸体,强忍恶心、反胃,下达命令。

“殿下,殿下…饶命啊…”小福子茫然地看了眼萧云泽,等看到楚天阔提着剑越走越近才连连磕头求饶。

可惜,为时晚矣!

“唉!下不了船了…”楚天阔和魏延吉对视一眼,心中泛起苦涩。

他们知道,萧云泽就是逼他们强行站队!

击杀了漕运使王承业、兵部侍郎王明远、太子近侍福公公,哪一个都是杀头的大罪。

即使他们告知衍帝,衍帝会保他们惩治太子?

而且,太子那么聪明,会没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