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的手掌贴在她光裸的背脊上,掌心纹路摩挲过凸起的脊椎骨。
徐欢能感觉到他瞬间僵硬的肌肉,以及透过衬衫传来的急促心跳。
“停电了。”他声音哑得不像话,“只是跳闸。”
徐欢却抖得更厉害了。
童年记忆里的樟脑味与现实中的沐浴露香气交织,让她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本能地往热源深处钻,湿漉漉的手臂环住裴承的脖颈,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衣柜……黑……”她把脸埋在他肩窝,语无伦次地呢喃。
裴承的呼吸明显乱了。
徐欢搂着男人脖颈的臂膀能明显地感觉到男人喉结上下滚了滚。
“数到三。”他突然说,嘴唇几乎碰到她耳尖,“一。”
徐欢下意识跟着念:“二……”
“三。”
随着响指声,一抹光亮幽幽亮起。
微弱的灯光里,裴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而他的目光始终克制地停在她眼睛的高度。
徐欢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泡沫顺着发梢滴在他黑色衬衫上,而他的手掌正贴在她的后腰……
“我……”她刚要后退,整个空间突然又陷入黑暗。
这次徐欢直接跳到了裴承身上,双腿缠住他的腰。
裴承闷哼一声,托住她的手掌骤然收紧。
隔着湿透的衬衫,徐欢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以及某个逐渐苏醒的灼热存在。
“怕黑还是怕我?”裴承忽然问,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绷。
徐欢的回应被淹没在突然恢复的光明中。
骤亮的顶灯下,她看见裴承眼底翻涌的暗色,以及自己在他衬衫上留下的暧昧水痕。
这一刻,徐欢才发现,浴室压根没有什么应急灯。
刚刚亮起的是他的手机屏幕。
裴承忽然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的:“现在呢?”
他声音低得如同耳语,“还怕吗?”
徐欢的呼吸凝滞了。
她看见他瞳孔里小小的自己,发梢滴落的水珠正滑过他凸起的锁骨。
某种比黑暗更令人战栗的情绪在血管里奔涌,让她不自觉收紧了环在他颈后的手臂。
“怕。”她轻声说,却仰起了脸。
裴承的拇指抚过她湿润的唇角。
“怕黑还是怕我?”
徐欢心跳噗通噗通地狂跳,但行为却异常的胆大,许是生命到了倒计时,很多事情她不想去考虑后果,为此她行事极其大胆。
“怕黑。”她轻启红唇,身体主动前倾,想要吻那张她觊觎了许久的薄唇。
垂眸看着逐渐逼近的徐欢,裴承喉结上下滚动。
眼看就要吻上,因为徐欢猛扑而掉落在地面的手机突然呜呜地震动起来。
裴承突然托着徐欢的臀将她放在洗手台上,抽过浴巾裹住她。
跟着,弯身捡起地上的手机。
划开接听,物业的声音隔着音频传来:“裴先生,非常抱歉……刚刚在修电路,不小心碰到您这边的路线,若给您带来不便之处,还望谅解。”
徐欢坐在洗手台上,小脸眼巴巴的,似乎是为裴承刚刚的推开而感到失落。
看到徐欢这满是失落的俏脸,裴承薄唇微抿。
和物业说了声没事,裴承挂断电话。
气氛已经被破坏,继续是不可能继续的了。
裴承也不可能继续。
“去换衣服。”他转身时,后腰衬衫上还印着她手指浸湿的指印。
徐欢攥着浴巾蜷起脚趾。
当裴承握住门把时,她突然开口:“下次停电……”
“嗯?”
“不用数到三。”
裴承的背影顿在原地。
半晌,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
关上浴室门的瞬间,裴承后背重重抵在外头的墙壁上。
冷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分不清是未擦干的水渍还是冷汗。
他闭上眼,视网膜上却残留着挥之不去的画面——莹白的娇体,白得发光的肌肤,以及湿漉漉的睫毛下,那双比黑暗更令人沉沦的眼睛。
女孩仰起脸时,发梢滴落的水珠正沿着他的锁骨往下滑,像某种灼热的烙印。
“艹。”
这个鲜少出口的脏字碾碎在齿间。
裴承扯开两颗衬衫纽扣往楼下走,真丝布料摩擦过胸口时,他忽然想起徐欢环住他脖颈的手臂。
那么细,那么软,指尖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冰箱门被猛地拉开。
裴承连灌三杯冰水,喉结剧烈滚动着,却浇不灭血管里奔涌的燥热。
第四杯时冰块磕到牙齿,裴承忽然记起徐欢前倾身体时,那一弯雪白——像新月落在黑礁石上,晃得人眼晕。
玻璃杯被重重搁在大理石台面。
裴承撑着流理台深呼吸,却嗅到掌心残留的沐浴露香气。
白桃混着铃兰的甜香,此刻却成了最烈的催情药。
他鬼使神差地低头,看向刚刚托住她臀线的手。
那里还残留着惊人的触感,柔软又富有弹性,像捧着一团温热的云。
第五杯冰水被一饮而尽。
裴承扯开全部纽扣,精壮的胸膛在冷气里起伏。
他盯着雾气凝结的杯壁,忽然狠狠皱眉——
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在胸口,很像刚刚徐欢……
抬手捂住脸颊,深吸了一口气,裴承走到落地窗前,看见玻璃映出自己从未有过的狼狈模样。
衬衣大开,衬衫下摆还沾着浴室的水渍,而某个部位……
他猛地拉上窗帘。
二楼突然传来“啪嗒”一声,像是吹风机掉了。
裴承肌肉瞬间绷紧,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了楼梯中段。
真是疯了。
他攥着扶手自嘲地勾起嘴角。
曾经无情无欲的裴承,此刻竟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被撩拨得方寸大乱。
夜风掀起纱帘,送来一缕若有似无的白桃香。
裴承走进一楼的洗手间,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他低头凑到水龙头下,支撑在洗手池两边的手背青筋凸起。
冰冷的水流让裴承躁动的血液有了片刻的缓解。
抬头看着镜子里水流铺满面的自己,裴承先是摇了摇头,随即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跟着拉过一旁的毛巾擦拭头发。
*
徐欢从睡梦中惊醒时,锁骨处还残留着虚幻的酥麻。
空调被不知何时被踢到脚边,真丝睡裙后背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像刚被人用舌尖一寸寸熨烫过。
她蜷缩起来,额头抵住冰凉的床头板。
梦里裴承的唇有多烫,此刻的夜色就有多凉。
——他跪在她身后,手指穿过她的指缝按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