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锦鲤假千金,猎户夫君夜夜加餐

第40章 饱受恶婆婆磋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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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晌午时分,一对母子模样的应聘者走上前来。

“老板好。”

年约四十的妇人行了一礼:“我姓周,在聚贤楼后厨帮工十年,只是……聚贤楼前几日倒闭了,这才没了活计。”

她拉过身旁十七八岁的少年:“这是犬子阿成,跟着我在厨房打下手也有五六年了。”

裴寂渊锐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突然问少年:“若油锅起火,当如何处置?”

阿成不假思索:“盖锅盖,或者撒上一把沙土。”

“为何不用水浇?”

“油锅有油,会浮在水上,火势反而更大。”

裴寂渊又问周婶:“聚贤楼是因何倒逼的?”

周婶叹息一声:“聚贤楼的掌柜的前两年因病过世了,现在接手的是他儿子。这孩子年纪小,没经验,店里的掌柜,账房先生就联合起来坑他,贪了不少钱。

楼里的厨子也因为这两人克扣银钱离开了,您也知道,这酒楼啊,厨子的手艺是顶顶重要的。换了厨子后这聚贤楼就一落千丈了,撑了两年,还是没了。”

裴寂渊转向江栖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成,那就你们了!”

江栖月拍板:“周婶负责处理食材,阿成管炸锅,月钱按日结算,包两顿饭。”

母子俩千恩万谢地应下,当即就系上围裙开始干活。有了他们帮忙,江栖月顿时轻松不少,终于能腾出手来专心调配卤汁和收银。

裴寂渊看人眼光很准,两人确实是有些帮厨功夫在的,特别是周婶,处理食材毫不含糊,又快又好,阿成炸东西的火候和油温控制得也很好。

傍晚收摊后,两人一路回家,走到离家不远的巷子口时,突然发现巷子口的水井旁倒着一个人。

“有人晕倒了!”

“这不是杂货铺陈家的媳妇吗?”

江栖月心头一跳,过去一看,还真是花娘!

她和裴寂渊走上前把人扶起来,送到了最近的医馆。

好一会儿,花娘才幽幽转醒。

一见周围环境,顿时惊慌失措:“呀,这是哪儿啊,我、我得回去了,我不是在挑水吗?”

大夫按住她,语气严肃:“别动,小娘子,你得好好休息。

你这身体可是虚弱得不像话啊,气血两虚,月事淋漓,似乎还有特别深的寒症……是月子病吧?

还有整日操劳的脉象,心情郁结,这可都是折损命数的毛病啊。你再这么操劳下去,估计命都要没了!”

花娘的眼泪簌簌而下:“可、可我不能吃药,我没钱……”

“你家里不是开杂货铺的吗?总不至于吃药的钱都没有吧?”

江栖月皱眉问道。

花娘摇摇头,眼里满是绝望:“我不能吃药。我这是……不检点的病,我要是因为这个看病瞧大夫,会给家里蒙羞的,我会被休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怎么就不检点了,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何况你这也是月子里落下的病,怎么就不检点了?谁说的?”江栖月听着就冒火。

花娘的声音都在哽咽:“是……是我婆婆,她说不许我见大夫,说我这些毛病都是女人犯矫情,她家里丢不起这样的人……”

江栖月还没说什么,大夫就先不乐意了:“人得的每一样病症,都是有原因的。你身上这些毛病可是多得很,再不治就得死。是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花娘咬着唇,泣不成声。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月子病呢?是月子里没养好吗?”江栖月关心地询问。

“……我生小满的时候……是腊月天。我一直都是怕冷的人,可母亲不让我盖棉被,说我坐月子身上脏,棉被染上味道了不好洗。她也老是说屋里味道大,时常门窗都打开……寒症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江栖月听得直翻白眼。

又是隔壁的那个老太太,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大夫也很生气:“你这寒症可不是一般的严重。哎对了,你是不是还喝了不少助孕的药物?”

花娘点点头:“我生了小满之后,肚子就再也没动静了。母亲骂我是不下蛋的鸡,我也抬不起头。”

“那就对了,你体虚体寒,这毛病不治,怀得上才有鬼了!”

花娘浑身一颤:“您的意思是说……我怀不上,是因为……因为体寒?”

“你过度操劳,气血不足,寒症又极为严重,怀不上很正常,即使千辛万苦怀上了也坐不住胎。”

大夫摆摆手,笃定地说。

花娘顿时像失去灵魂的木偶人一样,呆呆地流着泪:“难怪,难怪……我现在怎么也怀不上,哈哈……”

江栖月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她救花娘,只是一时善意,可也不是盲目的善良,是非不分。

按照花娘所说,都是她那个婆婆的错处。她磋磨儿媳,害得花娘月子里落下病根,受孕艰难,现在又以此为借口责难她。

不仅让她连日操劳,甚至还非打即骂态度恶劣,这更是不许她治病,说难听点,这就是害命了!

她再生气也没用,这事儿到底和她没关系。以后日子怎么样,还是得看花娘自己能不能硬气起来。

江栖月心事重重地回到家,裴寂渊轻轻给她倒了杯热茶:“我以为你会帮她。”

“我一开始确实是想帮她。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我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江栖月叹了口气。

“我一开始是心疼花娘,这会儿倒是有些怒其不争的心情了。她脾气太软,才能被恶婆婆欺负成这样。就算有个“孝”字在头上压着,也不该把自己苦成这样。”

她气呼呼喝了口水:“可是话又说回来,似乎现在很多女子都是这样的,她被婆婆威胁着,一言不合就休妻。她害怕惶恐,也在情理之中。”

来自后世的江栖月认为和离休妻就像离婚一样,并不存在什么名声问题,但对于现在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这简直是比姓名还严重的事情。

裴寂渊捏了捏她的手指:“你心地善良是好事,但世上这么多人,每个人都不容易。我原本想劝你别多管花娘的事,否则你自己也会惹上麻烦的。”

江栖月知道裴寂渊说得对:“我明白。我只是一时好心,但又不傻。不过是有些共情,她也不容易。”

裴寂渊摸摸她的发丝:“月儿乖。”

江栖月手一顿。

刚刚……裴寂渊是在……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