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死了。”杨树面色悲伤道,“有人在茅房中发现了他的尸体。”
“上个茅房,把自己拉死了?”周二狗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的脑袋溺进粪桶之中,从现场痕迹,很可能是在进入茅房的时候,被石头绊倒,然后年纪老迈,没有挣扎起来。”杨树道。
这可能吗?
正常人会被粪桶溺死?
难道他不会挣扎吗?
年纪再老迈,翻身也能做到吧?
陈墨并不相信这种巧合,反倒认定是谋杀。
“老朽已经派人去通知官爷了,你们回去等消息吧,不用再找陈放了。”村长扫了眼他们,做出安排。
陈墨微微颔首后,跟着周二狗等人离开。
中途他们就分开了。
个个心情沉重。
“陈兄弟,人真的能把自己溺死吗?”跟随周二狗去往他家的途中,周二狗挠挠头,问出心中不解。
陈墨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没有见过陈放的死亡现场,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不想用自己的判断误导了周二狗。
“如果一个人恰好失去了挣扎能力或者陷入了昏迷,是有可能被溺死的。”陈墨组织了下需要,笼统地进行回答。
“这陈放也挺奇怪的,明明自家有茅房,为什么还要跑到别人家的茅房?”周二狗嘟囔着。
对啊。
上杨村每户村民家中都有茅房。
难道是因为陈放的茅房拉满了,还没有来得及清理?
他想到了那些扔进院中的关系,否定了这个猜测。
陈放当初应该是把秽物装进了罐子里,茅房多半处于空置的状态。
这种情况下,陈放不可能要舍近求远,去别人家的茅房。
除非他还有什么怪癖?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王富贵杀人灭口。
堵死了他在陈放身上寻找解决办法。
“我们想那么多干嘛,这件事自有官爷给我们结论。”陈墨微笑着摆摆手,不打算继续思考下去。
等到刘一手过来,相信这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的。
“陈兄弟,你要不要在我家待着,王富贵那边得知了消息,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周二狗投来问询的目光。
陈墨想了下,还是摇头拒绝了:“如今正值风口,王富贵自身难以洗脱嫌疑,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的。”
“行,有事记得喊我,我一定过去帮你。”周二狗做出承诺。
陈墨心中有些感动,点头应下。
从周二狗家接走柳儿后,他便回到了家中。
“墨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了?”回来的路上,柳儿从村民们的脸上察觉到了不对劲。
“陈放死了。”陈墨解释道。
“墨大哥,你是不是会什么法术?”柳儿忽地开口问道。
“我只是个普通人,又不是仙人。”陈墨摇头否决。
“为何与你有矛盾的,接二连三地死去?”柳儿说出心中的疑惑。
陈墨心头一怔。
虽然这些真的是巧合,但目前好像真的是这样。
王媒婆登门,没有得到结果。
然后第二天死掉了。
陈放提出了以债抵租,他想问个清楚。
发现对方溺死了。
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去走,那么王富贵再死,他岂不是成了第一嫌疑人?
看来,必须要处理干净点。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带着柳儿好好过日子。
而不是去山里提心吊胆地生活。
哪怕他掌握了大量的求生知识。
“这些都只是巧合罢了,他们的死与我无关。”陈墨收回心神,苦笑着解释。
“我知道。”柳儿点动脑袋,“墨大哥除了跟我待在一起,就是跟他们一起,压根没有单独行动的机会,除非墨大哥会法术。”
“如果有一天我杀了人,你会跟我一起逃亡吗?”陈墨看着柳儿那舒展开的笑容,面上有所动容。
“墨大哥去哪,我去哪。”柳儿抱住了陈墨的手臂,坚定不移地开口。
“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人?”陈墨有些讶异。
“墨大哥杀的一定是坏人,既然能让墨大哥动手,说明对方该死。”柳儿摇摇头,给出合理的解释。
“好柳儿。”陈墨愈发觉得留下柳儿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陈墨没有往深处谈论这个话题,揉了揉柳儿的脑袋,与柳儿腻歪了一番。
将近中午的时候,接到了通知。
陈墨把柳儿交给刘姐照看后,跟着周二狗去往陈放的小院。
虽然死亡现场不在这里,但死者是陈放,刘头就把人聚集到了这里。
“你们应该见识过本捕头的手段,早点站出来认罪,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刘一手话语中带着威严,目光依次扫过众村民。
“不关俺的事,那茅房虽然是俺家的,但真不是俺杀的他。”皮肤发黑的庄稼汉子站了出来,双腿不停打颤。
“你家茅房在昨晚到发现尸体前没有使用过吗?”刘一手双目圆睁,瞪向了那人。
“俺昨晚倒是起来上了趟茅房,包括俺的妻子,都没有发现尸体。”庄稼汉颤颤巍巍地开口。
“昨晚几时去的茅房?”刘一手追问道。
“俺不记得了。”庄稼汉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刘一手冷笑道:“你可想清楚了,如果回答得模棱两可,那么本捕头即可判定为你在说谎。”
“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庄稼汉吓得两腿发软,摔倒在地。
“刘头,我这里倒是有个怀疑对象。”王富贵上前一步。
“你这次又想对谁泼脏水?”刘一手拧着眉头。
对于王富贵先前的举动,他还记得。
对方差点干扰了他的办案思路。
没想到这次又跳了出来。
“刘头明鉴,我从来不说假话,之前之所以认定陈墨,是因为他的确与王媒婆有过矛盾。”王富贵嘴角咧开,露出有些发黄的牙齿,“这次我依旧举报陈墨,他与陈放之前闹过矛盾,甚至他的父辈与陈放还有债务纠纷。”
“是这样吗?”刘一手投来目光。
“父辈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人不是我杀的,昨晚我和猎户大哥们在院中畅谈,很晚才结束。”陈墨站了出来,没有半点恐惧道。
刘一手还没追问,人群中就有几人蠢蠢欲动,似乎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