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事毕,煞气前所未有地充盈,陈晨正沉浸在消化管亥那精纯能量带来的巨大满足感中,每一缕煞气都仿佛在欢呼雀跃。
这感觉,比前世通宵打游戏后,一口气喝完冰镇可乐还要舒爽百倍。
系统的提示音突兀响起,冰冷而机械:
【历史锚点提示:一炮祸三贤,宛城之战将至!】
陈晨心中一凛,那股餍足的舒畅感瞬间褪去大半。
宛城!
典韦之勇武,曹昂之英年,曹安民之可惜,皆因此战而折,堪称曹操早期班底的一次重大打击,元气大伤。
“老天爷,我这当爹妈的可不想这几个优质的煞气源就这么没了,尤其是典韦,那简直是行走的煞气充电宝,极品!”
陈晨暗自嘀咕,对这即将发生的历史事件,头一次生出几分干预的急迫。
“元让,事情恐怕有些不妙。”陈晨当即将宛城之危通过“剑魂低语”告知夏侯惇,声音比往常更凝重几分,带着一丝急切。
“重点是典韦、子脩公子,还有曹安民,此三人有生死大劫。你必须想办法阻止主公的某些……呃,‘雅兴’。”
他特意强调了典韦,深知夏侯惇与典韦私交甚笃,情同手足,且对曹氏一族忠心不二,拿捏得死死的。
夏侯惇只觉脑中那股清晰的意念如潮水般退去,余音袅袅,却字字千钧。
他猛地一震,环顾四周,营帐内依旧,唯有手中雄剑冰凉的触感提醒他方才并非幻觉。
“剑魂……”夏侯惇低声自语,独目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他并非第一次有此感应,过往酣战之际,总隐约觉得剑随心动,仿佛有另一股意志在引导、在辅助,只是那感觉缥缈不定,难以捕捉。
今日,这“剑魂低语”如此直接,如此清晰,宛如有人在他耳边郑重嘱托。
他轻轻抚过剑身,那冰冷的钢铁似乎也带上了一丝难言的情绪。
原来,这柄伴随自己出生入死的伙计,真的有灵!
这发现让他胸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仿佛寻得知己。
然而,激动过后,陈晨警示的内容如一块巨石压上心头。
“典韦、子脩公子,还有曹安民……生死大劫……”夏侯惇的眉头紧紧锁起。
典韦与他何等交情,情同手足,勇冠三军,乃主公帐下不可或缺的猛将,更是他夏侯惇过命的兄弟。
子脩公子乃主公长子,未来的希望,平日里对自己也颇为敬重。
曹安民亦是曹氏宗亲,素有才干。
这三人若真出事,对主公、对整个曹军,都是难以估量的损失。
尤其是典韦,那莽汉若是没了,自己找谁喝酒去?
“阻止主公的某些……‘雅兴’?”夏侯惇咂摸着这古怪的措辞,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有些哭笑不得,面皮微微**。
主公的“雅兴”,他自然清楚指的是什么。只是,这种事情,如何劝?
劝深了,怕触怒主公,那张脸拉下来可不好看;劝浅了,又恐无济于事,主公兴致上头,谁拦得住?
这剑灵倒是个妙人,连主公这点癖好都摸得透彻,还知道用“雅兴”二字,真是……会说话。
他想起陈晨特意强调典韦,心中更是沉重。
剑灵既然如此郑重其事,甚至点明了因果,那此事绝非空穴来风。
他对这剑灵的预警,已然信了九成九。
“不行,绝不能让此事发生!”夏侯惇霍然起身,在帐内踱了几步,眼神愈发坚定。
子脩与典韦的性命,重于泰山。
至于主公的“雅兴”,看来这次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哪怕是……哪怕是冒着被主公拿鞭子抽的风险,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大不了,就说自己做了个噩梦,对,就这么说!
他再次看向手中的雄剑,目光复杂。
这不仅仅是一柄杀伐利器,更是一位能洞察先机、示警于危难的伙伴。
以后可得对它好点,每日勤加擦拭,说不定还能再听到些什么。
“老伙计,这次,我便信你到底!”夏侯惇一字一句,与其说是对剑说,不如说是对自己下定了决心。
事不宜迟!
夏侯惇抓起头盔,大步流星地向帐外走去,脚步比往常更加急促了几分。
曹操的某些癖好他是清楚的,平日里还好,一旦兴起,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谁劝谁倒霉。
此事,棘手!但无论如何,同僚袍泽与少主,他必须护住,万死不辞!
另一边。
曹操的大军开拔,旌旗招展,一路顺利抵达宛城。
张绣早已得到消息,率众出城投降,态度谦卑恭顺得几乎有些谄媚,将姿态放得极低。
曹操心情大好,抚须而笑,入城之后,果然如陈晨所预料那般,那双眼睛便开始不安分起来,四处逡巡,显然是老毛病又犯了。
夏侯惇几次想寻机进谏,话刚到嘴边,都被曹操以“区区张绣,已是囊中之物,元让勿需多虑,安心便是”轻描淡写地挡了回来。
熟悉曹操的夏侯惇见他眼神总是控制不住地瞟向了别处,显然心思已不在军务上。
不多日,曹操便召见了降将张济之妻邹氏。
此女确有几分姿色,尤其那眉宇间带着一股成熟妇人的风韵,曹操一见之下,惊为天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当夜便将其留宿帐中,**,乐不思蜀。
消息传出,军中虽有些闲言碎语,嘀嘀咕咕,却无人敢公然议论主帅的私事,最多也就是几个相熟的将领私下里交换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果然来了,红颜祸水,不,是曹孟德自己作死,精虫上脑。”
陈晨在剑中冷眼旁观,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邹氏这根引线,已然点燃,只待那致命的火星。
他甚至能感觉到,曹操因为色令智昏,身上那股原本锐利的枭雄气焰都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不适的油腻感,仿佛中年发福的猥琐大叔。
更让陈晨警惕的是,他敏锐地感知到,曹操不仅夜夜笙歌,荒废军务,还私下召见了张绣部将胡车儿,并以金银宝马重赏拉拢,那胡车儿出来时,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元让,盯紧胡车儿!典韦的双铁戟,十有八九会被此人盗走。一旦典韦没了趁手兵器,战力大打折扣,届时悔之晚矣!”陈晨的警告急促而清晰,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夏侯惇心中又是一惊,如遭雷击,胡车儿之勇他是知道的,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若典韦没了双戟,空手对敌,后果不堪设想。他有心提醒典韦,却又怕打草惊蛇,万一张绣尚未起意,反而弄巧成拙,只能暗中加倍留意,将胡车儿列为头号危险分子。
远在千里之外的刘备军营中,雌剑内的林清雪因与雄剑的联系日益增强,隐约感知到陈晨宿主的方向传来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危机与血腥之气,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但心中莫名替陈晨与夏侯惇担忧起来,那是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牵绊。
她尝试着引导“仁善之念”与“守护之意”为他们祈祷,希望能消弭一些灾厄,却如石沉大海,收效甚微,反而让她更加心绪不宁,坐立难安,连带着刘备都感觉雌剑今日有些躁动,不时发出轻微的嗡鸣。
夜深,巡逻的士卒都已带着几分倦意,夏侯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如同被火烤一般,径直求见曹操。
曹操彼时酒意正浓,怀中抱着邹氏,正上下其手,邹氏在他怀里娇笑着为其斟酒,媚眼如丝,帐内弥漫着酒气和一股靡靡的香风。见夏侯惇深夜到访,面带不悦,眉头皱成了个疙瘩:“元让深夜至此,莫非又有哪个不开眼的毛贼扰了你的清静?还是说,你也想来讨杯酒喝?”
夏侯惇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沉声道:
“主公,末将以为,张绣虽降,但其心未必真服,反复无常乃其本性。
我军此时当以安抚为主,不宜逼迫过甚,以免激生变故。
且主公沉迷女色,恐误军国大事,更寒将士之心啊!”
曹操闻言,脸色一沉,将酒杯重重顿在案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元让此言差矣!区区张绣,反复小人,若非看在他叔父张济薄面,我早已取其首级!如今他既降,便是我的臣属,何来逼迫一说?至于美人……”
他瞥了一眼怀中更显娇媚的邹氏,捏了捏她的脸蛋,引来一阵娇嗔,随即哈哈笑道:
“自古英雄爱美人,人生得意须尽欢,元让也忒不解风情了些。军务自有我料理,你且退下安心歇息便是,莫要在此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