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觅喝了一口许璴熬得透着糊味儿的小米粥,她压下了喉头的苦味。
许璴星星眼,“味道怎么样?”
苏嘉觅颔首,“挺好喝的。”
许璴听此,他舀了一勺粥吞了,眉开眼笑的神色僵在脸上,他苦着脸看向苏嘉觅,他将粥吐了,“觅觅别喝了,你许哥我,真的没有做饭的天赋。”
他边说,边尝尝其他菜,果然不出他所料,难吃的各有特色。
苏嘉觅勾唇浅笑,“不要紧,我定外卖吧!”
“我来定!”
许璴拿着手机起身去翻菜品,他叮嘱苏嘉觅,“桌上的,我来收。你回去躺着吧!”
苏嘉觅头次觉得玩世不恭又纨绔的许璴竟然有这么暖男的一面。
她拢着披肩要回房间,却响起了门铃声。
苏嘉觅抱着手臂去开门。
门一打开,霍砚舟拎着购物袋站在那。
他眉目清朗,浅浅一笑,“苏秘书,我来看看你。”
霍砚舟此时内心像是被光满溢,连日来的低气压在此刻消散。
苏嘉觅被突然来了的霍砚舟搞得有点懵,她倚着玄关,“霍总,你说你来看看我?我又没怎样,挺没必要的呀!”
霍砚舟听她这么说,咬肌动了动,“我是你老板,我来看你,合情合理。”
他沉声,“有无必要,我自己有判断。苏秘书,你不想让你老板进门?”
苏嘉觅见霍砚舟一口一个“我是你老板”,而眼睛却往里面看,像是在找什么人,她侧身,“呃,进来吧,只不过,这是我家。我有权利不让您进。”
“我懂,你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才让我进来的。”
霍砚舟拎着东西从苏嘉觅身侧挤了进去,他闻到苏嘉觅身上淡淡的馨香,那个曾经萦绕在他车里,他身边的味道,他忽然明白他最近的反常是因为想她。
苏嘉觅回身看向男人挺括的脊背,他阔步走到餐桌旁,将他买的东西放下,从袋子里一件一件地取出来,拆封摆好。
他声音自然随和,“我算了下时间,知道你来了月事,我给你订了你爱吃的那家的粥和点心。”
许璴从里间出来就听到霍砚舟磁性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心又是一沉,按照许瑶的说法——两人是合约情人,无感情。
可霍砚舟对苏嘉觅的上心劲儿,不像是无情无义的表现。
霍砚舟冷然的目光危险地射向许璴,他扫了一眼桌上未动的菜与粥,“许总做的菜,煮的粥,似乎不太合觅觅的口味。”
苏嘉觅再次听到霍砚舟喊她“觅觅”,带着缱绻的味道,可她何尝不知道这是霍砚舟的占有欲和好胜心在作祟,他是来搞雄竞的。
她轻咳两声,“许哥有心了,至于做菜的水平,霍总还不是跟个少爷似的,没必要打击许哥。”
听到苏嘉觅出言维护许璴,霍砚舟觉得心肺之间窜的气都带着刺,割得他胸腔闷痛,他面上风轻云淡,“嗯,谢谢许总过来替我看顾觅觅。”
说完,他转身招手,“觅觅过来!”
苏嘉觅站了几秒钟,还是过去了。
霍砚舟有一句话说得对——看在钱的面子上,不能跟霍砚舟过不去。
苏嘉觅坐下,看了眼尴尬又气闷的许璴,“许哥,霍总买了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坐下一起吃?”
许璴失落的眸子又亮了起来,他看向霍砚舟,“霍总不介意我借光吧?”
双手抄在口袋里的霍砚舟已经两手握拳,却依旧保持着浅笑,“不介意,你吃吧!”
他心里却真实地在骂娘——许璴脸真大,他还吃,吃屁吃。
苏嘉觅以为霍砚舟会走,没想到他阔步走到沙发那坐下,打开电视机找出之前的动漫看。
许璴边喝粥边拿眼睛瞄霍砚舟,只见这男人捏着遥控器,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看向苏嘉觅,“你这老板能屈能伸啊!”
苏嘉觅看向霍砚舟,他的侧颜依旧英挺迷人,只是她知道他内心一定在酝酿风暴,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
人前矜贵自持,人后疯批能“狗”!
苏嘉觅笑笑,她轻声说,“许哥,谢谢你来照顾我,吃完早点回去。”
霍砚舟此刻满身是刺,苏嘉觅得安抚他。不然,她的钱绝对打水漂。
许璴隐隐感觉到苏嘉觅对霍砚舟的感觉很复杂,不是单纯的喜欢不喜欢,更像是一种自我像是劝诫。
她像被玫瑰花刺扎伤了心,不再轻易地触碰玫瑰了,而霍砚舟就是那朵浑身长刺,品相“一般”的野玫瑰。
他垂下眼眸,故意喝粥很大声。
霍砚舟听到,他圈成拳的手握成了实心,很像一拳捶在故意挑衅他的许璴脑袋上。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彼此心知肚明。
苏嘉觅则觉得许璴跟霍砚舟一样幼稚,中二。
许璴收拾完才走,他笑着对霍砚舟说,“谢谢霍总的粥,味道真不错。”
霍砚舟冷冷一笑,“许总喜欢,下次记得自己点。”
许璴被噎住,翻了个白眼走人了。
他一走,霍砚舟的脸彻底垮了下来,他看向苏嘉觅,“你喜欢许璴?”
苏嘉觅觉得这男人有时候很奇怪,难道与异性相处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两种可能性?
“不喜欢,”苏嘉觅拿着抹布擦桌面,“他是许瑶的哥哥,我也把他当大哥。”
“可他没把自己定位成大哥吧?”
霍砚舟压着气,声音却冷。
苏嘉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笑着问,“先不说他,霍总又把你自己定位成我的什么人呢?管这么多?”
霍砚舟被苏嘉觅怼得没话说,他滕然起身走到苏嘉觅面前。
“苏嘉觅,我怎么定位是我的事,你至少要履行你的合约内容。”
苏嘉觅往后退了一步,“什么内容?”
霍砚舟干咽了一口,眼睛看向别处,含糊不清地说,“所有内容,你别忘了你是我女朋友,门面情人。”
“啊,你之前不经我允许,固执地搬出来,搬出来了也不联系我,不联系我还跟别的男人独处,你当我死了?”
少言的霍砚舟一口气说了一串话。
他一把扯过苏嘉觅禁锢在怀里,“我说了,我不想你搬走,你非要走,就是违约。”
苏嘉觅看着奸商霍砚舟,“我是为了照顾你堂妹的情绪。”
“你最应该照顾的是我的情绪,”霍砚舟俯身下来,黑色眼眸尽是占有,“我是你老板,和你履约的人是我。”
他盯着苏嘉觅的嘴唇,喉结滚动,“苏嘉觅,你不想赔钱,就别动。”
话音落,霍砚舟咬住了苏嘉觅的嘴唇,他的吻极其强势,吞没了她的呼吸。
许久,苏嘉觅推开他,“霍砚舟你疯啦!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喊大声点,让别人过来看看,你是怎么甩下我的!”
霍砚舟大掌握住苏嘉觅的后脑勺将人禁锢在怀里,“别跟我闹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