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城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容曜打来的,他们的关系一直势如水火,除了明争暗斗外没有任何交集。
也许是出于愧疚还有别的原因,顾北城答应容曜一起吃饭,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带筱晚去的,他们之间此时的关系简单到令人发指,好像除了吵架和上床外,再无其他。
他叫小筑过来守门,轻手轻脚穿好衣服下床,双眼留恋还在熟睡的那抹身影。他不自觉的伸手撩开覆在她脸上的发,低头请吻她的额头,昨晚她累坏了。
唐筱晚醒来时已经将近中午,小筑敲门问她中午要吃什么,他不会做饭只好订外卖了。
她浑浑噩噩的到卫生巾洗漱,捧起凉水洗了把脸后,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脖颈和胸前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她撩起水泼在镜子上,赌气的转身离开。
昨天什么也没吃,今天早上也是,现在肚子饿得咕噜噜只叫,小筑订的午餐还没到,她抱着肚子跟他商量。“能不能帮我把门打开,我去厨房弄点儿东西吃,顺便给你下碗面好不好?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饭了?”
“筱晚姐,你就别为难我的哈,要是你溜了,老大会把我片成片儿涮火锅的。”一想到自己最后是这么个结局,小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不会离开的,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已经饿得站不住了,哪还有力气逃跑呀。要不然你盯着我?我就是去厨房做点东西吃,不会逃跑的。”唐筱晚瘪着嘴说道,叹息肚子饿这种事曾经毁了多少英雄,如今又多了个她。
“筱晚姐,我到门外等外卖哈。”小筑开溜了,为了保住自己小命,义无反顾的选择站在顾北城那边。
“你……哎!”唐筱晚重新倒回大**,像只泄了气的气球,揉着肚子咒骂顾北城是混蛋。**沾染着昨天**靡的气味,猛然想起他们没做任何避孕措施。
她赤着双脚下床翻着每一个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她记得之前那些东西都放在这里的,如今竟然全都没了踪影。
“当当当!当当当!”外面传来叩门的声音。
“小筑,这次我跟你说的事非常重要,你一定要放我出去,不然会出人命的!”唐筱晚大叫,现在这种情况是不能有孩子的,如果有了那只能是罪过。
她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她转头望去,一度以为是自己的话打动了小筑,但看清楚来的人后才发现自己错了,小筑根本就不在外面。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唐筱晚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面前四个身着黑衣的高大男人说道。
“唐小姐,我们主人要见你,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带头的黑衣人说道,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主任?你们是政府部门吗?”唐筱晚歪着脑袋问道。
“是主人,我们不是政府部门,麻烦请跟我们走一趟。”黑衣人头上冒出三根黑线,这种问题他还是头一次听到。
“哦。”唐筱晚自己势单力薄,站在对面的四个男人都人高马大的,一根胳膊就能把她掀翻在地。过往的生活经验告诉她硬来只能吃苦头,既然他们是来请她,乖乖听话想必他们也不会把自己怎样。
四个黑衣人前面两人后面两个,唐筱晚站中间,他们坐上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离开,街角处她看到苦等外卖的小筑,刚一抬屁股想要拍窗户求救,被其中一个黑衣人瞪了一眼后,气焰全无蔫蔫坐了下来。
车子在一处独立别墅前停下,是一座老房子,青砖红瓦的,像是电影中民国时期建筑,主屋前面是一个大花坛,里面有修剪出别致造型的绿植。
“这是什么造型?伟人吗?”唐筱晚问道。
“是我们主人。”黑衣人淡淡回答道,眼神中充满无限崇拜。
听到这个唐筱晚也是服气了,能把自己竖在花坛里,这种嚣张自大外加不要脸的行为真跟顾北城有的一拼。
“唐小姐,请。”黑衣人轻轻打开主屋的门,恭恭敬敬停下脚步站在门外。
唐筱晚意识到这里家教很严,进去的时候恐怕要绷紧跟弦才行。她缓缓进了房间,的确跟电影中二三十年代的大户人家很像,盘旋的楼梯,楼下是个大客厅,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在这里举办舞会完全没问题。楼上是客房,站在栏杆前可以观望下面的一切。
“你就是唐筱晚?”老人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还在东张西望的唐筱晚吓了一跳。
转头看去,老人从后面的门走客厅,苍白的发一丝不苟的贴在头皮上,眉眼间流露出慈祥和威严,让人不敢靠近却又不至于害怕。
“您好,我是唐筱晚。”弯腰鞠了个躬,想着能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思想一定很守旧,晚辈面对长辈还是鞠个躬更能显诚意。
“哈哈哈,挺有意思,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哪还有给长辈鞠躬的,不错不错啊。”他对她招招手,又从刚才那扇门出去。
唐筱晚小跑几步跟上,那扇门的后面是一片花园,盛夏时节绣球开的最好,个头一般大的花朵一簇簇怒放着,颜色缤纷多彩,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丫头,你最喜欢这里的什么花?”老人看着她,像是考量又像是故意为难。
唐筱晚环视四周,发现除了绣球外还有不少名贵花草,它们都被打理的很好,在这个盛夏的花园里灿烂的生长。
“我最喜欢这个。”唐筱晚指着花坛中一株株闭着花蕊的植物,面带微笑的说。
“哦,忘忧草?为什么喜欢这个?”老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皱着眉头问道。
唐筱晚摸摸咕咕乱叫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瘪嘴说道:“它也叫黄花菜的,可以做成双花汤,我还没有吃午饭。”
“什么是双花汤?”老人瞪大双眼,脸上露出淡淡惊讶。
“其实就是蛋花和黄花菜做成的汤,呵呵。”唐筱晚硬笑了两声,满满都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