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医仙:迫嫁公主绝情帝

第61章不问收获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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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卓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身身前来,对上她潜含着劳累的眸子,皱眉道:“怎么累成这样?”

绮罗不语,道:“我们去用膳!”

因为疲累,语气软绵绵的,倒不像是往日端庄不失一分的样子,却有着一丝撒娇的味道。冷着脸不由得柔和三分,随着她从桌案后面转出来,到了正厅之中。

宫人们自绮罗回宫之后便将膳食准备好了,两人围桌用膳。绮罗用膳便如眠寝一般,是不准人在一边守着的,公孙卓纵着她,也就随她去了。

到底是劳累了,绮罗用膳倒是比旁人用的多了些。沐浴过后,公孙卓还有折子要批,她陪在一边,亲手替他研磨。

今日的折子莫名的多了起来,倒是不必养伤那几日轻松了。长夜漫漫,佳人在侧,红袖添香,景致旖旎。这本是夫妻两人缱绻暧昧的时候,只是有这么多扰心的政务摆在面前,到底是没有什么旖旎的心了。

朱笔落在纸笺上,沙沙的声音在这静静的室中,倒也能分明,绮罗拾起袖子为他研墨,抬起头,灯光之下,他的脸虽然冷凝,但也如往常一般,深黑的眸子之后里虽然不见什么神色,但总觉得冷凝之下有着一抹胸怀天下的大气自信,淡淡地,还带一抹难得的潇洒。他坐在桌案后面批阅奏章,薄唇微挑,似乎在这世间,没有什么是能让他劳神费心的。

只要他想,便没有做不到的。

绮罗仰头去看着他,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她丝毫也不懂,只是她却分明的知道,那是一种倾慕,或者说,爱恋。

自从那次意外之后,她异常矛盾,一方面放不下他,一方面又不得不相信母亲的箴言。不敢太过靠近他。

明秋山庄的结局,大秦皇宫的利用,她虽然不曾埋怨什么,可是真的怕了。连名明秋山庄的庄和天熙帝都不能给她一点滴的信任,又何况是在这天瑞举步维艰又胸怀大志的龙翔帝?

但是他身上背负着那么重的负担,却能在一瞬之间选择为她挡剑赴死。能在药圃梅花之前以死逼迫她表露心迹,能知道她心中之想,只为她放下心中隐忧便不顾一切的出宫为她母亲建了陵墓,带着她前去祭祀……

除了欺骗,他为他做的实在是很多。

但他虽然欺骗了她,不能给她她想要的东西,但是她,好像这些年来,出了初见那次为他驱了剧毒,也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师兄说过,至真至纯的男女之情,其实应当不问收获的付出。

这些日子来,虽是她照料他,可却是他不顾一切的宠着她。无视后宫和太后的懿旨,便是杨妃怀了他的孩子,也不见他常去探望。

虽说,虽说……但他毕竟是皇帝,若说是皇帝对一介和亲的妃子这般好,也已经算是难得的了。

想的有些深了,她一时间有些走神。突然面前一只修长的手将她的头抬起来,公孙卓眼眸深深的像是深邃的夜,看了她一会儿:“在想什么?”

绮罗见他深邃的眸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轻微地漾过亮光,异常的明亮,那些莫名的酸涩莫名的隐退,只剩下满心的温柔。

在一起便是好的,旁的,还该祈求什么么?

只要有爱,那便是好的。

他爱她。

而她,的确很爱他。

灯光明亮温和,照在玉白的面上,透着一种异样的温柔,她便也这般看着他,在他的注视下,千言万语只化作淡淡微笑:“没什么。”

捏在下颌的手略微一紧,公孙简眼中沁出一些温柔,却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她。半响之后,手放了下去,眼光也落在了折子上。

千言万语,不如不言。

到底是一样的人。

绮罗看着他的侧脸,放下执墨的手,突然凑上去,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温热的唇落在略微冷的肌肤上,酥酥麻麻的,就像是电流一般,一瞬间酥麻了整个身子。

公孙卓的手顿了顿。

绮罗微微一动,仰首看着他的脸,淡笑不语。

公孙卓微微低首看她,眼眸温柔,却不语。他望着她,她也望着她。两两相对,谁也不挪开视线,谁也不开口说话。静了一静,绮罗眼睫一眨,才要率先开口,可尚未动,柔唇已被他俯身吻住,切实的热度带着霸气的温柔,浓烈的将她整个人包含在内。本来缜密沉静的头脑在他炙热的吻之下,渐渐沉沦下去,玉白的臂膀微微一动,勾住他的颈项。

公孙卓眸子缓缓变暗,手掌一动,将她带进怀中。

木兰花香淡淡的,隔着垂幔,朦胧暧昧。情到浓时,是谁在低低叹了一声,辗转反侧,情有独钟。

“绮罗……”

梅轩的精致本来是极好的,因为招待的是不通武功的女客,地龙也烧上了,暖的很。汉明月却不习惯,一个人走到中庭的桌椅一边,燃着灯赏月。

大冬天的,夜空深邃,只是亮而已,又有什么好赏的,只是汉明月是殿下的常客,还是个女子,侍候的人只在心中腹诽,不能宣之于口罢了。

时间过去极久了,殿下还是没有来。本来极好的月色,谁知道夜半的时候竟然飘起雪来,侍从为汉明月撑着伞,身子在这寒夜之中,竟也冷了下去。

他们本就是男子还被冻成这样,可知汉明月一介娇弱女子并不好受了。但是人家就是能忍,只在这里站着不开口。

雪夜深重,侍候在侧的两人是在是受不了了,两人对视一眼,一个点了点头,在汉明月身边小声道:“明月姑娘,雪下的大了,殿下现下还过不来,姑娘还是到屋子里候着吧,若是冻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他劝的委婉,尽了呵护美人的意思。汉明月微微侧过身子,秀丽的眉眼带着温婉的笑,扫了一眼,见这侍从为她持伞的手被冻得通红,再看看没有一丝声响的轩外来路。她叹息一声,顺手将那伞接到自己手中,对着两人笑道:“你们去帮我请请王爷,我明日还有客,断然不能再等下去了。”

本来等着她进屋的侍从怔愣一下,抬起头来,却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一介青楼女子,虽说乃是难得的清倌佳人,但脸当朝太后都不敢对王爷这般催促,她这么说,难不成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汉明月并不常来韩王府,是以服侍她的人也并不太清楚她的性子。也怪今日气总是不顺,连带着耐心也不太好了。往日里便是如何,她也不会这样与韩王说话的。

眼见着两人不动身形,她柳眉一皱,“没听见我说什么?”

若说方才她是温柔清雅的,现在便是高洁英气。眉目之间便如那才开的梅花一样,不容人亵渎,长眉一动,竟然带着威势和英气,让人不敢忤逆。

那两人不敢在说什么,只能答了声是。

“我在梅花园中候着。”她手持伞柄,缓缓踏入梅花园中,淡淡的声音落入两人耳中,匪夷所思的很。

“殿下向来喜欢春色满园,这雪夜梅花,想来也和殿下的胃口。”

韩王府的梅花园种植的全是红梅。她往年看的多了,也不觉得太好看。如今夜色正浓,她持着伞提着灯走进梅林中,便是不睁眼也知道这里的一石一草一木是如何铺设的。寻径而入,在密匝的梅枝之中穿过,找了个中间的亭子,走进去。

小亭子中自是备了暖炉和灯火的,她想了想,将四面的毡垫放了下来,又将暖炉点上了。只求在公孙简前来之前,让着小亭子略微暖些。

此时,公孙简正泡了药浴出来,穿上衣服披上厚厚的貂裘之后,项南正领着梅园的侍卫进来,上禀了汉明月的几句话。

汉明月向来知礼,晓得分寸,如今这般没耐心,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而且一定是关于公孙卓的大事。

一想到公孙卓,不出意外的又想到了绮罗。

温软如泉的女子,便如春阳一般温暖,轻声笑语犹在耳,只是人已经回到了那人身边……相濡以沫,爱恨缠绵……

念及至此,不觉心中生出一股愤恨,他鼻尖还萦绕着清冷的药香气,他想了想,带着项南缓步往梅轩外的梅园走去。

夜间惨淡,一园寂寥。他在梅花林外停住步子,吩咐项南守在外面,一日提着灯进去了。穿过密匝的梅枝,眼见着远处小亭子被捂得密密实实的,隐隐约约渗透出暖黄的光芒来,他微微一顿,不知道是雪的香气太过清雅还是梅花香气太过香醇,心中猛然间响起那人离去前殷殷的嘱托,心中那股不可名状的愤恨突然间消失无踪了。

他缓步走上去,掀开毡帘进去,热气扑面而来,虽然不如寝殿温暖,却也比外面强的多了。

“既然硬要我来梅园,为何还整治处这一处来,你想怎样了本王,这却是让我倒是摸不清了?”

正在拨弄炭火的明月听到声音回头,忽然见到一脸笑意的公孙简,愣愕一瞬,随即拂襟而起,躬身行礼:“见过主子。”

依旧是飘逸俊雅的姿态,俊颜含笑,丝毫看不出与往日有什么不同。侍候他坐在一边铺了狼皮的榻上,她淡淡道:“明月本来想着主人雅致,雪夜梅花这样的美景定然是不想错过的,是以相请主子过来。到了才想起主子今日请了名医来,只怕伤寒的确不轻。可话说出去了不能收回,只能尽力补救将这小亭子煨暖了。”

从容沉着的话,听在耳中却有着意外的味道,公孙简抬眼看她,唇瓣微弯:“怎么,消息这般灵通。”

汉明月笑道:“主子谬赞了,明月只是担心。皇上既然已经俘获了容娘娘的心,主子却还这般肆无忌惮,若是容娘娘得了机会多来几次,怕是不用皇上下手,主子自己便将自己给卖了。”

公孙简轻笑一声,轻轻一抬眸,“怎么,明月吃醋了?”

汉明月抿唇一笑,眸子变暗,脸上却还强作笑颜,“明月怎敢倾慕主人,只是最近得了些消息,想给主子提个醒罢了。”

“哦?”公孙简视线和她微微一触,笑的温润:“坐下说。”

汉明月施礼,在铺了锦垫的锦凳上坐了。因为时间不多了,她不打算绕什么弯子,普一坐下便开口道:“王爷可知道段惜罗当年是怎么死的?”

公孙简有些异样,却还是接到:“沈太后容不下段家的人,段惜罗怕三皇兄为难,便自刎在殿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