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医仙:迫嫁公主绝情帝

第62章人心不容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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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皇族隐秘,汉明月一向不喜听公孙卓后宫之事,所以虽帮着公孙简打理情报,却也不太清楚。如今听他这么一说,紧皱的眉头一展,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异样的笑。

“果真如此。”

公孙简脸上笑意终于消了三分,墨色眸中深垠如海。

汉明月从袖中掏出几张纸笺,玉白的手指握着边缘,递了上去。

“主子看看,便明白我为何这般说了。”

公孙简接过纸笺,只扫了一眼,眸子便是一震。修长的手指落在边缘,一页一页翻看着,脸色却是越来越沉,像是酝酿着风暴的天,阴沉的厉害。

汉明月眼见着本来一目十行的他本来暴怒,却压抑着一页一页耐心的看着,眼睫一低,掩住一丝叹息,才抬起来,便有恢复了方才的清明。

“啪”的一声,片片纸笺突然被重重砸落在地上,散了一地,公孙简猛然从软榻上站起来,立在他面前,脸色阴沉的冷声道:“这些东西,你是从那里得来的?”

汉明月低眼看了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握成拳,骨节处略显得苍白,透着紧窒的力度。心里明白了,抿着唇角淡淡道:“主子应当知道,前些日子我在楼前挂了对子,一位秀才前来,解了我的谜题。我本是想请他为我的曲子题词,谁知道他竟然是皇上在民间的密友。当年,对段惜罗娘娘也有着仰慕之心的。我新谱的曲子与他暗中写给希罗娘娘帝王悼词极为相和,我将他灌醉,便从他口中得出些东西。原来这位才子不愿加官进爵是另有隐情的。他自来便倾慕段惜罗,得知她的死讯之后,竟然要为她在山间守着,一辈子不肯进宫辅助陛下。而陛下为了让这位才子回心转意,便将段惜罗的旧物全部赐予了他,这些东西,便是他偷偷在段惜罗殿中偷出来来的,皇帝陛下的亲笔信。”

她说完,弯腰在地上,将那厚厚的信笺都捡了起来,拾起一章放在最上面,对着公孙简仿佛凝起寒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这些,都是我派人从他隐居的地方偷出来的,皇上的亲笔信,绝无虚假!”

四字铿锵落地,亭子里立即安静了下来,再听不到一丝声音。公孙简安静了会儿,突然伸手将那一摞信笺。却不料明月早有预料,一下子便闪开了。

公孙简看着她,淡淡道:“拿来。”

不带然和情绪起伏的两字,从他口中吐出,却不可违抗。

汉明月脸色虽然苍白,但依然摆首道:“不行,这东西不能交到主子手上。”

她往后退了一步,对着他深沉的眼睛,一分也不退让,“我知道主子心中想的是什么,所以这东西只能是明月收着,不到最后,断然不能交到主子手中。”

公孙简的眼光依旧深沉凌厉,“我说拿来。”

汉明月脸色又白了一分,却还是强撑着问道:“主子,请容明月先问您两个问题,若是明月问完之后您仍旧要这东西不可,明月定然交到您手上。”

公孙简此时已是满眼的冷厉犀利,早已不见了往日的沉稳和耐心,就要出手抢了。只是汉明月那架势明摆着就是他敢抢她便将之付之一炬的架势,他心中怒气极旺,又不能抢,收回手冷笑道:“说。”

汉明月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这纸笺边缘发黄,字迹也有些模糊了,绝对是旧年之作。主子眼里卓绝,也看得出,这定是陛下的亲笔无误。主子此时算是明白了皇上新中国所想,所以想将那人从他身边夺回来。明月知道您是动了真情的,只是,您今日到底是见了熙和公主的,明月敢问,主子可明白,如今熙和公主心之所向?”

公孙简少有的没有风度的冷笑了一声,“不过些肮脏手段,当初骗了段惜罗得了逞,今日还想故技重施么?”

“纵然如此,主子也不能否认,熙和公主心中,只有皇上。”汉明月抬首,“主子应当知道,君倾倾当年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您说便是熙和公主得知内情,又会怎样。”

公孙简手微微一动。想起今日绮罗说过的话,眸子一下子便沉了下去,杀气旋起,在不削减。

汉明月第一次大胆的看着他的脸,眼见着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情绪这般明显。她再退后一步,将那一摞纸笺收入袖中,鞠身又道:“主子,明月的问题问完了,明月知道主子如今是真的动了气了,但主子若是一心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明月手中的东西未必能使您如愿。毕竟人心不容揣测,那位会为着这些事做出什么反应来当真是主子不能预料到的。”

伤了心的人妖如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这道路之艰辛,他们都知道。

公孙简今日算是破了功,好似当年的热血少年一般,听见了什么便都放进了心里。只是如今到底不是当初的少年了……

退后一步,落座,墨色的长发铺撒下来,衬的他一张俊颜愈发耐看。长眼睫微微扬着,墨色眸子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却再无笑意。

汉明月见他冷静明白了,眉目一淡,竟如男子般拱手行了大礼。

“欲成大业艰难,主子,您向来聪慧明白,定然看得懂,也自然是知道如何做,对我们,才是最好的。”

天瑞的血雪又下了几场,在梅花开遍整个京都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年下了。虽说人人都准备的新年事项,热闹的很,但这也是天瑞最冷的时节,冬日天寒,便是再喜庆也总是使人困倦。

摇光殿为照顾多病的主子,自然是极暖和的,容妃又是不必向太后皇后晨昏定省的,是以每日里睡到几时都无人管。只是她自小便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便是多晚睡,时候到了,也就醒了过来。

公孙卓勤政,每日里起的都是极早的。以往不说,自重伤之后他与绮罗的关系大为改进,辰时醒来的时候总是不愿吵醒她。无奈绮罗每日里醒的也是早,定然要照料伤势未愈的他,亲自为他整束衣容,送药用膳。

今日等着服侍的人在外面唤了几声,公孙卓起身,见怀中的绮罗睡得仍旧沉,墨色的发半掩着一张脸,倒是多了几分娇俏。锦被滑落,雪白的肩暴露在空气中,上面几点艳色梅印异常醒目。

昨日冷云霄上报了件大喜事,唐微捧了酒进来与他拼酒,灌得他半醉。回到摇光宫亦是夜般,绮罗却还穿着寝衣在灯下等她。暖黄的灯光照在她玉白的脸上,温柔缱绻,就像是刻在历史中的痕迹,永远不会消散。他看的忘情,待到抱住了她的身子之后更是忘情……昨夜,她当真是累坏了。

唇瓣微微一动,他将她从怀抱中移出来放在床榻上,拾起锦被给她掖了掖被角。绮罗睡得并不熟,只是微微动了动便清醒了,一双眼睛缓缓睁开,透出来的却是半睡半醒的光。公孙卓他伸手抚了抚她散在额前的发丝,俯身问道:“吵醒你了?可要起来。”

绮罗将脸埋进锦被中,闷闷说道:“不。”

轻轻柔柔的声音,带着才醒的慵懒感觉,公孙卓自然希望她多睡会儿,轻轻笑了声,掀起被子起来,林福禄带着人进来服侍,见茜红纱帐还垂着,知道容妃还没有醒,立即暗中示意服侍的人将声音放得轻轻的。

整顿好衣装,又简简单单用了早膳,他回转回寝室,坐在绮罗榻边,在她耳边低声道:“好好歇着,谁也不要见。”

听到绮罗低低的嗯了一声,他淡淡一笑,吻了她发顶一下,带着人出去了。

如今已是十二月多,还有几日便要过年了,若是前些日子不安排后,正月了皇室要如何普天同庆?是以公孙卓的事渐渐多了起来,但也只是年下的琐事,只需她审批罢了,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暗中进行的那些事不用一丝耽搁,网已经撒出去了,当然要好好等着,既要防止那人破网而逃,也要让这网撒的下拾得起,不出一丝纰漏。

所以,无论是公孙卓还是公孙简,在表面的风花雪月之下,其实都是很忙的。

就连公孙雅也被太后带在身边学习礼仪规矩,就等着来年议亲。

相比较而言,绮罗可是舒服多了。

既不掌事,也不必早晚请安,也不愿意出去走动。每日里只是抄抄医经弄弄药草做点药膳,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着。

昨日大抵是太累了,公孙卓清晨离开的时候,她睡的很沉,也不管他怎样,就是不肯睁开眼睛。日上三竿的时候她醒来,看着空空的床铺,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一阵空落落的。穿衣起来,笑语听到了声响,连忙带人进来,服侍她梳洗之后,为她微微挽上头发,用了早膳,随着她在上书房呆了整整一日,傍晚张灯的时候,提着灯笼随着她进了药圃去了。

三针花开了,三针果在这时候采出来是最好的。

珍丛嫣然等人都守在外面守着,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嫣然眉心一皱,连忙带着人迎上去。

公孙雅带着人从走廊处拐过来,一边走一边喊着:“阿罗姐姐,阿罗,你快出来!”

嫣然连忙施了礼,拦在她身前问道:“公主且慢,主子现在还在药圃之中,吩咐了不准任何人进去的。”

药圃中又一味带着毒性的三针果结果了,容妃带着笑语前去处理,怕伤了不知药性的人,不准任何人进去。依着公孙雅慌慌张张的性子,就这样贸然进去了,定然是会受伤的。

只是公孙雅如今哪里能听她解释,站住之后只听了绮罗的去处便直直往药圃里走去,珍丛连忙上前拦住,却被她一掌推开。嫣然一怔,还要上前,公孙雅却动了手,冷声道:“你若是敢拦我,我有的手段收拾你。”

说完,轻身一跃走了,那只身子才落地,嫣然也跟着过来,锦衣一荡,正落在她身前,挡住了去路。

“公主请听奴婢说……”

她一礼,才要再说,公孙雅那里还忍得住,一伸手便要拍上她身上。只是手掌才落下去,便听一声清喝:“住手。”

随即她的手被牢牢止住落在半空,再也打不下去。

她抬首一看,却是低眉恭谨的笑语攥住了她的手腕,绮罗站在不远处,一脸冷肃,眸子里都是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