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工抗日喋血记

82、谁是军统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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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建新拿过信,眼圈发红,边擦眼睛边说,吉娃是一条汉子,是我们长工的骄傲。

唐菊茹沉默一会,推一推他,说,司令,你可不能悲伤过度,这件事你得拿一个主意。

汤长林抹一把眼泪,说,参谋长,明天上午,你让唐飞刀在三中队讲一讲吉娃被鬼子抓的事,宣读吉娃的信。

唐菊茹阻止道,不行啊,司令,三中队里有80多人是吉娃送到游击队的,你让唐飞刀在会上一讲,这些队员吵闹着要去县城营救吉娃,你说怎么办?

“正因为这个,所以要在会上念吉娃给游击队的信,让这些队员明白吉娃的一片苦心,把心中的仇恨化作好好训练的力量源泉。”汤长林说,“吉娃为我们着想,不让我们去救他,免遭鬼子的毒计。但我们绝不能让鬼子肆意羞辱抗日壮士吉娃,我去找吉兴、丙叶,商量对策。”

山田用过早餐,来到办公室,见左木在等他,笑着说,左木君,你一早来办公室等我,一定有好消息告诉我,对不对?

“司令官阁下,对不起,卑职无能,吉娃没有招,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左木低者头说,“我请求使用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刑具,让他生不如死,摧垮他的意志,招供他所知道的一切。”

“左木君,不要白费力气。吉娃敢炸毁我们的宪兵队大楼,早把死不当一回事,你对他用刑,不会有任何效果的。”山田叹息道,“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处境越来越困难,兵力十分紧张。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反日分子越发猖狂。我们要利用吉娃这张牌,好好吓一吓他们,让他们不敢乱动。”

左木胆怯地说,司令官阁下,如果我们公开枪毙吉娃,我担心反日分子或游击队来劫法场。

山田摇一摇右手食指,说,不,不,你没完全明白我的意思。枪毙吉娃,那太便宜他。我要三日后当众万剐他,把那些支那猪吓得尿裤子,晚上睡觉做噩梦。如果反日分子或游击队来营救吉娃,我求之不得,抓住他们一并活剐。

“是,我这就去安排人贴告示,三日后在共荣广场活剐吉娃。”

“你等一等,左木君,我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山田打开抽屉拿出电报,说,“你抓获吉娃,立下大功,衡阳司令部发来嘉奖令并升你为中佐,我今晚为你举行庆功酒会。”

左木立正:“谢谢山田司令官。”

曲欣收到重庆电报,给蒋用送去。他看后,放在一旁,眉开眼笑地说,上峰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我就不相信汤长林不动心。

蒋用走到她身边,抱住她,说,只要我们把汤长林拉到国军一边,戴老板就升我为上校,我就升你为中尉。

曲欣挣扎着说,那我先谢谢组长的提携。

蒋用吻她的脖子,说,你怎么谢我?

曲欣红着脸,喘不过气来,说,我努力干活,誓死效忠党国。

蒋用拉下她的裤子,说,你装什么装?你明白我要你怎么谢我。

曲欣拽住短裤,说,蒋组长,我已经让你占有一次了,已经对不起我的良心,我不想跟你再做这种事。

“你没有白献身,我已升你做少尉。”蒋用欲望正旺,哪肯放过她。

“蒋组长,你还有脸说。我和你奉命刺杀经济汉奸,假扮夫妻,你趁机爬到我的身上来。为完成上峰交给的任务,为抗日,我含泪忍了。我升为少尉,是因为我刺杀汉奸有功,是我应得的。”

蒋用掏出棒槌往她里面插,说,如果没有我帮你说话,你有功也变成没功。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总不能这么绝情吧?

曲欣拔出枪,顶住他的棒槌,瞪着他说,蒋组长,你如果继续往里插,我保证它和你分离,我说话算数,让你变成民国时期的太监。

蒋用心虚气馁,提起裤子,尴尬地说,曲欣你那么认真做什么?我怕你,行吗?你出去通知他们到会议室开会,有重要任务布置。

吉孟星领受指令,屁颠屁颠去找医疗队找吉云梅,被站岗的队员拦住。他心情好,没有生气,而是给他递一支烟,说,我找我姐,你让我进去。

“我不吃烟。你不能进去,我们有人去通知吉队长,你到那边去稍微等一等。”

三分钟后,吉云梅摘下口罩放入上衣兜里,愠怒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老来找我吗?

“姐,我是亲弟,你和姐夫总是躲着我,让我一个人住,你们搬到别的地方住,这不好吧?外人还以为我做过什么坏事呢,你们搬回来,我求你们。”

“你还好意思说,你眼里只有你的蒋组长,时常奉他的指令,从你姐夫身上打探游击队的情况,你把我当作你亲姐吗?”吉云梅笑着说,“你今天来找你姐,又是你蒋组长的命令,是不是?”

“姐,你和姐夫往后不要老是防我跟防贼似的,蒋组长对游击队的情况已全部清楚。姐,你们游击队真厉害,从鬼子那里缴获那么多武器,2门山炮、13门迫击炮、23支掷弹筒、67挺机枪、29把狙击步枪…”

吉云梅为之一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打断他,说,别讲啦,你们蒋组长从哪里得到游击队的这些情报的?

吉孟星见旁边无人,神秘地说,我没有想到,你们游击队里有我们的人,他主动找到蒋组长,把游击队的情况告诉蒋组长。你和姐夫把我瞒得死死的,如果你们早点告诉我,说不准我已经升为上尉啦。

吉云梅捏他的鼻子,说,你休想从我和你姐夫这里捞到任何情报。你今天特意来找我,不是来跟我说这些吧?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事呢。

吉孟星挣开她,摸摸鼻子,说,姐,你用那么大的力做什么?痛死我。我今天来找你,是蒋组长想跟姐夫单独见一面,让我来约姐夫。蒋组长说,时间和地点由姐夫来定。

“你们蒋组长有事找你姐夫,可以直接去他办公室,还要你约什么?”吉云梅疑惑地问。

“我们每次去,姓唐的都在场,她不让姐夫说一句话。这个女人真可恶,对姐夫防着什么似的。这次蒋组长想跟姐夫谈私事,绝对好事。”吉孟星凑近说,“姐,你可要担心点,别让姓唐的把姐夫抢走了。”

吉云梅咯咯地笑,说,你懂什么?别在外面瞎

讲,唐副政委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人。

“姐,你到底帮不帮我?”

吉云梅想一想,说,我可以帮你传话,你让你是我弟。但你姐夫跟你们蒋组长是否单独见面,我可没把握。

送走吉孟星,吉云梅没敢耽误,直接去作战室,让其他人退下,向他们三人原原本本地作了汇报。

他们三人发懵,没有想到军统早就打进游击队内部,而他们完全蒙在鼓里,游击队的所有情况全被军统掌握。

发愣良久,汤长林示意吉云梅回去。

唐菊茹胸口阵阵地痛,说,司令,我作检讨,工作没有做好。一直以来,我把重心放在防日特上,对军统的渗透没有重视。现在想起来,组织在去年10月份发来电报,提醒过我们,可我疏忽这件事。

“唐副政委,你不要太自责,对手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防不胜防。我们当时把防日特列为重点,从客观上讲,也是对的,没有错。”汤长林说,“我们利用特务宋大江传递假情报,查获孙平、包月,争取了家狗,锁定野猪在三中队,成绩很大。”

吉建新分析,从他主动找蒋用这件事看,军统的特务以前没有跟军统联络过,或者没有办法联系。因为蒋用曾多次令吉孟星打探游击队的情况。

“我们队伍更加复杂,既有日特野猪,又有军统特工,还不知道其代号。”汤长林说,“但日本鬼子是中华民族的共同敌人,因此预防和抓日特仍是我们反特工作的重点,防军统是次要的。”

唐菊茹说,我将游击队有军统卧底的事报告给组织;同时马上召集李光来他们开会,研究防特的具体措施。

汤长林说,蒋用约我单独见面的事,你们有什么意见?

“无非用高军衔、武器装备来引诱你,跟鬼子那一套没有什么区别。因此我的意见,你单独见他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唐菊茹说。

吉建新对此事没有想法,觉得见他与不见他,都无所谓,于是说,司令,你自己定。你跟他聊一聊,不给我们带来什么;你不单独见他,也不损失我们什么。

汤长林说,我觉得还是见他,明天下午3点,在会议室。你们两个在会议室右边的房间听,李光来做会谈记录。

吉孟星从蒋用的房间出来,乐呵呵地回去,看见曲欣倚在窗前望着远山,从背后拍一下她的肩膀,说,发什么愣?想家是不是?

吉孟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可已来不及,于是嗫懦地说,曲欣姐,对不起,我这个人说话不注意,你不要放在心上。你跟我讲过,你家人死于日本鬼子的屠刀和炸弹;你加入军统,就是为给家人报仇。

曲欣转过身,笑着说,没事,我不会怪你的。只是到现在,我还没有杀过真鬼子。吉中尉,你继续给我讲你姐夫打鬼子的传奇,好不好?我特喜欢听,很过瘾。

仿佛自己是抗日英雄似的,吉孟星很开心,把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汤长林打鬼子的事添油加醋,讲得眉飞色舞;曲欣瞪着一双灯笼似的眼睛,听得津津有味。

一个声音飘过来:“干活去,瞎聊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