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工抗日喋血记

98、无惧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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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用拿住吉孟星的手,厉声说,平亮喝醉啦,别跟他计较。我们酒足饭饱,散吧。

曲欣洗漱完,想起蒋用制止吉孟星时的表情,隐隐感觉蒋用对耿平亮酒后的话已经上心,或这本来就是他的计划之一,只是因为汤长林是吉孟星的姐夫,他迟迟没有实施。

伴随着敲门声,曲欣听到他的声音“曲少校,开门,我是蒋用,找你有事。”

对于他的来意,曲欣猜着八成,铺上被子,躺下,说,我喝得太多,头晕,要睡了,我明天去找你。

“咣咣”的声音很固执,曲欣穿上衣,打着哈欠,打开门,站在门口,说,我困得要死,蒋组长,你快点讲。

“你连门也不让我进,这对上司太不尊重。”蒋用挤进来,把门关上,自顾自地坐下,说,“曲欣,耿平亮告诉我,为救我,你给汤长林他们下跪,我很感动,谢谢你。”

曲欣叠好被子,系上衣扣,戴上军帽,给他倒一杯水,说,这是我做下属的本分,用不着谢我。

“好,不说这个。我来跟你谈一件正事,耿平亮的主意虽会伤着吉孟星的姐姐,但与党国的利益相比,这算不了什么。”蒋用点上烟,说,“汤长林是一个人物,他拉队伍时,我来过这里,那时他拥有的是鸟铳、破刀片,连手雷是什么也不知道。你看他现在,那武器多好啊,全是日本正规部队用的。”

曲欣已揣摩出他的目的,于是说,我们国军都用上美式武器,比游击队的好,用不着羡慕他。

蒋用弹掉烟灰,说,你不能这样简单看游击队。通过跟他们接触,这支队伍有良好的纪律,旺盛的士气,而且非常清楚自己的长处和弱点,日本鬼子山田拿它没办法。远的不说,单讲游击队收复周村、围攻柳村据点,山田到目前为止,没有想出对策。

曲欣故意哼一声,说,蒋组长,是不是人家放你,你就替人家说好话,长他人志气?

“你误解我,不是那个意思。”蒋用喝一口水,说,“我是在为党国着想,你说汤长林如果站在我们这边,那就为党国增添一员虎将。可是,这个汤长林,高官厚禄对他没有用,少将甚至中将,他看不上。我想,该使用一下美人计,或许对他管用。”

曲欣有意讥笑,说,蒋组长,我看你真喝糊涂了,在这个山沟沟里,即使汤长林喜好美色,可我们到哪里去找美人?

蒋用没有回应她的话,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说,你别给我打岔。做军统女特工,身体不是自己的,而是女特工完成任务的工具,是最锋利的武器。曲少校,你可以看一看,哪一个女特工拥用自己的家庭、爱情,这些对女特工来说,是天上的星星。就说你自己吧,为完成刺杀任务,你的身体不是被利用过吗?

曲欣感到羞辱,走到门口,开门,说,蒋组长,请你回去休息,我不想听你这些话。

蒋用摁上门,一把拉过她,说,你收起你的羞耻心,我还不知道,我干你的时候,你已不是处

女,你的**早给了你的教官。我现在命令你勾引汤长林,军统女特工有这个本事,学过如何吸引、引诱和留住男人,你还是这方面的优秀者。我没说错吧?

曲欣挣脱他的手,理一下头发,扶正帽,说,蒋组长,你另找别人,我完不成你的任务。汤长林的妻子吉云梅,那是仙女下凡,我站她面前,已经自惭形秽,我怎么去勾引汤长林?

蒋用露出阴险的笑,说,你的话提醒我,为帮你扫清障碍,我们必须除掉吉云梅。

曲欣心惊肉跳,忙说,蒋组长,不能这么做,她是吉孟星的亲姐姐。

蒋用站起来,说,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们在游击队里有卧底,我令他10天之内干掉吉云梅,然后你上场。哎,不行,不能让卧底冒这个险,我自有办法。

坂西藏在暗堡里,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复研究山田发来的一封又一封电报,责令他夺到镇寺之宝,他自语道:“这不是痴人说梦吗?我们的特工去两个,没有消息,去三个,全部毙命,而现在,连我们出去都不可能,还拿宝呢!唉。”

井中深一瘸着腿过来,说,坂西君,你叹息什么呢?

坂西看着他的腿,说,井中君,在你的档案里记载,你曾被汤长林的游击队俘虏过,是不是?

“档案里写得清清楚楚,哪还会有假?”井中拿出一瓶酒,倒一杯给他,说,“坂西君,你是山田司令从衡阳请过来的,是来查内奸的,所以看我的档案。”

“先不说这个,你被游击队被俘后,他们打你、骂你、饿你吗?”坂西跟他碰一下,说,“这些在你的档案里没有记载,是不是你不愿意提及那些让你痛苦的经历?”

井中深一嘿嘿地笑,说,坂西君,你完全错啦。在甄别期间,我把我在游击队里的经历详细地写下来,交给井下君审查,他看后,却认为我脑子受伤,记忆混乱,把它们撕得粉碎。

坂西来了兴趣,问,这是怎么回事?

井中喝一口酒,回忆道:“我被俘后,一心求死,不进食,游击队就摁住我,给我灌鸡汤;我中弹四处,拒绝治疗,他们把我绑起来,一位美貌如花的医生为我取出其中的三颗子弹;还有一颗陷在膝盖里。他们条件差,取不出来,我发高烧,他们不能治。游击队就让两个被俘的特务队队员把我抬到县城,我拣回一条命。可井下君无论如何不肯相信我的话,认为这是天方夜谈。”

“你被俘的过程我看过,写得很详细,我感觉好像我们内部有奸细。”坂西自己倒一杯酒,说,“特务队查过一阵,没有结果,就不了了之。”

井中摇摇杯子里的酒,说,这是一个谜,我们那次袭击行动是绝密的,可游击队像是神仙,算得准,布好口袋等着我们钻。那次被俘三个人,我、特务队队长崔二蛋和李键,井下对我们三个严格审查,证明我们不是内奸。崔二蛋回来后,还欺男霸女,被游击队给杀啦。

一发炮弹落在暗堡上面,发生爆炸,尘土

掉下来,井中把酒倒在地上,说,李键被调出特务队,先去守门,然后去厨房打杂,现在做什么,我就不知道。我修过车,喂过马,前一段时间,突然派我到柳村据点来。

坂西眼睛一亮,问,井中君,你给我说实话,游击队后来找你没有?你发现游击队找李键没有?

井中笑起来,说,坂西君,你神经过敏,把每一个人当作嫌疑人。我修车、给马梳毛,游击队找我有什么用?现在游击队把我困在暗堡里,用得着找我帮忙吗?我去求他们还差不多。至于游击队有没有找李键,我不清楚,不过他一个看门的,厨房帮工,游击队找他,也没有什么用。

坂西像是得到灵感,说,井中君,你听说过游击队血洗醉和春楼吗?李键当时守西门,任皇协军的班长。

井中明白坂西的心思,摇摇头,说,不,我觉得李键不可能是内奸,他头脑简单,不太爱说话,只会完成上司交办的任务,如果他是内奸,我就是高级特工。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你知道城里的老百姓和商人对醉和春楼案怎么看吗?

坂西说,我当时在衡阳,怎么知道?

“第二天早晨,这个消息传遍县城,大街小巷在议论这个事,夜里,鞭炮齐鸣,比中国人过年放的炮仗还多。”井中倒一杯酒喝掉,说,“坂西君,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帮特务和警察太混帐,任意欺压城里的百姓,动辄打、杀,他们敢怒不敢言,游击队替他们出一口恶气,城里的百姓不高兴才怪!”

唐菊茹来到作战室,递给汤长林,说,截获蒋用发给日本特务的电报,请日特派狙击手速来塘村刺杀云梅。

吉建新夺过电报,说,请日本特工刺杀嫂子,什么目的?

唐菊茹摇摇头,说,这个蒋用恶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汤长林看着地图,漫不经心地说,这不是大事,不要惊慌。我们知道对手出什么牌,应付起来就容易。这件事,就我们三人知道就行。参谋长,从柳村到塘村,增加一道暗哨;在村东头和村西头各安排一名狙击手。

“司令,我现在就去安排。”

唐菊茹有些心里没底,说,司令,要不要把蒋用他们监视起来?

“我们有日特组织的密码本和呼叫频率,蒋用和日特的勾结,我们一清二楚,不用监视。这要感谢曲少校。”汤长林坐下来,说,“唐副政委,你要保护密码本,安排机要室24小时接收电报。我们要弄清楚蒋用要搞什么名堂。”

唐菊茹担心地说,云梅有危险,你和参谋长还要去周村吗?要不让参谋长一个人去?

“唐副政委,你放心,云梅不会有危险,我们的工作安排不变。”

次日,天朦胧亮,耿平亮悄悄出村,在村外的树林里将一信封交给来人。天大亮后,日特狙击手打开手提箱,爬上一棵大树,用望远镜观察村子里的医疗队,把枪架在合适的位置。就在这时,两颗子弹飞来,日特狙击手从树上掉下来。

(本章完)